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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咸鱼日常秋翠岸荷全文+番茄

湘江有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五娘从案头取出几张草图,铺在桌上:“这是我早些时候写的,你看看如何?”她的手指轻轻点着纸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正说话间,单孝管家的带着东西匆匆而来。她展开牛皮纸,手指顺着寿屏图样的线条游走:“底座用黄杨木,框架用鸡翅木...”“为何不用黄梨木?”五娘蹙眉打断了她的话,“黄杨配鸡翅,颜色相差太大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十一娘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般马虎的安排,想必不是出自大太太的意思。她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已有了计较。单孝管家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是匠人提的建议,说是这样更...”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五娘的眼神制止了。“去换了吧。”五娘的语气不容置疑,“既是母亲要的寿礼,每个细节都...

主角:秋翠岸荷   更新:2025-01-20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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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翠岸荷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咸鱼日常秋翠岸荷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湘江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五娘从案头取出几张草图,铺在桌上:“这是我早些时候写的,你看看如何?”她的手指轻轻点着纸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正说话间,单孝管家的带着东西匆匆而来。她展开牛皮纸,手指顺着寿屏图样的线条游走:“底座用黄杨木,框架用鸡翅木...”“为何不用黄梨木?”五娘蹙眉打断了她的话,“黄杨配鸡翅,颜色相差太大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十一娘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般马虎的安排,想必不是出自大太太的意思。她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已有了计较。单孝管家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是匠人提的建议,说是这样更...”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五娘的眼神制止了。“去换了吧。”五娘的语气不容置疑,“既是母亲要的寿礼,每个细节都...

《庶女的咸鱼日常秋翠岸荷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五娘从案头取出几张草图,铺在桌上:“这是我早些时候写的,你看看如何?”她的手指轻轻点着纸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正说话间,单孝管家的带着东西匆匆而来。她展开牛皮纸,手指顺着寿屏图样的线条游走:“底座用黄杨木,框架用鸡翅木...”
“为何不用黄梨木?”五娘蹙眉打断了她的话,“黄杨配鸡翅,颜色相差太大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十一娘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般马虎的安排,想必不是出自大太太的意思。她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已有了计较。
单孝管家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是匠人提的建议,说是这样更...”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五娘的眼神制止了。
“去换了吧。”五娘的语气不容置疑,“既是母亲要的寿礼,每个细节都要做到最好。”
十一娘看着姐姐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份寿礼背后,似乎暗藏着更多她不知的玄机。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外面的风声在窗棂间呜咽。五娘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光秃秃的梅枝,忽然开口:“妹妹,这寿屏的事...”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十一娘转过身,默默等待姐姐的下文。
“这件事情,母亲既然交给我们二人负责,那便不能出半点差错。”五娘放下手中的瓷盏,眉头微蹙,语气严肃地说道。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绣着海棠的裙摆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十一娘静静地听着,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心中暗叹。她很清楚,五娘这般急切,不过是想在大太太面前表现自己。
“五小姐说得是。”单孝管家的在一旁附和道,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讨好,“这可是太太交代的大事,咱们得好生张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
单孝管家的夫君虽是钱府总管,但平日里只在大太太身边打转,陪着说些闲话,做些跑腿的事情。大太太对她虽比不上陆妈妈那般倚重,却也颇为信任。只是这样的信任,在府中众人眼里,未免显得有几分刻意。
“单妈妈,”十一娘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地打断了五娘的长篇大论,“屏风的尺寸可定下了?上次量的那几处,可都合适?”
单孝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笑着答道:“尺寸都合适,再大显笨重,再小又轻浮,就这般最好。”
“那姐姐不如先写字吧,”十一娘笑着看向五娘,素手轻抚鬓角,“反正离送寿礼还有三个多月。木材的事情慢慢找,不急在这一时。”
五娘看到单孝管家的眼中闪过的讽刺,心里一惊。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搓得起了褶皱,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元娘还在家,有一次嫌弃汤圆太甜,吐在碗里。这单孝管家的竟然端起来就吃,还说沾了大小姐的光。那副谄媚的模样,至今想来都令人作呕。
“五小姐,午饭摆在哪里?”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芷梅站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裙摆微微晃动。
五娘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日影:“都这个时辰了,十一妹妹不如留下用饭吧。”她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芷梅,去厨房添几个菜。”五娘吩咐道,目光却注意到十一娘脸上的迟疑。
那小丫鬟机灵地说道:“十一小姐莫要担心,岸荷姐姐已经到了。秋翠姐姐把玛瑙姐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人也接回碧竹轩了。”说着,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动作轻巧利落。
这丫鬟生得清秀可人,说话也伶俐,单孝管家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是哪家的丫头?看着面生。”
“奴婢叫芷梅,是新来顶替春菱姐姐的。”小丫鬟福身行礼,眼眸低垂,“账房的周兴是奴婢胞兄。”
屋内的气氛渐渐和缓,饭菜也一道道端了上来。十一娘用过午饭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杏眸中泛起一丝倦意。
“每日这个时辰都要歇息,连冬天也不例外。”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玉手掩唇,面颊微红。
“那不如去我的床上躺会?”五娘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这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十一娘摇摇头,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还是先把屏风的事情定下来吧,要不然我也睡不安稳。”
一行人来到大太太房中,只见二姨娘和三姨娘正陪在身边说话。屋内檀香袅袅,茶香浮动。这两位是大老爷从前的丫鬟,后来大太太做主收了房。只可惜,她们的孩子都没留住,如今已经吃起了长斋,整日在佛堂诵经。
“母亲,”五娘上前,恭敬地说道,“我们商量了几个样子,想请您过目。”她将图样双手呈上,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大太太接过图样,又递给了二姨娘:“你也帮着看看。”
“太太知道我眼睛不好,”二姨娘笑着把图样递给三姨娘,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无奈,“还是让三妹看吧。”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檐下风铃叮当作响。三姨娘仔细端详着图样,不时点头。五娘站在一旁,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五娘等着三姨娘的建议,这寿屏关系到母亲的颜面。她必须做好,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更不能让母亲失望。
大太太也看着三姨娘,其他人也围坐在桌前,眼神都落在那几幅字迹上。
五娘写的“寿”字显得格外妩媚柔弱。大太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边缘,眉头微蹙。
“写个
她板着脸训斥春荷:“那是给大姑爷面子,大太太又是长辈,才让夫人来请安。你们可别以为每次都这般好运。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可没人护得住你们!”
说罢,她让秋翠和玛瑙扶着去了五娘的船舱。短短一丈多的距离,她却走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在过道里歇息好几次。
路过的丫鬟们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十一娘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自从上船,她就吃不下东西,整张脸都睡得浮肿。这些天,她一直在等待见到钱元娘的那一刻,只希望能早点到京都,好让自己能安心吃喝。
五娘的船舱内飘着淡淡的玉兰花香,让人心神宁静。十一娘凝视着姐姐的眼睛,轻声问道:“五姐,我们大姐夫,是不是个很厉害的人?”
五娘放下手中的书卷,脸色有点生硬:“你就为这事特地来找我?也不怕累着自己!”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尖锐。
“姐姐每天能陪母亲说话,看风景,作诗,我却只能躺着,连针线都拿不动......”十一娘撒娇般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委屈,“五姐陪我说说话嘛!”
五娘的目光越发冷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不错,我们大姐夫确实很有权势。刚才那位赵夫人,不仅是镇南侯府的媳妇,还是西河商家的小姐。”
“西河商家?”十一娘惊讶地发现,五娘对京都的大家世族似乎都很了解。她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京都四大家族之一,沈家,与我们有些渊源。”五娘的语气变得平静,目光却有些闪烁,“不过这些事,你现在还是少打听为好。”
十一娘正要追问,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着桌角,勉强站稳身子:“五姐说得是,我这就回去歇着。”
回到自己的船舱,十一娘躺在榻上,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对话。五娘虽然说得委婉,但话里隐藏的信息也不少。看来这京都,水很深呀。
外面传来水手们的号子声,船只继续向北驶去。京都,那个令人向往又充满危险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近了。
马蹄声在街巷中渐行渐远,京都弓弦胡同钱府新宅的门前,钱大太太目光紧紧盯着两棵郁郁葱葱的桂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帕子,面色阴晴不定。这处宅院原本是青莲坊的四进院落,按理说应当是钱家的公产,可如今却被二房独占。
“这宅子,花了多少银子?”大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眼角微微抽动。
一旁的钱永康察觉到母亲的不悦,连忙上前轻声劝慰:“娘,咱们能有个安身之处就好,何必计较这些。”
“好孩子。”大太太的神色稍霁,抚着儿子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欣慰,“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她的话未说完,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院墙上斑驳的青砖。
垂花门前,大少奶奶文氏已经带着一众下人等候多时。她怀中抱着四岁的昭哥儿,一身淡青色褙子衬得她愈发温婉贤淑。
“祖母!”昭哥儿奶声奶气地喊着,小手向大太太伸来,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欢喜。
大太太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快步上前将孙子抱进怀里,“我们昭哥儿想祖母了没有?”
“想!想得紧呢!”昭哥搂住祖母的脖子,软软的脸颊贴在她下巴上蹭着,“祖母,我给您留了好多好玩的呢!”
六姨娘带着几个丫鬟上前请安,大太太心情大好,一一应下。她抱着昭哥儿,穿过垂花门,不禁微微挑眉。院中景致确实不错,几株梅树虽已过花期,但枝干横斜有致;石榴树下摆着几个精巧的花架,上面的牡丹含苞待放;金鱼缸边的石桌石凳错落有致,远处几棵老树投下浓密的荫凉。
“这些花草倒是打理得不错。”大太太低声道,目光却在院中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屋檐下,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正背着手而立。他穿着一件宝蓝色团花束腰裰衣,眉目如画,气度不凡,正是钱家大老爷钱明远。
“老爷。”大太太将昭哥儿交给大奶奶,上前行礼。她的动作略显生疏,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十一娘站在后面,暗暗打量这位许久未见的父亲。与她记忆中的形象迥然不同,眼前的父亲看起来也就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带着官场特有的从容。
“路上可还顺利?”钱明远转过身,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托大姑爷的福,一路平安。”大太太恭敬应道,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紧了几分。
钱明远轻“嗯”一声,目光转向五娘和十一娘:“这两个丫头,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五娘出落得越发标致,十一娘也...”他的声音渐低,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
十一娘听出这话里的生疏,心头泛起一阵凉意。这样一位终年不着家的父亲,又怎会真正了解女儿们的模样?她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都进屋歇着吧。”钱明远说着转身入内,袖子轻拂过门框,扬起一缕细小的灰尘。
屋内陈设典雅,几件黑漆描金的家具衬着翠绿色的纱帐,茶几上的迎春花娇艳欲滴,墙角的富贵竹青翠可人。然而这些精致的布置却让大太太心中更添几分疑虑。
“十娘怎么没来?”钱明远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屋内气氛骤然凝滞。五娘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十一娘抿着唇,目光游移;就连一向稳重的钱永康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哮喘又犯了。”大太太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这病一直断断续续的,也该找个好大夫看看了。她年纪不小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耽误说亲事。”
钱明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不是说好要带她来的么?”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大姑奶奶派人来请安了!”
众人俱是一怔。大太太才刚到,大姑奶奶的人就来了?看样子一直有人在暗中关注着。“
快请进来。”大太太连忙吩咐,脸上带着和气笑容,与刚才判若两人。
不多时,一位穿着丁香色褙子的妇人走了进来。她梳着一丝不苟的圆髻,举止端庄,眼角已有了几道细纹,却掩不住那股精明干练的气质。
“奴婢魏氏,给大老爷、大太太请安。”她跪下磕头,动作利落而不失体面。
“是魏妈妈!”大太太激动地起身,“快快请起。”
魏妈妈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夫人托我来请大太太明日过府一叙。说是听闻大太太回京,甚是想念。”
大太太眼中脸上都堆满了笑意:“元娘有心了。明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钱明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我先上去给大太太回话。”映梅笑着说道。
“大太太正和陆妈妈说话,吩咐暂时谁也不见。”琴姨娘头也不抬地继续绣着,针脚细密整齐。
映梅心底泛起一丝冷意,脸上却依旧带笑:“我露个脸也好,免得大太太以为我玩得忘了正事。”
穿过长廊,寒风呼啸,廊下的风声沙沙作响。上楼后,映梅看见一个小丫鬟正捧着手炉蜷缩在楼梯边。昏黄的灯光从东边房间的帘子下透出来,在深褐色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回话。”映梅对小丫鬟说道。
屋内传来大太太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而入,只见屋里只剩下大太太和陆妈妈两人。八角宫灯的微光映着床前大红色五蝠捧寿的绣鞋,四周高大的红漆柜子在暗处投下阴影。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
“陆妈妈,给她搬个座。”大太太靠在床头吩咐道。
映梅坐定后,注意到大太太手边搁着一封拆开的信,信封上的火漆印已经碎裂。大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那边什么情况?”
“我去的时候,看见单孝管家的...”映梅仔细观察着大太太的表情,可惜光线昏暗,难以看清她的神色,“芷梅、碧玉她们都在。十二小姐屋里的几个丫鬟,还有十一小姐屋里的秋翠,岸荷都在。席面很丰盛,我没等散席就回来了。”
“五娘和十娘那边呢?”大太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五小姐派海棠送了茶叶,十小姐让千叶送了荷包和汗巾。”映梅如实回答。
“下去吧。”大太太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在那封信上。
映梅退出后,站在走廊上微微出神。楼下传来琴姨娘教丫鬟们绣花的声音,混着风声显得格外清冷。
屋内,大太太望着陆妈妈:“你怎么看?”
“太太心里明白,何必问我。”陆妈妈笑着给大太太添了盏茶。
“这么多年了,到头来,还是只剩我们主仆俩说知心话。”大太太接过茶盏,轻叹一声。茶香袅袅上升,在灯光下氤氲成一片朦胧。
“太太何必说这种话,您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谁能比得上?”陆妈妈温声道。
“可谁又真心为我着想?”大太太将茶盏放下,目光幽深,“这些人,到底谁能堪用?”
“人无完人,关键在于太太如何用。”陆妈妈轻声道,“大小姐的眼光您还不放心吗?这些年在京里历练,她看人的本事只会更强。太太该放宽心,好好享享清福。”
大太太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冬晴,今晚你陪我说说话吧,好久没这样了。”
与此同时,碧竹轩内。
“大太太是午睡后收到大老爷的信的。”秋翠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替十一娘梳头,一边低声说道,“当时映梅进去伺候,不小心弄响了门帘,差点被大太太的茶盅砸到。”
十一娘望着铜镜中的面容,眉头微蹙。檀香袅袅升起,映得她的脸庞若隐若现。
“晚饭后大太太看完信,一声不吭,只让人请了陆妈妈来说了半夜的话。”秋翠的手指穿梭在十一娘的青丝间,“今日府里的气氛都不大对劲。”
“单妈妈今天可有什么异常?”十一娘突然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玉镯。
秋翠手上动作一顿,回忆道:“对了,她拉我去净房时说了句怪话:
不等两个丫鬟行动,沈妈妈已经掀帘而入。她梳着整齐的发髻,身着深褐色棉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十一小姐,大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十一娘心头一沉。这个时候被大太太召见,绝非善意。她知道,这恐怕与自己阻拦秋翠的亲事有关。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岸荷和秋翠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她们都明白,大太太见自家小姐准没好事。
十一娘慢慢整理了一下衣裳,端起茶盏喝完最后一口茶。
“有劳沈妈妈带路。”她的声音平静依旧,“秋翠,把那件狐裘给我披上。”
沈妈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十一小姐果然懂事,大太太最懂事听话的小姐了。”
秋翠取来狐裘,小心翼翼地给十一娘披上。她的手有些发抖,眼中满是担忧。
“你们俩就别都跟着了,岸荷跟着我去。”十一娘轻声吩咐道。
说着,她跟着沈妈妈走出了房门。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飘雪中,只留下岸荷和秋翠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发呆。
碧竹轩静静矗立在后花园西北角,而大太太是当家主母,住在东边的主屋兰香居。十一娘跟着沈妈妈走在通往兰香居的回廊上,身后是贴身丫鬟岸荷。回廊两侧种植着各色花卉,都被积雪掩盖。
她的步伐略显沉重,心里装着事。昨日秋翠被大太太身边的人叫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秋翠心事重重的。
转过一处拐角,迎面撞见陆妈妈正带着几个丫鬟往外走。陆妈妈作为大太太身边最得力的管事,掌管着内宅钱物和人事。不过她性子极为和善,总是笑容满面。
“陆妈妈。”十一娘停下脚步,郑重的见礼。沈妈妈和岸荷也忙着向陆妈妈见礼。
陆妈妈眼角堆起笑纹:“哎呦,这不是十一小姐吗?”她上前几步,亲切地拉住十一娘的手,“您上次让秋翠送来的酱黄豆,我可是连着吃了好几顿呢!”
“都是小玩意,不登大雅。妈妈别客气。”十一娘温婉的笑着说道。
“您太客气了。”陆妈妈笑意更深,“那酱菜的手艺真是一绝,我在府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
寒暄几句后,沈妈妈领着十一娘进了大太太平日起居的一楼东间。屋内陈设考究,一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压迫。
“十一小姐请坐,我这就去禀报大太太。”沈妈妈说完便上楼去了。
岸荷站在十一娘身后,忍不住打量起这间屋子。黑漆三围罗汉床上铺着名贵的虎皮,床头摆着造型别致的文王鼎和雕工精美的香盒。两侧高几上摆放着碧玉玉石制成的盆景,地面铺着的青石砖被擦拭得明亮如镜。
整间屋子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寒冬里烧着炭火,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与冰冷。
“十一小姐...”岸荷犹豫再三,终于轻声开口,“要是秋翠姐的事情实在难办,您就依了吧。这也是临走前秋翠姐特意叮嘱奴婢的。”
十一娘望着面前的茶盅,没有说话。茶水已经凉了,漂浮的茶叶慢慢下沉。
岸荷看着十一娘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她深知这位小姐自从上次被十娘推到受伤醒来后,变了很多。看似外表温婉,骨子里却倔强得很,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若是实在舍不得秋翠姐,以后小姐出嫁后可以...”
“小心隔墙有耳。”十一娘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岸荷顿时红了脸,不敢再多言语。她偷偷看了眼四周,总觉得这兰香居今日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日这个时辰,院里应该热闹非凡才是。可今天却安静得有些诡异,遇到的丫鬟们个个行色匆匆,眼神闪烁不定。
十一娘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有人在大太太面前搬弄是非?正想着,一缕檀香袅袅飘来,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
帘子被人掀开,一位端庄的妇人在红衣少女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妇人约莫四十出头,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妇人的气度。
“母亲!”十一娘立即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十一娘等久了吧?我这把老骨头走得慢,出来得迟了些。”
“母亲,您瞧着比去年还年轻呢!”红衣少女嬉笑着说,“我是想借机亲近您才扶着的。”
这红衣少女是五娘,与十一娘同父异母的姐妹。她生性活泼,最善于讨大太太欢心。
大太太被逗得开怀,指着五娘说:“你看看,我怎么养出这么个调皮的丫头。”
“我这不是想让母亲高兴嘛?”五娘撒娇般往大太太怀里钻,“母亲要是不高兴,女儿可就没意思了。”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十一娘也跟着浅笑,心却提着。她留意到大太太虽然在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听卓师傅说你双面绣学得不错?”大太太忽然问道,语气看似随意。
十一娘这些年一直专心学习女红和厨艺,就是为了在大太太面前做个本分的闺秀。她微微垂眸,谦逊地回答:“卓师傅过奖了,不过是略懂一二。”
“母亲,您是不知道,十一妹绣的花可漂亮了!”五娘插话道,“上次我去她院子里,看见她绣的那副牡丹图,简直是栩栩如生。”
大太太点点头:“是该好好学些女红,将来也好...”她的话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十一娘一眼。
十一娘心里一紧,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她知道大太太这是在敲打她,提醒她要安分守己。
就在这时,陆妈妈匆匆走了进来,在大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大太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五儿,你先带十一去花园转转。”大太太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五娘立刻会意,挽起十一娘的手:“十一妹,走,咱们去看看新开的梅花。”
十一娘随着五娘走出兰香居,心里却越发不安。她总觉得秋翠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大太太今日的态度也透着几分古怪。
走在花径上,五娘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十一娘却心不在焉。
姐妹二人逛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又被沈妈妈叫了回去。

陆妈妈走后,十一娘独自坐在窗前发呆。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残局,碎瓷片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她知道,这一趟京都之行绝不会太平。大太太派她去,表面上是看望大姐姐,实则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琴姨娘失望。想到生母含着泪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的模样,十一娘的心揪成一团。这一路,她必须步步为营,否则怕是很难平安回来。
钱家兰香居里,暮色渐沉,檀香缭绕。大太太端坐在雕花紫檀木椅上,目光紧紧盯着陆妈妈的脸,等待着她的回答。
陆妈妈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她张了张嘴,却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这都第三次了,”大太太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再不说,这个管事就不用当了。”
陆妈妈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大老爷这次...这次取了九万六千四百两。”
“哐当”一声脆响,大太太手中的茶盅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热茶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死死盯着陆妈妈。
“太太...太太息怒!”陆妈妈慌忙朝外喊道,“来人,大太太不小心打翻了茶盅!”
珊瑚默默走进来收拾,低着头一言不发。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瓷片,生怕碎片划伤了大太太的脚。
“近十万两说拿就拿,他倒是舍得。”大太太望着地上晕开的水渍,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这钱要是拿去添置铺子,一年能赚多少?可他倒好,全送给那些不知检点的女人!”
陆妈妈跪在一旁,小声劝慰:“大太太,大老爷一向......”
“一向什么?”大太太猛地转头,眼中泛着寒光,“一向把我当摇钱树?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管着这么大个家业,他在外面养妓包娼,还嫌我话多!现在竟然连儿媳妇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这是要让我们钱家的脸往哪搁?”
陆妈妈默默垂泪,她何尝不明白大太太的苦楚。这些年来,大老爷的荒唐事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大太太替他收拾烂摊子。
“太太,”陆妈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要不要让老太太...”
“不必惊动母亲。”大太太深吸一口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十一小姐来了。”
大太太立刻收敛了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十一娘款款走进来,一袭淡青色褙子,衬得她越发清丽脱俗。她欠身行礼:“给母亲请安。”
“来得正好,”大太太笑道,“可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回母亲的话,不是。”十一娘抬头,眼神清亮,“我是来请示该带哪些人随行去云都。”
大太太轻轻点头:“你和五娘各带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就够了。路上要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多谢母亲。”十一娘想了想,“那我就带玛瑙和秋翠,让岸荷留下看家。”
“你倒是个有心的。”大太太欣慰地看着她,“这几年你姐姐在京都里,也就靠你给她捎些家里的消息。这次去了,好好陪陪她。”
十一娘应下,又说了几句话才告退。回到碧竹轩,岸荷就迎了上来。
“小姐,”岸荷笑嘻嘻地说,“可别忘了给我带京都的碗豆黄。听说那边的碗豆黄,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甜。”
“还有驴打滚呢!”秋翠也凑过来,“我听说宫里的御厨最会做这个,软糯香甜,沾满了黄豆面。”
玛瑙在一旁整理行李,听见她们说话,忍不住道:“你们就知道吃。小姐这次去京都,可不是游山玩水。”
“知道啦知道啦,”秋翠吐了吐舌头,“不过该带的东西也得带齐了。小姐,您看这些够不够?”
十一娘看着摆了一屋子的行李,轻声道:“先把要送人的礼物理出来。去拜访亲戚,总不能空着手。”
“小姐说得是。”玛瑙立刻拿出账本,“这是给大小姐的,这是给小少爷的...”
十一娘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这次进京,表面上是探望,实则暗藏玄机。大太太让她带着五姐一起去,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小姐?”玛瑙见她走神,轻声唤道。
“嗯?”十一娘回过神来,“你继续说。”
“奴婢刚才说,给姑爷府上准备的礼物...”玛瑙翻开账本。
“姐夫府上的礼物要重新准备。”十一娘打断她的话,“挑最好的。”
玛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奴婢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碧竹轩里还亮着灯。
“小姐,该歇息了。”岸荷端来一盏安神茶。
十一娘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等丫鬟们都退下后,十一娘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路去京都,注定不会平静。大姑爷府上那边的事,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而家里...她看了眼桌上的信,那是五姐今早给她的。
信上说,大老爷最近又在外面闹出了些事。若不是大太太及时处理,只怕早就传遍了整个余杭。而这次进京,恐怕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十一娘合上窗,吹熄了烛火。黑暗中,她轻声自语:“但愿一切都能平安。”
清晨的阳光还未洒满大地,钱府的大门便敞开了。晨露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三十余辆马车缓缓驶出,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晨曦中延绵不绝。护卫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配刀,神情肃穆。他们或策马奔行,或紧随车旁,将整个车队护得密不透风。
为首的是一辆精致的八宝车,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翠盖珠缨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是两辆朱轮华盖车,漆色鲜艳如新,车帘随风轻拂。再后面则是一串黑漆平头车,装载着行李物资。
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惊醒了整个余杭城。街道两旁的店铺正陆续开门,早起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瞧,钱家的车队!”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停下脚步。
旁边的茶摊老板擦拭着桌面,眯着眼打量:“这排场,怕是要去京都吧?”
“可不是,听说是去探亲的。”一个老妇人凑近低声道,“钱家大太太要带着两位小姐去京都投奔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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