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脑海中一片空白，鼻间全是遥光的气息。他的唇柔软清凉，在我的唇上辗转，睫毛轻颤，他扣着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族长婆婆难得的没有阻止，惊讶一声后假装看不见。
片刻，遥光松开我，眼尾眉梢泛着红。
我心跳如雷，羞的什么都不会说了。
我想，我在此刻爱上了他，遥光上神。
恰好这时礼乐声也已停下，祭祀结束了。
我和遥光要成亲了。
结婚前夕我曾问他：“你会后悔吗？”
遥光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不悔，永远不悔。”
心中像灌了蜜一般甜，我又问他：“你是神，我是人，你会变老吗？”
遥光将我额角的碎发勾到而后，声音温柔如水：“会，我会陪你一起变老。”
“可你不是神吗？”
“神也会变老，迎春，你会知道的。”
我和遥光成亲了。
我吃下了那颗药丸。
眼睛复明，斑点消失，头发重新长出来，就好像心脏有一处被填满一般，此时我才算真正完整了。
而那些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我为何自小生病，遥光为何喜欢我，为何非要与我成亲，为什么他说神也会变老，如今也全都明白了。
原来我本是长在遥光庭院的一颗柳树，幻化成型跟着遥光四处游历，我们在万年的相随中相伴，相爱。
可我却在一场战争中为了护他元神破碎，他将我的一些散元收起，送入人间投胎。
千年前的遥光对襄族出手相助，不是见义勇为，而是要保护他的小柳树精。
轮回了一世又一世，我一世都未曾活过二十岁。
因为元神残破，丢了柳心，早已是一桩枯木，不管轮回多少世，我的结局都是一点一点干枯而亡。
而这，是我的最后一世。
我在梦中看见了遥光，他在九川大地一点一点寻找我消散的元神，一点一点修补。
两个月前，他去了最后一川，为我寻到了最后一点元神。
可元神修补极为艰难，哪怕他是上神，也得一点点来，而我就快死去。
于是他剖开胸膛，取出自己的元神，补全了我的，合二为一，化作药丸。
现在他的寿命，只剩六十年。
我在梦中哭醒，睁眼时遥光正侧着身撑肘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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