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树在做生意,人脉比较广。
过完年没几天,他就不声不响地找人帮忙搞定了户籍和学籍问题,江灵素可以开始读书准备高考了。
考上大学以后,她就有了学历。
行医证也给她报了名,考试开始了就能直接去考。
这些江灵素根本没提过,袁家人已经方方面面全都为她考虑到了。
她的未来只会往上走,绝不可能变差。
江灵素无以为报,只能更加努力的工作、好好读书准备考试。
她们母女才到医馆没多久,萱萱已经渐渐又回到了在宋家村的时候。
爱玩爱笑。
江灵素把孩子都带的很好。
尽管宋怀兴常年不在家,可不管是萱萱还是在宋家村时的安安,都很乖很听她的话。
两个孩子也从来没有因为爸爸不在家就自卑、被欺负什么的。
江爷爷去世了,可是江灵素也会医术,她脾气很好,村里谁不舒服,她帮忙看了,抓点药,也不会收钱。
都是村里人自己看着给拿点家里有的菜、或者是山上捡的鸟蛋、打的野物。
江灵素从不会说什么。
村里人都很喜欢她,连带的,对她的一对儿女都很和善。
两个孩子是在充满善意的环境里长大的。
去车厂时,江灵素对萱萱说的是去找爸爸和哥哥,以后一家人在一起不分开。
萱萱本来很期盼很兴奋。
可是到了车厂爸爸和哥哥都不认她们,她成了宋家保姆的孩子,妈妈也一直被欺负。
她吓坏了,胆子开始变小,也变得爱哭了。
再在宋家待下去,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灵素只要想到就觉得心如刀割。
萱萱的变化也是她下定决心离开的原因之一。
现在看到女儿又恢复了在宋家村的模样,江灵素只觉得自己来首都是来对了。
她现在的生活忙碌又充实,一切都在变好。
袁家人都互相交代过,从来不提宋怀兴父子俩。
江灵素和萱萱都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他们了。
而江城的重型车厂里,经过一个乱七八糟的新年。
宋怀兴终于找到了江灵素!
她去首都了。
袁志鸿两口子在村里的时候,他也在。
包括江灵素做了袁志鸿徒弟的事,他也都知道。
只是他后来离家参军,转业到江城,回家的时间太少,江灵素不提,他只知道江灵素一直都在村子里,一年到头连县城都不会去一次。
他根本不知道她们一直还有联系,而且关系很好。
他到处找不到江灵素,只能打电话回老家,辗转几次才问到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她!
宋怀兴在电话里确认了好几遍,江灵素的确在首都袁氏中医馆。
他道谢后挂断电话,冲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趟去往首都的火车票。
揣着火车票回了厂里。
刚刚跨进大门,尤丽丽已经冲了上来:“宋怀兴,你找到江灵素了?要去找她?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她红着眼睛,状若疯癫。
宋怀兴停顿了一瞬,还在思索要怎么说。
尤丽丽已经上前直接去摸他的衣兜,掏出了火车票。
看清楚上面的字以后,尤丽丽咬牙切齿:“去首都的火车票!你真要去找那个贱女人!”
她抬手就要把火车票撕了。
却被宋怀兴一把抓住了手腕。
尤丽丽歇斯底里地大哭着:“松手!松开!江灵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凭什么跟我抢?她敢勾引你,逃到首都我也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和她生的两个小崽子都不得好死!”
宋怀兴忍不住更加用力,像是他们两个婚礼的前一天抓江灵素那样。
或许比那时更狠。
他沉着脸说:“灵素是我求娶回家的,我已经辜负了她。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没关系,别骂她。孩子也是无辜的。”
尤丽丽痛得面色扭曲,嘶哑地说道:“我就是要骂!江灵素这个贱女人怎么不死在山沟里!我诅咒她被——”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宋怀兴硬生生从她手里抢走了火车票,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
常云梅看着尤丽丽痛心疾首:“丽丽,做人不能是非不分啊!宋怀兴一个陈世美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非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尤丽丽却转身去厮打她:“你不是我妈!我妈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这么痛苦!我只是想嫁给宋怀兴,你们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
常云梅退后两步,脸色惨白,闭着眼睛,流着眼泪喃喃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厂里人看着她这段时间苍老了二十岁不止,现在尤丽丽还这样气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丽丽,你看你妈气成什么样了,你懂点事,别再——”
尤丽丽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轮得到你说话!滚开!”
那人也是看着尤丽丽长大的车厂老职工,跟她妈一个岁数,被她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扇了一耳光,脸色铁青。
常云梅上前,擦着眼泪道歉。
那人长叹了一口气:“算啦!老话说得对,儿女都是债啊!”
众人见尤丽丽真跟喝了迷魂药一样,铁了心就是要嫁给宋怀兴,也不想再多管闲事。
慢慢走了。
宋怀兴也要走。
却被常云梅叫住,她神色黯然地说:“你既然心里还有你媳妇,就跟丽丽说清楚吧。别再让她这样叫人看笑话了,我跟她爸也经不起折腾了。”
宋怀兴顿住,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丽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要去找——”
尤丽丽捂住耳朵尖叫了一声:“我不听!我不管!我尤丽丽就是要嫁给宋怀兴!”
她转身跑了。
常云梅摇晃了几下,终于脸色煞白地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