这么一会的功夫,段轲和史阿刚刚交易之处,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正摆弄着其中一个酒葫芦。
史阿立刻上前一礼,语气恭敬道:
“老师!”
中年男人身穿粗布麻衣,满脸风尘之色,面容也普通至极,站在那里就仿佛普通老农一般。
可史阿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因为中年男人正是大汉为数不多的绝世强者之一,汉虎贲将军,帝师王越,也是他的剑术老师。
王越依次打开桌上的酒葫芦,直至全部鉴定完成,这才感叹道:“果真都是极品壮行酒,真是不可思议。”
史阿道出心中猜测:“段轲说此酒为墨家一位长辈酿造,莫非墨家行那发丘之事,从当年海昏侯的墓穴中得到了传承?”
数百年前,被霍光废除的海昏侯府突然流出一种壮行酒,效果比市面上极品壮行酒还要好。
海昏侯对朝廷怀恨在心,到死也没有吐露这种壮行酒的配方,不过也凭借此酒也敛财无数。
史阿三教九流都有接触,对盗墓之事也有所了解,因此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即便真的与海昏侯有关,也远远不仅于此。”
王越却摇了摇头。
“据记载,海昏侯府流出的壮行酒最多可以恢复十几点能量,可二锅头却可以恢复三十点能量,已经远超前者。”
“三十点能量?”史阿声调都提高了几度,这才知道为什么老师尝了一口后,便立刻打发他去请段轲,“那……这一壶该卖多少钱?”
他也经销过壮行酒,不过最极品也不超过十点能量,跟二锅头相比,效果相差数倍之多。
王越皱眉,训斥道:“如果你少花些心思在商贾之事上,多多打磨集体,磨炼剑术,现在早就是一流武将了。”
“老师教训的是!”
我是财迷,你不也是官迷嘛……史阿心中吐槽,嘴上却老老实实,连忙转移话题:
“老师刚刚外出游历数月之久,不如在洛阳歇息一段时日。”
“为师还要去一趟太原。”
“老师还有何事,不如让弟子代劳?”
“你恐怕不行。”
王越摇头道:
“如今朝纲失统,异族蠢蠢欲动,太原境内那支匈奴军团有南下的迹象,一旦跨过大河,怕又是一场劫难,为师身为大汉绝世,当为这天下尽绵薄之力。”
史阿大惊失色:“老师三思啊,那可是数千匈奴铁骑!”
王越失笑:“我自有分寸,此去只为取于夫罗首级,难道还会跟数千铁骑硬拼不成?”
王越年轻时,便曾只身入贺兰山,于数万大军中取羌族首领之首级,名扬天下。
现在是打算故技重施。
任凭史阿再三劝说,王越却目光坚定,心意已决。
史阿只能道:“既然如此,老师多带些壮行酒。”
按照五五分成来算,史阿有其中十壶的处置权。
王越却只取了其中三壶,嘱咐道:
“关东诸侯已在酸枣会盟。千军万马前,别说你一个二流武将,即便为师稍有不慎也是尸骨无存,你需早做打算,远离中原这是非之地。”
“……是。”
史阿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这一个字。
壮行酒,自然是战场上最值钱。
史阿怕挨骂,不敢说自己正打算去酸枣卖酒。
……
接下来数月,中原局势风云突变。
关东诸侯酸枣会盟。
董卓以华雄为主将,于汜水关拒敌,后竟被一红脸马弓手所杀,而且这马弓手没有喝壮行酒。
联军一路西进,直达虎牢关,又遭遇董卓亲帅大军阻拦,鏖战十余天,不仅未能寸进,反被在吕布手中折损了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