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初听得顺耳，如今他却只觉得烦躁。
他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秦意。
秦之扬想。
一学期结束，我申请了留校。
寝室逐渐变得空荡，隔壁班的女生来和我话家常。
“你真的不回去了啊？
你哥哥和陆景淮顾还总是向我打探你的消息呢。”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我都知道。
同学觉得出卖“战友”隐私不道德，在得到我“无所谓”的态度后，才酌情和他们透露我的近况。
我摇了摇头。
她习惯了我这副没话不说的样子，倒是没觉得被冷落。
“听说你哥哥把夏千雪赶出家门了。”
“倒是不蠢。”
听到我的评价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我继续说起了秦家的近况。
秦之扬动用人脉调查夏千雪后，才发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妹妹有多可憎。
她买通了福利院的人，把她这个冒牌的送进了秦家，然后处处与我作对。
那些她曾经哭诉的被霸凌的事件，都是她对我做的。
至于被我设计尾随更是莫须有，监控里明明白白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完全是自导自演。
为了进娱乐圈，她还给自己认了几个“干爹”，顶替了原本能出道女生的名额，后面各种资源也是“干爹”们的手笔。
“你哥公布了夏千雪的真面目，宣布她被赶出秦家。”
“陆景淮和她的婚约也泡汤了，听说是火了以后的夏千雪看不上他了，后来事情败露还主动勾引但是被扔出去了。”
“还有那些干爹原本都以为自己是独家，结果变成共享了。
他们气不过被耍了，直接把夏千雪逼的退圈了。”
“有的人说她以后应该是完了，被豪门太太盯着报复的滋味可不会好受。”
说完，同学叹了一声：“你之前辛苦了。”
她走后我坐在窗前看向远方。
把她送我的话送还给原身。
你辛苦了。
下辈子可要好好珍惜生命啊。
再低头，我看到了秦之扬站在楼下。
雪覆了他满白头，隔窗遥望，他的神色复杂。
愧疚，后悔，心疼。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把他压得向来挺直的腰都弯了些。
我还是下了楼。
半年不见他好像老了很多。
对视一眼，恍如隔世。
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小时候爸妈很忙，都是哥哥带着我长大，明明也是个孩子却在学着照顾我。
后来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俩相依为命，他更是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着。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秦之扬看着我，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影。
他说：“很疼吧。”
明明是问句，他却说得如此肯定。
他扯了扯嘴角，想和我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哥哥知道错了。”
“如果当初哥哥早点调查，就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
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句“没关系”不该由我来说。
眼前人的眸子逐渐变得黯淡，深呼吸过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小意，今天是除夕，陪哥哥吃顿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