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了她管家理事的功夫,想娉回去做个女管事吗?”
她的话语堪称粗鄙冒犯,可我冷眼瞧着,叶世文眼中,却满是欣赏和爱慕。
看着那双闪烁着爱意的眼,我在某一刻有些恍惚,心底划过诸多复杂的情绪,可终究却归于沉寂。
“灵儿,胡说什么。”
他假意斥责几句,转头却向我解释起来:
“灵儿是个走南闯北的医女,性子便是如此,你莫和她计较。”
是么?
心底划过一抹酸楚,我勉强维持住面上的温婉笑意,淡淡颔首表示理解。
叶世文有瞬间的怔愣,很快却被吵嚷着的灵儿给拉回了思绪。
“羲和,我们几个好友预备着给灵儿办践行宴,你...也一起来吧。”
楚灵儿肆意把玩着自己腰间和叶世文一对儿的玉坠,笑得挑衅又张狂。
还未等她开口激将,我便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在二人讶异的眼神中,我转身回房,淡声请侍女送客:
“府中事忙,恕不招待,还请二位自便。”
我到底还是不习惯这般宴席的热闹。
楚灵儿被众人簇拥着灌酒,面若红霞,潇洒又肆意。
酒过三巡,耐不住众人的起哄,她举着酒杯开始侃侃而谈:
“上次游历,我在边地救下了一个女孩儿,你们说巧不巧,人家还正好和沈小姐是同姓呢。“
“她看我医术好,跪在我脚底下说求我收她做个奴婢,又埋怨自己的父母死的早留下她一人,连做奴婢都没人想要。”
这话,分明是明晃晃地挑衅了。
我父母早年因为战役受伤过重双双殒命,可奈何朝中一时无人有能耐接替,所以即使他们过世,皇帝也依旧决定秘不发丧,只为了能震慑蛮族。
如今的边地,是我的兄长在苦苦支撑。
楚灵儿傲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半倚在叶世文怀中冲我举杯,像是一只恃宠而骄的狸奴儿。
“沈小姐,想来你也是见多识广,可曾在边地见过什么有趣儿的事情,能拿来让诸位兄弟下酒啊?”
..边地吗?
我下意识捏紧了手心里的酒杯,清澈的酒水顺着被捏碎的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在暗红的桌案里,像是我印象中边地红到发黑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