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淮秋谢辞郁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他温柔可人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娆娆沙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道深深,红墙琉璃瓦,覆盖一层雪的宫城美不胜收,也充满了威严不可侵犯,这是谢辞郁一眼看见皇宫的感觉,多年学子,对皇权总有着仰慕和惶恐。谢辞郁身着一身浅淡的青衣,在众多的娘子中既不惊艳,也符合官宦娘子身边丫鬟的形象。他的面容已被言续的涂涂抹抹中变得平庸,连脖子都变得光滑,放在娇柔的贵家娘子中宛若路人。他本不想进宫,耐不住徐淮秋的软磨硬泡,硬是同意了她的请求,也有着对徐淮秋所说妃嫔的好奇,冥冥之中他总有着感觉,来了会收获不凡。这次的宫宴主要是对外来的东夷,北戎等来使的迎接,为彰显大周的气度不凡,特意选在朝阳宫,寓意着一年之阳在于大周。女眷的马车遍布了皇宫的东门,大臣则可去南门面圣,后接受八方使臣的朝拜,再开宴。徐淮秋本以为二十八号的马车...
《夫君他温柔可人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宫道深深,红墙琉璃瓦,覆盖一层雪的宫城美不胜收,也充满了威严不可侵犯,这是谢辞郁一眼看见皇宫的感觉,多年学子,对皇权总有着仰慕和惶恐。
谢辞郁身着一身浅淡的青衣,在众多的娘子中既不惊艳,也符合官宦娘子身边丫鬟的形象。
他的面容已被言续的涂涂抹抹中变得平庸,连脖子都变得光滑,放在娇柔的贵家娘子中宛若路人。
他本不想进宫,耐不住徐淮秋的软磨硬泡,硬是同意了她的请求,也有着对徐淮秋所说妃嫔的好奇,冥冥之中他总有着感觉,来了会收获不凡。
这次的宫宴主要是对外来的东夷,北戎等来使的迎接,为彰显大周的气度不凡,特意选在朝阳宫,寓意着一年之阳在于大周。
女眷的马车遍布了皇宫的东门,大臣则可去南门面圣,后接受八方使臣的朝拜,再开宴。
徐淮秋本以为二十八号的马车已是多不胜数,结果今日的马车更让她咋舌,从东门的马车直达朱雀大街,已有不少夫人娘子下车等候,排队进门。
一般夫人娘子进宫门后,可见各宫妃子,再去面见帝后,后赴宫宴。
好在宫宴人多,各家保守点的娘子都戴上了面纱,徐淮秋看着素衣的谢辞郁插上珠簪,白纱覆面,眉间朱砂洌滟,即使那双眼已被言续一双巧手变得平凡,徐淮秋仍然能看出里面的流光溢彩。
谢辞郁淡淡瞥了徐淮秋一眼,更让徐淮秋火急火燎地,想把他按树上亲,徐淮秋都感觉自己不正常了,谢辞郁就像是她的毒药一般,入骨知味。
马车依次递进,徐淮秋递了武安侯府的帖子进去,御林军查了人之后,确认无误,便让徐淮秋等人下车徒步进去。
徐淮秋有些奇怪,“这年节奶奶不是说可以马车进去吗?怎么现在又要走进去。”
谢辞郁道:“许是宫中又戒严了吧。”
徐淮秋拉着谢辞郁走去了慈宁宫,趁现在还早,没有多少诰命夫人去拜见老姨母,先让谢辞郁把云贤妃见了再说,不然久了人多眼杂。
却在假山处被一个梳着高马尾,束以白玉冠的人拦住,徐淮秋身体一僵,谢辞郁还在她身后,那双桃花眼奇怪地看着她。
“楚王殿下,不知拦住臣女可有事?”徐淮秋不客气地讲,反正她上次对楚王说话都已原形毕露了,王爷也没有计较,她也就不装了。
楚王那双乌黑如墨玉的眼眸望着她,眼中徐淮秋的发髻戴着珠钗金簪,摇晃着,流苏叮叮当当作响,美得不似凡人。
他笑着,“徐二娘子,本王看上你了,你可愿做本王的王妃?”
徐淮秋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一边又能感受到谢辞郁在背后仿佛能洞穿她的死亡眼神,徐淮秋拉着谢辞郁的手不由得冒汗,刚想松开就被谢辞郁重新拉上。
她扬着脸,“楚王殿下,我们并不相识,你现在就谈婚论嫁,未免过于轻浮。臣女还有事情,就不叨扰王爷,告辞了。”
说完,扯着谢辞郁,没等楚王殿下说话,就急忙跑路。直到来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谢辞郁在后面走得不急不慢,倒显得徐淮秋心中有鬼。
徐淮秋还怕谢辞郁会问什么,却见谢辞郁望着湖上已结冰的水面,低声问道:“小阿秋,我第一次遇你,也谈婚论嫁了,你那次同意,是否也觉得我轻浮,只是荒山野岭的,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才勉强同意的?”
徐淮秋有些惊讶,没想自己无心之言却被谢辞郁联想到了初见,她有些心虚,谢辞郁在初见时说的话也有自己刻意引导之份,自己也是贪着谢辞郁的那张脸才同意的。
她讪笑,一把搂过谢辞郁,看着青衣佳人蹙眉的模样,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脸,“怎么会,怎么会,我是不喜欢楚王才那般说的。”
谢辞郁淡笑:“我就知,你初见肯定是对我图谋不轨。”
“是是是,”徐淮秋望着他面纱下眉眼弯弯,也没在意他所言,点头应和,等到察觉不对时。
谢辞郁只是瞥了她一眼,道:“先收收你的哈喇子收收再谈。”
徐淮秋眯着眼,没想这谢辞郁胆肥了,敢试探她。
云贤妃依旧住在毓秀宫,贵太妃并没有将她移到慈宁宫,毕竟是一宫之妃,被人刁难里边涉及的弯弯绕绕可多着,贵太妃可不想掺和进去,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毕竟徐淮秋也请求她照顾云贤妃,她还是派了身边的姑姑过去,而且老姨父内务府的人也来毓秀宫中,听闻毓秀宫的宫人去了一趟内务府,吓得毓秀宫的宫人魂不守舍,整天精神恍惚,耳畔时常还能听见内务府受刑人的惨叫声,这几天过得比贤妃还惨。
毓秀宫中比起之前的破败不堪,现在已经被内务府的人装饰得华丽极了,暖意融融,让徐淮秋一进去,感觉自己都要瞎了,她给老姨母的意思是让云贤妃吃得饱,穿的暖。没想老姨母不想找麻烦,把贤妃送回自己宫,却还叫人打点好。
徐淮秋不由来地嫉妒,她在武安侯府的闺房都还没这毓秀宫华丽。
云贤妃还是那模样没有因环境的变化有太多感觉,整个人站在梅花树边,呆呆地望着花,听老姨母身边的宫女说,她已经看了几个时辰了。
听见徐淮秋喊着她的声音,她才转过头,清澈懵懂的眼睛看着徐淮秋。
谢辞郁看见云贤妃的模样,整个人有些怔愣,一种异样在他心口的处涌动活跃着,或者说是血缘的力量,让他一眼就能肯定,他一定和云贤妃有关系。
贵太妃手指一顿,笑道:“小阿秋太久没来了,可能不知道姨母现在喜好,老姨母现在不喜人多吵闹,人老了,更爱清静了。”
徐淮秋感觉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
喻九重问道:“小阿秋,现在都快过巳时了,你还不用随你祖母去拜见皇后?”尾音轻扬,有些幸灾乐祸。
贵太妃和皇后可不对付,现在的皇后是先后的侄女,当年贵太妃一介商女,长得貌美,深得帝宠,就引得先后不满,现在的皇后当时的二皇子妃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贵太妃罚跪挨板子什么的都是常事,先帝虽不满先后无所出还这般,但也不会因为一个妃嫔落先后的脸。
只是在其他方面对贵太妃有所优待,那有什么用?她明白最重要的还是权势,就像先帝顾忌郑家的权势,不会动先后一样,她一个无背景的后妃如蝼蚁一般。
在皇帝即位后,她利用皇帝愧疚心,将后宫权力握在手里,连皇后都比不及,也因此成为皇后眼中钉肉中刺,皇后明明执掌凤印,在宫里人的威严还没有太妃重,岂不可笑。
若让皇后知道徐淮秋和贵太妃关系不错,徐淮秋也不会好过。虽然一国之母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刁难臣女的事,但她派人搞点小事情就足以让徐淮秋喝一壶。
徐淮秋抖抖肩,“那就要看看老姨夫的御下能力会不会让消息传出去。”
说罢,她便走了出去,对贵太妃眨眨眼:“老姨母,贤妃娘娘可能与我有关系,就劳烦您老人家多照顾下。”至于毓秀宫,喻九重早就帮她处理好了。
贤妃正挑弄着梅花,看着徐淮秋将走,急忙跑过去扯着她的衣角,桃花眼起雾,生怕徐淮秋丢下她。
徐淮秋无奈,贵太妃和老姨父都不管,幸灾乐祸看着她。徐淮秋无语望天,抓起贤妃,即使她眉眼像谢辞郁,这般可怜巴巴,也让徐淮秋联想不起。
“你放心,这里可不会挨饿,不会挨冻,我过几天便来看你。”徐淮秋含笑看她。
贤妃似听懂了徐淮秋的话,拿着徐淮秋给她的披风就要给徐淮秋,徐淮秋轻笑,“你留着自己用!我走了。”
不带半片云,潇洒挥挥手就走了。
没过一会,徐淮秋又回来了。
喻公公正给贵太妃喂新上贡的葡萄,贵太妃眼尖看见徐淮秋,似笑非笑:“怎么这贵客还舍不得走?”
徐淮秋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跟我给个宫女引路啊!”又不是不知道她路迷,虽然她小时候在慈宁宫住过,但慈宁宫之外的地方她很少去过,这后宫跟迷宫一样,不注意她就走得晕头转向。
贵太妃冷哼,摆了摆手,便有一宫女过来给徐淮秋引路。
—————————————————————
甘泉宫里,巳时将过,百花宴也在午时二刻开始,徐婕妤不悦看着宫里人:“你们就没见过二姑娘?”
甘泉宫的侍女跪地求饶“娘娘,娘娘饶命,我们是真的没有看见二姑娘。”宫女们心中不满,这二姑娘走就走,到现在都不回来,平白连累了她们。
武安侯夫人安抚徐婕妤道:“说不定二姑娘看我们太过无趣,早就去了百花宴席了。”
“是是是,母亲说得对。”郑夫人迎合道。
徐淮莲看着祖母,感觉有点不认识她,好歹徐淮秋也是她孙女,不派人找她就算了,还说这些话,不就是在宫中坏了她的名声吗?
“祖母,二妹妹不是这种人,她应该只是在那贪玩罢了,姑且先派人去找找。”
武安侯夫人不满看着徐淮莲,现在去举办百花宴的蓬莱宫,时间就刚好,找个徐淮秋,等会迟到,她在各宫娘娘面前名声就不好听,她到底想不想当皇子妃。
徐淮莲自然明白祖母眼中的意,内心又觉得这样不好。
郑夫人捏了捏她手,示意她向武安侯夫人说句软话,徐淮莲摇头,郑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她。
“哟”徐淮秋懒懒地走进来,“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去百花宴了?”关系这么紧张。
她一来,武安侯夫人不满的怒火就对向她:“你走哪了?做事都不随家,有你这般当孙女的吗?你那为妾的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郑夫人听着内心扬眉吐气,这个付落璃就是为妾的命。
徐淮秋冷笑,这祖母是气傻了吧?连阿娘为妾的话都说了出来,“祖母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可记得圣上赐婚写的是平妻,难不成,这圣旨可是被祖母改了?”
武安侯夫人也知道自己口误,改圣旨的话也不能乱说,可是砍头的大罪,随即没有多说话,只是偶尔冷冷地看着徐淮秋。
徐婕妤看事情不多,立马打了圆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淮秋,你祖母偶尔也心急,只是太担心了你,你刚才去哪了?”
慈宁宫引路的宫女已经走了,徐淮秋笑道:“没去哪,只是去附近的宫殿转转罢了,劳姑姑费心了。”
见徐淮秋没再执着母亲刚才的话,徐婕妤满意地带着一众人去了蓬莱宫。
在她们走后,隔壁宫殿的墙壁上探出一个人,梳着高马尾,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留着点点碎发,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黑眸如黑宝石般明亮璀璨,嘴角噙着笑,望着徐淮秋离去的背影。
蓬莱宫上水雾朦胧,雪花飘飘,宛若仙境一般,各位后妃及夫人娘子入座后不久,皇后才到来。
皇后出身郑家,是郑夫人的嫡姐,品貌不俗,乌黑如墨的秀发挽成一个扇形高髻,一袭明黄色凤袍,裙裾用金丝线绣上凤凰图案,纤细的腰用织锦束起,织锦上用金丝线绣着祥云图案,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不凡。
众人朝皇后行了跪拜礼,皇后才道平身,徐淮秋看了看对面的王爷座位,只有一个五皇子齐王坐在那,一身紫袍衬着齐王越发俊美不凡,嘴角含笑,引得无数娘子乱了芳心。
皇后看着齐王身边空着的座位,蹙眉看着淑妃:“小六呢?”
淑妃摇头,自己可真不知道,楚王可不是自己管得了的。
皇后眼中有过不满,到点都不来,这楚王明显就是要落她面子。
“儿臣看御花园的花适合衬母后,忙摘花耽误了时辰,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一个穿着靛蓝色衣裳的男子姗姗来迟,嘴上说着道歉,还没等皇后应允,身体却坐上了座位。
皇后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楚王不以为然,若徐淮秋在甘泉宫有回头看一眼,就知道在那隔壁宫殿的人是楚王。
满座哗然,没等皇帝回复,妧歌公主便嘲笑道:“这刀削铁如泥?你能怎么破?可别哗众取宠啊徐二娘子。”
徐淮秋扫了一眼妧歌公主,内心简直哔了狗,这南昭公主见了她跟疯狗一样,非要逮她咬上一口。
皇帝含着深意看了妧歌公主,魏王世子自然知道皇帝之意,却也没多话。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收到皇帝的示意,喊道“徐二娘子,你尽管试试。”
徐淮秋看着刀,唇边含笑,照着刀的缺口,用内力一剁,刀顿时成了两半。
这东夷人虽聪明,制造这把刀以最普通的材料,但也自作聪明,特意在刀口上留了一道完美的缺口,在杀敌时能直击血肉加快放血速度,做到不留活口。
但同样,有人想到这一点,也砸不断这刀,徐淮秋能这般,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剑外表平平无奇,但也是江湖有名的白霜剑,由江湖有名的筑剑大师和寒铁石制成,这样也算是作弊了。
徐淮秋咂咂嘴,要不是看见皇帝的重赏眼红,她才不去。
不过也有一好处,现在的夫人娘子看她的眼睛都充满惊恐,连在公主府中挑衅她的娘子更是低头不敢看她,以后挑衅的事倒是少了许多。
回座位上悄悄抛了个媚眼给谢辞郁,收到谢辞郁对她眼睛抽筋的担忧及断刀的赞赏,徐淮秋面无表情,百无一用就是书生,连基本的风情都不解。
东夷使臣看着刀短,表情片刻龟裂,后笑道:“还是大周人才济济,连巾帼都这般厉害,臣佩服。”
皇帝心悦,“东夷也着实谦虚了,不过护国将军的娘子倒是如他一般出众,有赏。”他想了想,看了眼皇后。
“近日从南海进贡的明珠,就送予徐二娘子。”皇后补充道。
南海明珠,价值千金,徐淮秋的眼睛闪闪发光,钱,钱来了。
谢辞郁看着徐淮秋那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妧歌公主的眼睛愈发怨恨,魏王世子看着她的模样,骨扇摇了摇,眼中有着点点趣味。
有了东夷珠玉在前,北戎的皮草就显得不足,皇帝倒是对南蛮的僵蛊有些兴趣,大周严禁巫蛊之术,皇帝对这却毫不在意。
南昭倒是进献了丰厚的马匹及兵驽。武官无不一震,眼睛含光,即使皇帝不管事,看到这礼也直喊道好好好。
南诏盛产马匹,皆良于大周,这也是大周一大憾。
谢辞郁看着心中沉了沉,果然南诏这次来必定有事相求。
—————————————————————
宴中小歇,日色已暗,宫中灯火辉煌,莲灯轻燃,宫娥忙活着收拾残渣。
夫人娘子大都在园子晃悠,这朝阳宫是后宫有名的盛景,是前朝皇帝为爱妃所铸,让爱妃赏景歌舞办宴所用,被大周承袭下来。
许多景色皆为一绝,徐淮秋和阿娘在庭院中与端和长公主、几位夫人待在一起。
阿娘和端和长公主曾是闺中密友,感情自然不错,其他几个夫人徐淮秋却感觉有些陌生,毕竟七岁时的记忆,也没有那么清楚。
一位面容和蔼的妇人看着徐淮秋,捂嘴笑着:“之前见小秋,还是小小的一个,没想到几年不见,长得亭亭玉立,和我家阿词差不多。”
阿娘笑道:“这也是,如此说来,怎么不见小词,她不是已经回京了吗?”
夫人看着徐淮秋静如处子,温柔娴静的模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这娘子一剑把东夷的尖刀砍断的景象,摆摆手,对阿娘道:“小词和他爹去了外地,前些天刚回来,今天起晚了,等会再回来。”
小词?徐淮秋心中一动,背后突然却被人一把揽过去,背后的人急匆匆喊了声:“老大。”
声音大得,除庭院内的长公主及几位夫人,逛着院子的其他官家夫人娘子都看了过去,低头耳语,徐淮秋表情有些龟裂。
来者穿着红衣,烈烈如火,麦色的皮肤下一双粗眉不似京中娇生惯养的娘子,一双秋水眸也不似其他娘子一般脉脉含情,但看着徐淮秋却满怀笑意。
杨予词,是她父亲同僚的女儿,小时徐淮秋曾和阿爹去右卫将军府玩,见杨予词练武,年少轻盛,和她比划起来,当爹的看见两个女儿比拼,不似妇人满心担忧,兴致勃勃观赏起来。
后杨予词败于徐淮秋,却也缠上了她,徐淮秋也对收了这个“小弟”非常开心,之后杨家曾外出为官过,杨予词也就走了,后来到徐淮秋离家也才见了潦潦几面。
徐淮秋看着眼前明媚的娘子,眉眼含笑,抱了杨予词一把。
夫人见他们二人如此亲和,不由得笑了,礼部尚书夫人希冀道:“可惜没个女儿缘,不然还可以和他们两为伴。”
杨夫人笑道:“这有什么,你那大公子不就和落璃的大公子不也很好,好在我儿也回来了,以后在军队也有伴。”
阿娘应道:“这倒也是。”
————————————————————
竹影疏疏,夫人现在言谈的徐淮枫和李凌及陈长弈的确在一起,宴会着实无趣,徐淮枫迫不及待出来透透气。
奈何人有三急,徐淮秋告别了李凌及陈长弈,便迫不及待去了茅房。几分钟后,人神高气爽,悠然走在路上。
僻远的小道中,徐淮枫眼神微眯,一个身影站在路边,风吹起“她”的纱裙,气质端然。
那是妹妹徐淮秋的婢女,说来奇怪,他与妹妹接触这么长,她两个贴身婢女徐淮枫也知道,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婢女。而且,身高比他还高的婢女?哪来的婢女比男的还高。
徐淮枫走上前,愈看愈觉得那蒙着面纱的女子似曾相识。谢辞郁也看到徐淮枫上前,静静没有说话。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呻吟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人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
徐淮枫脸色一变,赶忙过去,谢辞郁来不及阻止,怕徐淮枫出了事,随即跟了上去。
一个婢女倒在假山边,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正汩汩流血,看着徐淮枫赶来了,苍白的脸色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眼中有着愧疚和释然,身亡。
徐淮枫和谢辞郁看见女尸,有些怔然,谢辞郁心中萦绕着浓浓不祥的预感,还想拉起徐淮枫的手,便听见一队御林军跑过来的声音。
中计了,徐淮枫和谢辞郁相望,皆明白了对方的深意。
徐淮莲央着祖母,借口说是去山下玩,祖母耐不过她,让她下午一定要来寺里让智悟大师批命。
徐淮莲顺口应和,便溜下了山。
她戴着白色的幕篱,配上她一身白衣,有几分清冷仙子的意味。
即墨镇如以往那般热闹,昨日画舫的事并未影响太多,只是偶尔在嘴碎妇人口中有提起,但又不是什么小寡妇勾引大汉,媳妇跟别人跑了的重大八卦,不受其他夫人所推崇。
幽兰跟在徐淮莲身后,疑惑道:“大娘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徐淮莲边走边查看四周环境,不知怎么的,把那人放到禅房后,她回房假装睡觉,出院后总感觉佛寺好像有什么异样。
是什么异样呢?徐淮莲在路上苦恼着,猛的撞进一个小贩探究的目光,目光?就是目光!
那丝丝异样,就是别人在监视着她。
徐淮莲突然感到背后一凉,血液都冷了下去,和昨晚的事一联系,就知道佛寺多的人是为了找谁。
在假山中那两人的话,全部都能联通起来。
如此想的话,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她无比后悔,睡不着可以在房观月翻书,怎么会这般想不开,让自己受人胁迫,陷入这种境地。
想到身体中的蛊虫,她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它在她的体内,静静地待着,伺机而动。
徐淮莲在小巷里四处晃悠,一会让幽兰买胭脂水粉,一会让幽兰买糕点,自己拿着簪子比对着发髻,感到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松懈。
眼睛也没闲着,找寻着四处的医馆,眼尖瞅到一个医馆,正欣喜想要过去时,脑里却想到什么似的,一瞥而过医馆又走了。
将将要逛遍半个即墨镇,连幽兰都不知徐淮莲所想,徐淮莲却看到了一个有着女大夫的医馆,赶了过去。
“大娘子,你怎么了?”幽兰忍不住问道,娘子要是有什么不好,第一个遭殃的人可是她。
徐淮莲假装咳咳两声,“可能是昨晚着了凉,恰巧那有个女大夫,我先去看看,我刚刚看中那个挑的簪子,你就去买过来。”
幽兰摸不着头脑,感觉今天娘子奇奇怪怪,“大娘子,现在人多,我就是先陪你吧!”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你,放心吧。”
幽兰无奈,按来路回去。
徐淮莲坐在女大夫座前,伸出白皙的手腕,眼睛紧盯着大夫,希望从她口中说出她想要的结果。
大夫三指搭了上头,把了一会,沉吟后道:“娘子身子很好,只是月事有些吃不准罢了。”奇怪,这娘子的脉象有些怪异,但她又说不出怪在哪。
徐淮莲眼中失望一闪而过,浅笑看着大夫:“大夫,我月事是有些不准,有时也会略多,我想拿些止血药。”
大夫想了想:“这倒可以,我再给你开些调理的药。”
“那就多谢大夫了。”
徐淮莲拿着药,待幽兰买簪子来到医馆,便回了佛寺。
她坐马车内,转弯离开巷子时,余光瞥见有两个人进了医馆,她嘴唇轻翘,果然没料错。
————————————————————
徐淮秋等到要午时才回来院子,剩下的事都给谢辞郁做了,要不是她那祖母一定要她下午去智悟大师那,若晚了会被祖母怀疑,她才不回来。
去智悟大师那干嘛她自然清楚,不就是看能不能给孙女嫁个世家,最好有权有势,能帮衬娘家。
她那入宫的姑姑就是被主持批了贵命,才被祖母送入宫,为了不招皇帝疑心,祖父也没反对。
姑姑贵命是贵命,位婕妤,次于皇后及贵贤淑德四妃,但如今在宫中少帝宠,无子,并不是说一定要有子嗣,只是宫中规矩就是如此。
祖母现在来找大师,看来是替她大姐姐找到称意的郎君了。
川柏对徐淮秋晚上偷溜出去的事已经见怪不怪,拿着做好的午饭给了徐淮秋。
徐淮秋刚吃完午饭,徐淮莲便来了她房里。
徐淮秋有些兴味,因为阿娘的关系,她们姐妹两很少私下说话,姐妹情少得可怜,她到现在对徐淮莲最有好感的事,也只有她们在回侯府隔天祖母为难阿娘时,替她们说好话。
“大姐姐有事?”
徐淮莲点点头,莞尔一笑:“不知二妹妹可否为姐姐把个脉?”
不管如何,她都想尽快解决掉体内这个麻烦,相比于那神秘男人,她还是更愿意相信她这个二妹妹。
徐淮秋替徐淮莲把脉,沉吟片刻,总感觉徐淮莲脉象表面平和,内地却有些怪异,她却说不上来。
这种情况她在扬州也像是遇到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让她起了兴趣,看着徐淮莲宛若看到一块肥肉。
徐淮莲后背一凉,开始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她这二妹妹也才十四,是不是对徐淮秋医术太有信心了。
“大姐姐你知道你身体如何?”
徐淮莲摇头,试探问:“二妹妹可诊断得出?”
“这....”徐淮秋挠挠头,头发被她弄得凌乱“我得翻看我之前的书,最迟明天给你答案。”
徐淮秋每碰到一个疑难杂症,都会记下来,以后问诊能有解决方法,这脉象她既然熟悉,那一定会记载在她的医书中。
徐淮莲听到徐淮秋信誓旦旦的话,像吃了颗定心丸一般,从早晨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笑吟吟地说:“若二妹妹能帮我一回,我”犹豫片刻,咬牙“我有一千两,自会答谢与妹妹。”
徐淮秋没有推辞,她又和钱没仇,这种东西自然多多益善,她怎么会拒绝,说什么姐妹情太扯了。
“那这药”徐淮莲把药包打开给徐淮秋“可能止外伤的血?加快痊愈?”
徐淮秋狐疑:“自然是能的,你怎么不直接要息血丸?要这药煮不是太麻烦了吗?”
“息血丸?”徐淮莲皱眉,她怎么没听过这种药。
“啪”徐淮秋一拍自己的额头,这息血丸是她发明的,她在和川荑谈论医术老谈到,刚才顺口就说了。
“没事,你怎么的要吃这种药?”
徐淮莲赧然:“昨天剪花时不小心划到手,买几包药试试。”
徐淮秋翻看着自己学的医书,头也不抬地说:“我柜子上那个绿色的瓶子就是息血丸,你拿去用吧。”
徐淮莲点头, 也没跟徐淮秋客气,拿回道个谢就走了。
支开了幽兰,徐淮莲马不停蹄地跑回了清晨放那男人的禅房。
一关门,没反应过来的徐淮莲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了脖子,没法呼吸,脸色涨得通红。
男人那华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竟没想到,同命蛊居然连在了一个大美人身上。”言语轻挑,眼神却一片冰冷。
第二天起来,徐淮秋和徐淮莲双双对望,两相无言,眼睛下的青黑足以说明一切。
徐淮秋瞪了徐淮莲一眼,什么人啊,大晚上不睡觉的,害她陪着熬夜,她已经两晚没睡个好觉了。
徐淮莲被瞪得莫名其妙,眼看着徐淮秋嗒嗒就跑上马车补觉。
再无咎看得笑意加深,也没说什么就主动走向了另外一辆马车。
徐淮莲对他的不要脸已经无奈了,也不想和他待一起,正打算跟祖母一辆马车,却见再无咎掀开窗帘,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徐淮莲也只能悻悻上了和他同一辆马车。
—————————————————————
回侯府后,徐淮秋忙多了,离她和陈长弈合办的酒楼她打算在年底开张,所以她要时常过去盯梢,连去找谢辞郁的时间都很少,而在侯府中,她的院子离徐淮莲不近,她之前也没发现,现在看看,几天时间,她连徐淮莲面都没见过。
好在明天酒楼就要开张了,便没有那么忙。
川柏拿着纸条进来,“娘子,言续哥带着柳娘子明天就要来京城了。”
徐淮秋笑吟吟道:“来的正是时候,酒楼的美酒也可以安排上了。”
言续是徐淮秋在扬州开办产业管理的一把手,此次让他带柳娘子过来,一是运送美酒来,二是来酒楼管账,看看能不能在这京城做出名声。
小年时,小雪纷纷,但丝毫不能阻挡人们的脚步,街道上多个贵妇人娘子撑着油纸伞,置办年货。
街道繁荣处的酒楼开了店,门口的鞭炮哔哩啪啦作响,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陈长弈不愧为商者,选个地带都是京城的黄金地方。
酒楼上顿时围满了人,徐淮秋带着柳娘子和言续来到了酒楼,言续穿着一身青袍,在皑皑白雪中如一棵青竹,他不急不慢上来,对围在酒楼的客人拱手道。
“今儿是个好时节,年底处我们新店正巧开张,给大家沾沾新年的喜气,贺来年吉祥如意”他提高音量“我们店有涮锅子,各种汤底及配料,更有美酒可饮,今天在这逍遥楼上吃酒菜,全场半价。”
“好!”在场的百姓听着不由得激动,都有些心动。
徐淮秋站在远边看着言续,笑得弯了眼,深深佩服自己当初能慧眼识珠,在赌场发现这个人才。
言续摆摆手:“大家稍安勿躁,半价人人都有机会,接下来,我们先剪彩。”
说罢,将手中长长的红条剪断,后将遮住酒楼名字的红布扯下来,逍遥楼这几个烫金的大字让人眼前一亮。
“逍遥楼,好名字。”百姓中有人赞叹,快步上前,想要进入酒楼。
言续摆了个“请”手势,人群一拥而入。
一楼大堂明亮宽敞,有着文人墨客的文笔点缀在墙,幽兰雅竹分饰内外,愈加清雅。
二楼包厢以梅兰竹菊为名,供人独处。
没一会,桌桌燃起锅子,热气沸腾,在冰冷的雪天中显得暖意融融。
谢辞郁刚来就看到了这画面和正在跟柳娘子解释的徐淮秋,徐淮秋眉飞色舞,指着酒楼的点点布局,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让谢辞郁忍俊不禁。
“你看看,我们发展好的话,以后还可以将逍遥楼开往别的地方,登封,江临,乃至晋阳。”
柳娘子被她讲得热血沸腾,但又有点害怕“我怕我能力不足,酿出的酒配不上这美名。”
徐淮秋拍了拍胸脯:“这有什么,连我师傅老酒仙出名的酒中挑嘴,都忍不住饮完了你给我的酒,就足以看出你酒的好,你放心酿,经营的事我来做。”
柳娘子点点头。
徐淮秋这才注意到柳娘子身后不远处的谢辞郁,朝他挥挥手“谢美人,你发什么呆?”
谢辞郁站在不远处有些怔怔,在晋阳时,他因为游历山河,对各地风俗民语都有了解,与柳娘子对话也是用晋阳那边的语言,现在当柳娘子说京城话时,属于晋阳的口音就显现出来,竟与之前在山洞绑架他的黑衣人说话的口音差不多。
晋阳人....
谢辞郁顿时感觉关系如乱麻一般,到底,林门客选他做饵,是从江临偶然遇见开始的,还是在他和徐淮秋发现晋阳王暗自多收赋税开始的。
陈长弈打开了二楼梅间包厢的窗口,“二妹妹起来吃涮锅子。”
李凌和徐淮枫也在里面看着她。
徐淮秋本想拉着谢辞郁和柳娘子去的,但柳娘子刚开京城,舟车劳顿,想先回房歇息,无奈,徐淮秋只得带着谢辞郁上去。
当陈长弈看到谢辞郁时,整个人有些怔愣,“你...谢兄。”
“陈兄”谢辞郁拱手。
徐淮枫却尚有几分不自在,因上次抓谢辞郁去问的事,让他总不敢对着谢辞郁的眼。
世家子,世家子。
当日,陈长弈在江陵购进货物时,曾在酒楼饮茶时碰巧看见有人起头建了诗会。
本着无聊的他只想看着别人争着论诗,没成想,碰见一个写诗合他心意的,他只是想要认识一下,却听说人去了一船只上,本想着不能错过,他就厚着脸皮去看看。
结交了谢郎君和林郎君,他以为认识两个知己,直到后来遇到的追杀,才让他有些后悔当时的爱才之心。
从他现在追查出的,也只知这两个的嫌疑,但看着徐淮秋对谢辞郁的熟悉,和听从属下说的谢临漳来京城发生的事,他倒宁愿相信,是林郎君的事。
“你们认识?”徐淮秋有些惊讶,这两人看起来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谢辞郁解释:“在江临认识的陈兄。”
陈长弈笑得肆意,“谢兄来了这京城,也不通知我,我也好来给你洗洗尘。”
“不敢麻烦,碰巧有师兄弟在,有个照应。”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从江临扯到京城,从京城到从商科举,滔滔不绝,没话找话让徐淮枫和徐淮秋都听不下去。
俩人虽然说得多,但自己关注的事却半点没提,陈长弈无奈,他讲那么多,就是想谢辞郁先开口说这件事,没成想,谢辞郁比他还能扯。
他是没话找话,但人家感觉就是话多,什么话都能谈下去,如此下去,恐怕天黑都不能说到正事。
看着谢辞郁满面笑意,人畜无害的脸。
陈长弈忍不住问道:“不知谢兄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怪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