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傅时砚请进屋内,我们在会客厅对坐。
他无比认真地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解皱眉。
傅时砚思索片刻,才哑着嗓子解释。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虽然我无法为傅氏集团做决策。
但我能为楚家企业做决策。
这些年楚家没有一步踏错过,他很清楚我的商业能力。
所以害姜思妤自杀的合同出问题,他不信是我故意为之。
手法太拙劣了。
都到如今,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马后炮?
我轻声冷哼:“你也没笨到那种地步。”
傅时砚没回嘴,连神情都没变。
他依旧温和地说,这件事明显是冲着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来的。
如果他直接拆穿,背后之人还会出其他阴招,防不胜防。
还不如假装上当,表面跟我闹到不可开交,实际暗中调查真相。
那结合最近发生的事,幕后真凶是谁很明显了。
“是姜思妤一家吧。”
傅时砚眼眸微暗,终究点了点头。
他告诉我,姜家原本真的很好,衷心努力。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傅时砚跟姜思妤产生感情后,他们就慢慢变了。
有人教唆他们,想方设法把我踢下台。
换姜思妤上位当傅家儿媳,从而获取傅家资源。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捞到好处,却没发现教唆他们的人是海外势力。”
若真让外部势力得逞,傅家必然陷入更大的险境。
所以哪怕做这一切的是姜家。
傅时砚也不会心慈手软。
“你早就看破一切,所以才假意注资姜家企业,等他们松懈便一举侵吞他们的生意?”
楚青教过我类似的商业斗争。
她说,这叫将计就计。
傅时砚耸肩,表示没办法。
如果他只针对姜家下手,他们倒台了,企业之下几万员工和几十万个家庭的日子会很难过。
可把企业吞并,就算姜家人都被抓了。
这些员工也不会失业,不会陷入动荡。
“这是傅家祖训,以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为己任,我铭记于心。”
傅时砚说这句话时眼底满是骄傲。
我心头微震,可还是抿了抿唇:“你舍得姜思妤坐牢?”
他曾经那么爱姜思妤啊。
亲近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逆鳞。
“...那都已经过去了。”
傅时砚却笑着摇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姜思妤已经不是那年的姜思妤。
哪怕她的行为背后,大概率是受姜家人威胁。
哪怕她内心深入,或许没有恶到彻底。
毕竟当初我进看守所,她真的只提出了让我道歉这个要求。
可她还是变了,不再是那个莽撞却单纯的她。
傅时砚真正的逆鳞,只是自己青春年少时的幻想而已。
他是傅家继承人。
若不能看破这些,不可能掌管如此庞大的家族,几千万个家庭的幸福。
“所以为了你的计划,我就必须当颗棋子,任你当众羞辱,被你送进看守所折磨?”
光是想起那段经历,我的胃都止不住痉挛。
傅时砚眼底闪过愧疚。
他抱歉地告诉我,做他的妻子,傅家的儿媳,必须具有这样的承受能力。
“我知道你能屈能伸,之前不是表现过很多次了吗?”
他指的,是楚青一次又一次不要命般为他付出。
他将手覆在我手背上,带来阵阵温热。
“明天,我们去撤销离婚申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