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做好跳楼心理准备的人,又怎么可能怕跳楼机。
玩了半天,我和余赧回到酒店,在走廊分别的时候,她眉眼弯弯道:
“顾特助。”
“晚安。”
我回以压抑的笑,“晚安。”
我怕要是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会忍不住抱紧似乎重新又回来的余赧。
我好希望,过往五年都是场虚幻的梦。
在另一条平行时空里,我和余赧一如既往的相爱。
回到床上,我久久难眠,想着今天的余赧,想着明天的饭局,渴望拥有可以让时间停止的道具。
但在时间面前,唯有无能为力。
我准时换好衣服,没有告知余赧就离开酒店,坐上网约车,直奔市郊的祖宅。
酒店里,余赧正跟集团高管们开着视频会议,协商如何在不伤及根基的情况下,满足长泓集团的最低要求。
正在激烈讨论时,余赧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接起后,听筒里传出声音:
“余董您好。”
“我是顾松顾先生请的律师。”
“主要负责您二位的离婚诉讼工作。”
啪嗒……
手机从余赧掌心滑落,她不管视频会议里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众高管,冲出客房,直奔顾松所在的房间。
“顾松。”
她使劲砸门,质问道: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敢诉讼离婚不敢见我吗。”
“顾松,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该楼层的保洁,听到响动,推着车子走来道:
“姑娘,别砸了,他不在。”
“你怎么知道。”
保洁道:“我亲眼瞧着他出去的。”
“好家伙,西装革履的还挺帅。”
余赧思绪纷飞,顾松一大清早,穿着西装能去哪里?
他在松海既没朋友又没家人。
肯定是去见沈眠了!
余赧冲回客房,宣布视频会议暂时中止后,攥着手机,眼仁血红的盯着,沈眠的电话。
她既想拨去问问顾松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怕顾松此时真的跟沈眠在一起。
纠结很久后,余赧咬牙拨通,按下免提后,仰躺在床上,等着电话被接通。
但,仅几秒后,她的电话就被沈眠挂断。
余赧再打,沈眠接着挂断。
如此反复几次以后,余赧确定顾松肯定就跟沈眠在一起。
正因如此,所以沈眠才不敢接听。
余赧彻底崩溃,昨天的柔情,变成锐利的尖刺,使劲往她心里扎。
顾松,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明明只有你了……
而我此时正在顾家祖宅外,默默数着地砖,犹豫究竟要不要进去,进去以后又该说些什么。
这座我名义上的家,庄园般的祖宅,已有数年不曾来过。
一切都陌生又熟悉。
“少爷。”
管家孙伯的突然出现,搅乱了我深思熟虑后的计划。
他欠身道:“太太和顾董等你很久了。”
“嗯。”
我迈步走进祖宅。
正厅里,顾长泓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威严目光扫过我,道:
“愣着干什么。”
“给祖宗磕头。”
正厅里供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在来以前,我就已经做好像提线木偶般被恣意摆布的准备。
于是没有任何抗拒的跪下磕头,敬献香火。
望着那尊灵牌时,我想,列祖列宗别觉得我不孝顺,几年都没来看望你们。
再过不久,我就能到九泉下,亲自尽孝了。
“还有你妈。”
顾长泓再指向正厅角落里的一张遗像。
遗像上的女人长相与我有几分相像,但我已经记不得她了。
她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撒手人寰。
后来,顾长泓就续了弦,也就是顾易的妈。
我同样恭敬叩头,进献香火,烧了几张纸钱在瓷盆里,聊表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