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聪骑虎难下。
一直威胁我,“赵蓉,你会后悔的,我跳了,我真跳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快点。
他纵身一跃,跳进房间。
公婆指责他是软骨头。
正巧女儿回来了,他们好似觉得有希望。
围住女儿一个劲地说好话。
陈文聪还要跟我抢女儿的抚养权。
女儿迟疑了几秒。
陈文聪暗自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欣欣,爸爸知道以前委屈了你,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你是好孩子,这次一定......”
陈欣甩开他的手,拿起扫帚就打了过去。
“你有病吧?我早成年了,你抢什么抚养权,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名字改成赵欣的。”
陈文聪一脸懵逼,“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是陈家人。”
“恶心死了,要不是我妈,你坟墓前的草都几米深了。”
女儿做出呕吐的表情。
“这两个老不死得小时候就想把我扔掉,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妈和姥姥姥爷不在,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干啥啥不行,还想作威作福。我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你们别想折腾我妈。”
陈文聪被打得连连后退。
我眼眶发热。
我总想给女儿一个圆满的家。
但女儿其实受了不少委屈。
他们不知道,欣欣回来之前,曾跟我有过约定,如果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诚心诚意地道歉,那我们就罢休,但反之则不死不休。
可陈文聪就是装的,而且装得很不好。
他见我们吃了秤砣不帮忙。
破罐子破摔地跑进厨房拿刀。
“既然不帮我,那我就带你们一起下地狱。”
陈文聪拿着刀子乱挥,女儿挡在我身前。
有警察在,他怎么可能得逞。
他红了眼想袭警。
这下罪名又加了一条。
公婆怕得要死,拼命往人群里挤。
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
他们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愿意放我一马。
警察都被他们的厚脸皮惊呆了。
不少业主拿出手机录视频、拍照。
还有拱火的。
警察不得已把我们都带去了派出所。
陈文聪的取保候审被取消,又进了看守所。
公婆死活不肯配合我们把名字改了。
我无所谓,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的律师已经向法院起诉了。
与之一起的,还有我和陈文聪的离婚诉讼。
陈文聪是板上钉钉的犯罪,加之房产局提供证据。
法院判决房子改名无效,依旧是我父母的,同时准许我和陈文聪结束夫妻关系。
判决结果出来的当天,我爸妈带着亲戚朋友,把公婆从房子里扔了出去。
公婆无处可去,还想赖上我。
我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要以家属的身份送他们进去。
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
其实他们不用着急,毕竟报应才开始。
他们很快就能去陪儿子了。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不出所料。
他们一家三口在警局狗咬狗。
陈文聪他妈情绪太过激动导致脑溢血。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偏瘫了。
亲戚朋友们都不肯接收,把她安置在乡下一个猪圈里,让她自生自灭。
陈文聪他爸坚称自己不知情,假证都是他老婆和儿子做的。
可惜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他和陈文聪一起上了法庭。
两人在法庭互相攻击,像是对方的杀父仇人,被法院警告了好几次。
陈文聪最后看向我,拼命叫我和爸妈。
见我们没反应,又开始诅咒我们不得好死。
他的话被一一验证到自己身上。
陈文聪他爸嫌监狱的伙食不好,去偷狱友的东西吃,被打瞎一只眼。
坐牢的第二年,陈文聪被检查出了咽喉癌。
不能吃东西,只能硬生生饿着。
他在牢里自杀了好几次,想让我们去看他。
但我们过完年就随女儿举家搬迁了。
后来,我收到一封长长的忏悔信。
他被活生生饿死了。
希望女儿能为他收尸。
可赵欣只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