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觉一阵悲哀,对他全然没了以往的爱意。
“祁宴你和林悦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爱演戏,你如果不知道真相为什么会帮着林悦删除监控?”
祁宴矢口否认,连连摇头,“不小悠,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是林悦说她填错了一张合同,怕你发现后会借此报复她。”
“你知道的,她父母出车祸后,她就患上了抑郁我怕她出事才...”他怕她出事,所以果断让我背锅,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事情不是我做的,但他却选择了默认。
就因为我坚强,没有抑郁症?
心中自嘲一笑,我靠近他眼神冷得可怕。
或许意识到我接下来的话会有多伤人,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祁宴你知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茫然无措,我一字一句强调,“是人会演戏,往往演的比畜生更像畜生。”
我进屋后,祁宴并没有离开。
而是像抽了魂的木偶,傻傻站在原地。
我隔着玻璃与他对视,仿佛回到了年三十那天。
我狼狈地站在寒冷的雪地中,他却坐在温暖的房间里。
悠悠然地审视我、打量我,带着轻蔑和不屑。
忽略他受伤的眼神,我一把拉上窗帘不再看他。
此后每天,他都会等在我家门口。
我也不知道他在等谁,或许在等他心中的白月光。
林悦一审数罪并罚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期间她一直囔着要见祁宴。
祁宴却嫌见她一面都晦气。
经过婚礼的事情,天水集团大换血,祁宴这个董事长因被质疑能力问题,被几个大股东架空。
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白天买醉,晚上守在我的窗边。
宋寒看不下去,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替他劝我。
“嫂子你看祁哥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对此,我只是淡淡一笑,“我一个坐过牢的人,怎么配的上他。”
但其实自从真相大白后,我便消除了身上的案底。
处理完事情后,我变卖了那栋老房子,准备离开这里。
林悦托人传信想要见我,我拒绝了,她想见我可我并不想见她。
窗外雪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雪人,它们有序的矗立在哪似乎在等一场盛大的婚礼。
祁宴伸出冻到发紫的手,为一个雪人画上笑脸。
随后冲我微微一笑,这段时间他憔悴了不少,我推开门他立马奔向我将我搂入怀中。
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小悠对不起,我错了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推开他,注视着他泛红的眼眶,将那枚婚戒展现在他眼前。
“上一次原谅你,是我从浴室地上捡起了这么戒指。”
“你今天把它捡回来,我就原谅你。”
话落,我趁他不注意用力将戒指抛出,戒指落入了白茫茫的雪地瞬间消失。
这无疑大海捞针,可祁宴却不在乎。
眼里闪着炽热的希望,真挚且坚定地看着我。
“小悠,戒指我一定会找回来,你会原谅我的。”
他坚定地转身,奔向戒指落下的方向,弯下笔直的脊梁一点点扒开积雪。
一片雪花落入心间,泛起一丝涟漪,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林烨远远向我挥手,他陪我去看了母亲。
犹豫许久,他看向我小声询问:“如果他真的找到戒指,你...要原谅他吗?”
我将妈妈留下的兔子玩偶放在墓碑旁,玩偶里是妈妈去世时,祁宴陪在她身边二人一起新年倒计时的声音。
“小祁,答应阿姨好好照顾悠悠。”
“好。”
祁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或许那一刻妈妈是开心的。
思绪回笼,我勾了勾唇角,淡淡开口:“他找不到戒指的。”
林烨不解,“为什么?”
我揉搓着藏在掌心的戒指没有回答。
那天起,我再没见过祁宴,院子的雪人早已融化。
再见到他,是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宋寒找到我将一枚戒指递到我手里。
他说祁宴很早就确诊了胃癌,这段时间又整日呆在雪地找戒指,已经住院很多天了求我去看看他。
那枚戒指与我们的婚戒很像,但祁宴和我都很清楚,它终究只是替代品。
我拒绝了宋寒的请求,只是让他带回了一张纸条。
祁宴欣喜地展开纸条,眸光却一点点黯淡。
祁宴,愿你余生喜乐无忧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喃喃自语:“余生喜乐无忧,喜乐无悠...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