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次又一次地揽镜自照。
镜中人憔悴枯槁，眼睛浑浊疲惫。
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变得毛躁枯干，一梳子下去梳掉十几根，灰扑扑地积在地上。
佣人都被她遣出去了，无人为她收拾。
她疯狂地拯救自己，接连从地下渠道弄来堕胎肉，紫黑的肉团在一起，勉强能看出人形。
姐姐不再搓成丸子精心烹饪，直接撒上姜片炖汤，狰狞着脸大块大块地吞咽下去。
诡异的肉腥味飘散出来，许久都不散。
她还买来以前不屑一顾的高端护肤品，厚厚地涂抹在脸上。
然而这一切都收效甚微，那些纹斑仿佛焊死在她脸上一样，嘲笑着她的白费劲。
姐姐愤怒地打碎镜子，却还是忍不住再找来一面镜子照。
她爱美，别墅里的镜子多达几十面，碎不完。
我蹲在她脚旁，也去瞧镜子里的姐姐。
这是一张中年妇人的脸，但也仍然算得上美。
只是在从没老过的姐姐眼里，无比丑恶恐怖。
“姐姐，我们好像双胞胎哦！”
我嘻嘻笑。
啪！
姐姐扬手打了我一巴掌。
“闭嘴！
我怎么可能像你那么老！”
我捂着肿痛的脸颊，闭上了嘴。
她端详着镜子，自言自语：“难道是报应？”
“不，不可能！”
她旋即叫道，抚着自己依旧光亮如玉的手臂肌肤，“没道理只有脸变了，身上其他地方不变。”
我悄悄勾起笑容。
姐姐呀，若是直接一步到位，那就太便宜你了。
她喃喃说道：“一定只是哪里出了点岔子，等我找到问题出在哪里，一切就都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