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配?”皇帝被吊起兴致,望着谢璇,眼里有了光。
他印象里的那个小五,好像回来了。
“同样是征战沙场,拿命去赌,男子建功立业,便是要娶妻生子,在家中说一不二。凭什么我在外面拿命去拼战功,还要在家里受气?”说到这里,谢璇突然狡黠的笑了,“二师兄,这笔买卖,好像不太值吧?”
“你想如何?”皇帝问道。
“既投身行伍,舍命沙场,所求的,自然是勒马封侯!”谢璇扬眉,神采飞扬,一如从前。
“你已嫁为人妇,只要守住世子夫人的位置,日后爵位,自然是你的。”皇帝不解的说道。
“谢璇既上战场,谢璇想要自己勒马封侯。”
谢璇道,她说话的姿态甚是平淡,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坚定劲儿,这一刻,竟然是让皇帝看呆了。
“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朕好好想想。”皇帝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朝着谢璇继续说道,“凉州一战,谢渊乃至整个谢家拿出了几百万两银子,大半的身家,待谢渊回京后,朕会册封为靖国公,在京城赐府。”
“靖国公?”
谢璇懵了,就算是谢家捐了几百万两银子,也不至于得到一个国公的爵位吧?
“再过几天,是太傅的生辰,朕很想他,这个爵位,算是朕欠太傅的。”
谢安世做了三十多年的首辅,历经两朝,内纾朝政,外抗蛮族,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谢家本来就应该册封爵位。
是谢太傅一次次拒绝,身居高位,却不结党营私,甚至不让谢家嫡系子弟入仕为官。
却不曾想,太傅才走两年,最看重的孙女竟被人磋磨、鄙夷,以商户女论之?
真当他这个皇帝薄情寡义至此,还是觉得他是个死人?
谢璇从御书房出来时候已是晌午,引路的太监虽还站在先前的那个位置等着,手上却多了一把伞。
见谢璇从里面出来,引路太监连忙走上前去给谢璇打伞。
“怎敢劳烦公公?”谢璇笑道。
“大晌午的,太阳毒辣,谢娘子就不要和杂家客气了。”太监笑道。
“那就多谢公公了。”
见对方是一番好意,谢璇也不好拒绝。
好在春华秋实趁着这个档口,从御书房偏殿宫女的手里弄来了两把伞撑着,谢璇顺势走到春华身边儿。
对方毕竟是有品阶的大太监,自己虽为侯府世子,但还未被请封,算不上品阶,从御书房到皇宫门口还有好远的一段距离,总不能真让人家一路给自己打伞。
“姑娘,您怎么在里面那么长时间?”
太监依旧在前面引路,与谢璇主仆隔开了好远的距离,春华凑到谢璇跟前,小声问道。
“陛下想起叔祖父,便多说了两句。”谢璇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听谢璇这样说,春华难免失落。
她还以为,今日陛下召见自家主子,是想着个主子做主呢,却没想到,竟只是为了叙旧。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是陛下还记得自己家主子,那么主子在孟家就吃不了亏。
暑气渐重,即便是隔着厚厚的鞋底,青石板路所散发的热仍旧能传入脚掌,灼烫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加快脚步。
一行人走到出宫最后一程时候,却在另一条甬道口遇见了从内宫里面出来的慕青。
“好巧啊?谢夫人竟也在皇宫?这是从哪位娘娘的宫里出来?今日进宫,竟也没知会一声,正好可以同行。”慕青笑着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