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尚颜玉尚颜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锦绣颜华尚颜玉尚颜华 全集》,由网络作家“宫佳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子车景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她,修长的手指靠着树干,耳朵朝外,好像是想听清外面的声响。“你在这里做什么?”尚颜华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将手靠在树干上,却是俯身用眼睛朝外看去,那两个黑衣人快找到这边来了,“那两个人在找你吗?”“谁?不认识。”子车景行直接向身体靠在了树干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尚颜华看了看那两人,再看看子车景行冷峻的脸上好似无半分焦急,难道那两人不是在找他,自己误会了?“你真的不认识他们?难道你不是在躲着他们吗?”“我在乘凉。”这一回答让尚颜华差点笑出声来,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凉爽,丝毫没有半点夏季的炎热存留,何来乘凉之说,他是随口胡诌的吧。尚颜华也不拆穿他,顺着问道:“既然在乘凉,那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
《重生之锦绣颜华尚颜玉尚颜华 全集》精彩片段
“嗯。”
子车景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她,修长的手指靠着树干,耳朵朝外,好像是想听清外面的声响。
“你在这里做什么?”尚颜华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将手靠在树干上,却是俯身用眼睛朝外看去,那两个黑衣人快找到这边来了,“那两个人在找你吗?”
“谁?不认识。”子车景行直接向身体靠在了树干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尚颜华看了看那两人,再看看子车景行冷峻的脸上好似无半分焦急,难道那两人不是在找他,自己误会了?
“你真的不认识他们?难道你不是在躲着他们吗?”
“我在乘凉。”
这一回答让尚颜华差点笑出声来,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凉爽,丝毫没有半点夏季的炎热存留,何来乘凉之说,他是随口胡诌的吧。
尚颜华也不拆穿他,顺着问道:“既然在乘凉,那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干嘛那么紧张,还捂住我的嘴不让出声。”
“你太吵了。”
子车景行淡淡开口,尚颜华分不清这句话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在说她现在太吵。
“不过,你刚刚那一招真是又快又准又狠,是怎么做到的?”她搭着手摩挲下巴,眨着眼睛仔细回想,子车景行刚刚那一个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甚至她都完全反应不过来。
“声音。”子车景行简短地回答她的问题,根本无心与她聊天,他整个人好像都在防卫着,时刻关注着树干另一边的情况。
“要不你把刚刚那招交给我好不好?”尚颜华故意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倒想看看,等那两个人来了之后,他还能不能这么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姑娘,你我并不太相熟,你要是迷路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这摆明了是要赶她走了,尚颜华抬着头盯着他俊美的脸庞,又是赞叹上天的鬼斧神工,又是腹诽着这人怎么每次都要赶人,她难道就这么地让人喜欢不起来吗?
“欸欸,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好不好,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说的啊,不要每次都旁敲侧击的要赶别人走。”
子车景行一愣,涣散的目光闪过一瞬的凝神,这个并不算熟的人,怎么总是能看出他的心思呢?
他看着眼前粉嫩的脸庞,突然想起初次相遇时她说的豪言壮语,那时她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现如今一看,果然与自己心中所勾勒出的样貌所差无几,一样的绝美,一样的清丽可人。
只是,他始终不知道尚颜华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要帮助自己吗?
“喂,那两个人就要到这边了,你确定他们不是来找你的?”尚颜华看着两个黑衣人逼近,心中早就确定他们是在找子车景行,可是偏偏他又嘴硬不肯承认,她都要替他着急了。
“你快走吧。”子车景行将手背在身后,袖子中的武器已经露出一半,只要敌人一靠近,武器马上就会顺势而出,取其性命。
“既然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这么危险。”尚颜华信誓旦旦,“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那两人此时离他们不过几十米远,尚颜华低着头在地上找了半天,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满意地捡起来在手上掂着。
子车景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却过来拉着他的衣袖,稍微靠近他耳边轻声道:“待会儿我说跑,你就跟着我一起跑。”
子车景行皱着眉头正要反对,她却已经用力将石头往另一边扔了出去。两个黑衣人见那边草丛有动静,忙提着刀边砍边走过去。
“快跑。”
尚颜华瞅准时机拉着子车景行转身就跑,只要跑过了这片树林,那边的厢房和主殿人多,这两个人再怎么凶狠,应该也不会在那里动手吧。
两个人一路跑着,尚颜华原以为甩开两个黑衣人应该是安全了,稍微放缓脚步喘着气。子车景行一言不发,默默地跟着衣袖的指引走着。
不料一个转角,尚颜华和子车景行撞上了两人,仔细一看,和刚才的两人一样的打扮,高大威猛,手提大刀,原来竟还有同伴。
“在这里。”那两人一见到子车景行便大喊了起来,紧接着另一边又跑过来两人把他们围住。
尚颜华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吓得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到旁边的子车景行好似一脸的茫然,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她一定要救他!
卫师傅教过的几个简单的招式突然浮现出来,她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一个黑衣人身后的走廊比较好跑,便以退为进,偷偷地向他靠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尚颜华一脚勾住黑衣人的膝盖,一手用尽力气把他往外一推,他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尚颜华忙带着子车景行往黑衣人身后跑去,其他人马上追了过来。
这里的厢房建筑很有特色,每个厢房都是独立起来精心布置的,所以并没有连在一起,有许多的拐角可以遮住视线逃跑。
尚颜华也不知道拉着子车景行跑过了多少个拐角,后面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她还是继续跑了一段距离才敢停下来撞开一间厢房躲了进去。
“好累好累……”
一进门她就放开子车景行的袖子,冲向厢房红木桌上的茶壶,拿起来仰头就直接往嘴里倒着水,一点儿大家闺秀的形象都没有,好似自己真的就是一个锄强扶弱的英雄豪杰,义气干云,真是痛快。
子车景行站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回头见到这么一副画面,忍俊不禁,这样豪气不拘小节的美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想着刚刚她为了救自己,不顾性命,有勇有谋,一时间竟觉得心中被填得满满的,这较小瘦弱的身躯,有如此胆色,怎能不让人心动?
“习武。”尚颜华凑到惜离耳边神神秘秘地低语,随后像是一直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笑着站在旁边看惜张大嘴巴做出的震惊表情,灵动的眸子瞬间将她那苍白的面色映衬得色彩鲜明起来。
“哎呀!小姐,你一个女孩子……”
“嘘!我只同你一个说了的,你可千万给我保密,若是哪日我从旁人嘴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定然揭了你的皮!”尚颜华假装严肃的眯起眼睛恐吓老实的惜离,明明仔细看就能察觉到她嘴角的笑意,偏偏惜离这小姑娘性子单纯,当即打了一个哆嗦紧紧地捂上嘴,信了!
尚颜华看着乖巧的惜离,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满意地转身回屋里去了,邻进门的时候好似想到什么,蓦地止住步子,对着惜离吩咐道:“回头你去二姨娘那儿说一声儿,咱们院子里的丫头和粗使婆子太少了,下次来了新的我挑几个。”
“欸。”惜离应了一声,心想着人虽少,以前小姐嘱咐少生事端也就这么过来了,怎得今儿个忽然想起了这茬子?
尚颜华是嫡出的小姐,也就是这府上正经的主子,二姨娘在外头那是仗着手里有掌家的权利,旁的尊称一句二夫人,其实她哪是什么夫人,不过就是个妾,府上的半个下人而已,怎么也是越不过去尚颜华的。以往是尚颜华的性子软弱,又敬她是长辈不敢言语她的过错,可是现在,尚颜华是走过鬼门关的人,看开了面子情,且她忘不了,上辈子让自己含恨而终的惜往就是柳烟的人,语气里自然免不得多有怨怒。
这次她将事情早早的推了出去,省得到时安插人在自己身边还借机在父亲面前装慈母!
许是还没好利落,不过刚躺下,尚颜华就迷迷糊糊不知事地陷入了黑暗,惜离瞧着她睡下,这才出门去寻二夫人所在的云烟居说事儿。
黄嬷嬷在后厨的小灶上炖鸡汤,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一共就这么两个伺候的,一忙起来连个守在边上的都没有,确实是不大方便。连尚颜玉那儿还有几个二等丫头和粗使婆子呢!
可是这事儿尚颜玉有二夫人操持,而尚颜玉只有靠自己,父亲和哥哥到底是男人,哪会注意这个,至于她亲娘…不说也罢!
尚文浩是左相府二房的嫡长子,年岁上和尚颜华只有一个月的差距,两个人士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尚颜华嫁人之后跟随左渔阳离开京城这才没有了来往。
尚文浩是京城里颇负盛名的纨绔子弟,像他这个年纪就出入青楼的,绝对是宇林国独一份儿,偏偏他娘对这个独苗苗宠到了天上,他老子又是个妻管严,左相作为大伯偶尔说上两句却也不顶什么用,再者平日政务繁忙,哪来的时间训斥小辈,也就随着他去了。
尚颜华病了的头两天他还算老实,乖乖呆在府里守着,后两天却又不知和哪家的公子出门风流快活去了。今儿刚回府就听院子里的小厮说尚颜华醒了,换过衣裳也不听他娘叫喊着吃晚饭,直直冲着尚颜华的紫璃阁而去。
还没等踏进门就嚷嚷开了:“尚颜华!尚颜华!”硬生生将床上还未醒的人吵了起来。黄嬷嬷拦了两把,哪有他身子灵巧,最终还是被他钻了个孔子闯进了闺阁。亏得尚颜华一早就知道尚文浩是个不拘礼的,一早儿醒来就赶忙穿好了衣裳,略微凌乱的两个包子头正梳着,就瞧见了他进门来。
“醒了?我还想着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又能把带回来的龙须酥吃个干净呢!”他肉肉的包子脸上出现了一抹刻意做出来的失望神色,眼睛却是比星辰都要璀璨,里头是不尽的欢喜。
尚颜华瞧在眼里并不戳破,只道:“龙须酥呢?你不是已经偷吃了吧!”
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尚颜华只是得了一场风寒,就算是性情大变,小孩子的天性也应该保持,否则会被怀疑鬼上身也说不定。况且有重来的机会,她只觉得乐趣无穷,和尚文浩的玩闹也成为了一种享受。要知道,以前拌嘴从来是他占上风,这以后…可就没道理继续被压着了。
“谁偷吃了?!喏,都在这儿了!”尚文浩将背着的手举到尚颜华面前,那手里可不就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油纸包嘛。
“这还差不多。可曾用过饭了?不如跟我一块儿。”
听到这话,尚文浩的小脸上明显出现了犹疑,一副想又不想的纠结样子,尚颜华只一眼就恍然大悟,“放心吧,我这儿开了小灶,今儿不和我爹一起,不用担心又挨训。”尚文浩最怕的人就是左相,没有之一。非但如此,府里的小辈除了尚文轩这个长子,几乎人人都怕他,不说别的,只要左相大人拉下脸来往跟前一站,尚文浩立马就怂了,可能这就是气场。
纵然不情愿,按照规矩尚颜华平日里也是要和左相一起用晚饭,尚文浩又不是找刺激,哪会往相爷身边儿凑,这个问题若是搁在平时,他绝对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没得上赶着找不痛快不是,这会子犹豫起来也是因着多日不见尚颜华,心里甚为想念。
“谁怕那个?尚颜华!就你那小胆子都能撑住,小爷我才不会怕!”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尚文浩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梗着脖子鼻孔朝天地吼着。
“哦?那好啊,咱们现在过去吧,刚才还有人来请了。”说着尚颜华就起身站了起来,她自然看得出尚文浩的死鸭子嘴硬,不过是存心逗他。眼瞅着他的脸都被憋绿了,尚颜华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逗你的,笨蛋!菜都上桌了,哪还会去别的地方?”
左渔阳见惜离都这么说了,估摸着依着尚颜华的性子,他要是过几天再来的话,恐怕她是真的不会见自己了,今日已经受了这些罪,他可不想以后来的时候再受一次,有些事还是要先解决了再说。
“要不这样吧,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左渔阳拱手弯腰,恳请惜离。
“什么忙?”小姐早就猜到他是不愿意走的,不过他还想做什么呢?
“可否请姑娘帮在下拿一身换洗的衣服来,在下不想这副肮脏的样子见小姐。只要姑娘答应帮忙,在下必有重谢。”左渔阳想着就算这丫头是领了尚颜华的命来作弄他的,势必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毕竟钱财是生存的根本。
果然,他猜得没错,惜离一下子就应了:“那公子就先拿出酬金来吧。”
呵,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比想象的还要贪财,这正合他意,以后也好利用。
左渔阳从腰带上解下佩戴的羊脂白玉佩递给惜离,“劳烦姑娘了。”
惜离握着玉佩,心道小姐真是厉害,她的招都没使出来呢,这左渔阳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姑娘?”左渔阳见惜离拿了玉佩还不肯走,以为她是嫌太少了,“姑娘,此事过后在下必定还有重谢。”
“什么重谢?”一道冷凝的声音从大厅门口响起。
左渔阳一惊,回头一看,尚颜华一身翡翠色百折月华裙,外披月白绣梅纹纱裙,只用一支点翠卷荷簪别于发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风飘散,站在阳光下,恍若游于人间的仙子。
他看的呆了,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直到尚颜华走到他们的身边,冷冷地盯着惜离手上的玉佩,“这是什么?”
左渔阳回过神来,竟不知如何解释。
却见惜离一把跪下,双手举着玉佩,泪眼婆娑,身体不住地颤抖,口中直喊:“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怎么回事?”尚颜华厉声喝道。
惜离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滴了下来,“启禀小姐,刚刚这位左公子想用这个玉佩收买奴婢,让奴婢将小姐的隐私全数告诉他,奴婢不答应,他就生气将茶盏扔了,把自己弄得脏乱不堪,想诬陷奴婢伺候不周,让奴婢被罚。”
“是吗?”尚颜华一听,转眸瞪着左渔阳,冰冷刺骨,“好大的胆子,竟敢到丞相府来闹事!还闹到本小姐的头上来了。”
左渔阳没想到惜离会这么冤枉自己,一时慌了:“小姐,她是在胡说八道,在下绝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的丫鬟冤枉了你?”
左渔阳心道不妙,自己竟然被一个丫鬟摆了一道,真是机关算尽,最后却棋差一招。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一一道来。
尚颜华摆弄着手中的丝帕,漫不经心地听他说完,看了眼地上又是吃的又是茶盏,又看看左渔阳衣裳上不知名的液体,眉头紧皱,看得左渔阳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尚颜华又问惜离,“他说的是真的吗?”
惜离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小姐,他胡说,奴婢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作弄于他,奴婢冤枉。”
“这……你们两个各执一词,我该相信谁呢?”尚颜华摸着下巴一脸犹豫,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
“对啊。”半晌,她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左渔阳,“本小姐纠结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又为何要相信你?”
左渔阳一时间白了脸,她竟然说不认识,这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诚心给他难堪?
俯身拱手,“小姐,在下左渔阳,是左侍郎的儿子。那天在皇城寺见过小姐的。”
“是吗?”尚颜华偏着脑袋仔细一想,“不记得。”
左渔阳顿时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个相府大小姐实在太过刁钻,和他之前听说的胆小懦弱一点都不一样,不过,再怎么样,他都要忍。
“小姐,那日是在下冒犯了小姐,今日是特地来道歉的。”左渔阳依旧不肯放弃。
这个人还是烦,尚颜华皱着秀眉把玩着手中的帕子,希望过会儿他还能说得出话来才好。
“本小姐都说不记得了,你道歉什么?”
听着尚颜华的语气,想起那日她的态度,左渔阳也猜着了尚颜华是故意说不认识的。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让她如此相待。
“惜离起来吧,我相信你。快把玉佩还给人家,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收,万一今儿撞见的是父亲,连你都要挨罚。”尚颜华看都不看左渔阳,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绣着雨后芙蓉的丝帕,不管什么东西,都要比左渔阳来得好看,上辈子她真是瞎了眼了。
惜离转哭为笑,立刻站起身来把玉佩扔给左渔阳,“公子一表人才,却是如此险恶,明明是要收买奴婢,怎么反而倒咬一口,冤枉奴婢呢?这里是丞相府,不是公子可以乱来的地方,来人,把这个人打出去。”
“姑娘,明明是你冤枉我。”这样的场景,左渔阳也是明白了,这就是她们主仆二人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小姐,今日在下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没想到小姐非但不理会,还放纵一个丫鬟胡作非为,如此待客之道,小姐不怕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忍耐,今日之事,他并没有做错,怎么能就这么被一个丫鬟欺负到头上来,就算侍郎的的官职没有丞相大,他也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相府小姐治不了,难道连一个相府丫鬟都治不了吗?
尚颜华冷冷一笑,“你这是在指桑骂槐?”
“小姐,在下如果有什么得罪小姐的地方,小姐可以直说,又何必这么作弄在下,甚至冤枉在下。”
直说?左渔阳得罪她的地方多了去了,可她要如何说,上辈子他用自己的妻子与别人做交易的时候,他可曾想到过报应终究会来临?她心怀愧疚那么多年,结果却只是他的一场阴谋。
入目之中是一个光华四射的玉人,浩渺似山间明月,净雅如石上清泉。但见他飞扬入鬓的眉,有着流云飘逸的弧度,恰似那河畔妖娆的柳,携卷着高阳芬芳的春色。
如堕入凡尘的仙人,坠落瑶台的珠玉,灵肌玉骨超乎了俗世的美让人失去语言的能力。
乌发低垂,冰蓝色的坠子系在上头,长袖潋滟出云痕,袍角翻飞迤逦,气度卓然,风华无限,只可惜那双本该是最出彩的眼瞳,里头像是蒙了黑纱,没有焦距,迷茫成一团看不清的霾。
尚颜华不敢置信地直视着那双眸子,心下暗道一句可惜!
随后举步拾阶而上,将这高岭之花的一身风骨都深藏眼底,错身而过时还听得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子道:“景行,我忽然想起有东西忘在了马车上,还需借你的下人一用。”
尚颜华侧目,同样是灵秀通透的少年,偏偏就被他身边的人遮挡得不剩分毫,那双饱含世俗恶意的眼睛当真是让人生不出喜好来,尚颜华低头往上拉拉面纱,随后走进店铺,心里只低低念着:原来他叫景行。
“高山流水,景行行至。”只是两个字,尚颜华就直接推断出了名字背后的意义。
“小姐,您说什么?”惜离听着她好似念了一句诗,但那声音就如同呢喃,不甚清晰。
“没什么。”尚颜华摇摇头,觉得自己对着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太过关注,莫非人都是以貌取人的?
“小姐里面请,看小姐面生,应当是第一次来吧,不知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一个身穿蓝缎子裙裳大约十五六岁的姑娘走上来招呼,虽说只是店里的下人,衣着谈吐却是比惜离还要规矩,尚颜华淡淡地扫视了一圈。
“这儿可有我穿的袍子?”宇林国国风开放,经常会有女子着男装上街,大家也习以为常,这招待的姑娘大约是碰上过不少类似的客人,不过须臾就找出了几套合身的,花样子艳丽的居多,尚颜华随手翻看了一边,直接指了三套,也不去小隔间换上瞧瞧,就吩咐惜离去付了款子包起来,自己一个儿踱步到了门口边角上。
“这位少爷,您赶紧跟我走吧,您家的小厮正等着呢!”
“……”
尚颜华循声望去,不知何时门边儿只留下了他一个儿,莫非方才他真的将小厮借给了那个人?再仔细看,他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的…痞子,对,痞子!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人不是什么好的,只不过面前这位还真看不出。
尚颜华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大街上也有不少的龌龊,就像现在,周围明明有好些妇人看出了不对,偏偏碍于不想招惹是非的私心而止步不前,台阶下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落魄人,大约和这个正纠缠着的是一伙的。
那人没有强行拉扯,不是因为不敢,倒像是觉得衣裳太洁净,人太澄澈,不忍污了他去。
“这位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就算不跟小人走,有什么吩咐小人也好传句话给您的小厮。”那人被子车景行沉默不言的样子磨没了性子,口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尚颜华瞧着抿唇不语,疏离沉静的子车景行,忽然间笑出声,总觉得他是故意在逗弄那人。
因着这突兀的笑声,正在僵持的两人都微微侧首往她这儿瞧过来,尚颜华忽然被人发现,当即也是一僵,随后才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拉住子车景行的胳膊,娇滴滴地的唤了一声:“景哥哥。”
这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在场的两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痞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反转,恶狠狠地瞪了尚颜华一眼,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尚颜华冷笑着瞪回去,就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倔丫头,抬头冲子车景行继续道:“景哥哥,你身边的下人呢?我刚才还瞧见他同你一块来的。”
听到这儿,那人拿不准尚颜华到底是不是真的认识子车景行了,看着尚颜华的衣着也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还有她头上那让人眼馋的首饰物件儿,犹豫再三随后悻悻地转身带着下面的人离去。
旁观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收回了目光,暗自庆幸这位公子哥运气好,碰巧有认识的人来帮忙,否则,指不定会被拐卖到什么地方去呢!别说是什么有钱人家或者达官贵人,这帮子流氓都是不怕的,他们都是只身一人了无牵挂,这个地方呆久了就会流窜到其他地方,想要抓他们可是难上加难。
今儿是有尚颜华帮忙,若是没有,难保这人的一生都毁了,一个男子沦落烟花,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也绝对会被视为耻辱。
见人走远,尚颜华松下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她刚刚已经察觉自己演技不足,那些人明摆着看穿了她的谎言,到底是顾念着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来硬的才离开的,万一那些人胆子再大些,直接将他们劫持了,岂不是要将自己也搭进去?
可是,自始至终尚颜华都没有后悔的感觉。
尚颜玉一身绛红采桑花纹紧襦宫装,外衬一件绯色绣牡丹纱衣,白皙的脸上飘着淡淡霞云,皓齿朱唇,头上青丝已然绾起,却未插发饰,显然是来不及插上。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形,连尚颜华都要忍不住赞叹,即便没有发饰,尚颜玉也已经是艳压群芳。
“姐姐怎的如此焦急,妹妹再一会儿就好了。”尚颜玉放下提着裙摆的手,撇着嘴,轻喘着的语气里有些嗔怪。
尚颜华站起身伸了个腰,眉眼舒展,抬步往大门口走去,“妹妹若是不怕失礼于九皇子的话,就接着慢慢来吧。”
尚颜玉听罢无话再说,只能撅着嘴默默跟着尚颜华上了马车。
“姐姐,我戴着这个好看吗?那这个呢?惜离你觉得呢?”
马车缓缓走向皇宫,走过喧闹的街市后便是许多大宅,接着是绵延的宫墙,一片宁静。可车里的人却是片刻也安静不下来。
尚颜华满脸无奈地看着捧着铜镜左瞧右看的尚颜玉,旁边的翠玉抱着一大盒珠钗头饰让她挑选,可是她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还挑不出一支自己满意的。
此时尚颜华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将这个一直发出声音打扰她闭目养神的人扔出车外,可谁叫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只能强忍着睡意附和着点点头。
“姐姐,你这是在敷衍我!”尚颜玉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发出强烈的抗议。
尚颜华没了法子,眼睛一瞟翠玉手中锦盒里的发饰,伸手捞起一支镶红宝海棠流苏金步摇替她插上,然后快速盖上了锦盒,才总算让尚颜玉停止了犹豫不决。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宫里制度森严,马车不能进去,她们只好自己走入这宏伟的皇宫。早有宫女等在宫门口迎接各位世家千金。
刚下马车,抬眼瞧去,朱红的木门敞开,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士兵,脸上一丝不苟的神情足以显示宫内的威严。
金碧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那空前绝后的建筑总是会使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沉香木精雕细刻的飞檐上龙啸九天,巨大的檀木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玉石堆砌的墙板美轮美奂,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尚颜华不是第一次入宫,所以对皇宫这般建筑虽然惊叹,却已见怪不怪,不过尚颜玉和翠玉、惜离都是第一次入宫,一时之间竟被这辉煌迷幻了眼睛,脸上除了震惊再无其他表情。
宫女领着四人缓缓踏着青玉石板一步一步走到永宁殿。永宁殿是皇宫用来举行大型宴会的地方,此时更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只见殿内金光闪烁,白玉壁上错落有致地镶嵌着夜明珠和宝石,令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这样的光亮下,那些打扮得花容月貌的贵族小姐更是增色不少,个个光彩耀人。
一眼看去,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那些世家小姐为了显示自己的淑女仪态,一个个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偶尔伸出手轻轻拿起茶杯用嘴唇抿着,或端庄或秀美或温婉,真是各有千秋。
各家的小姐来得都差不多了,宫女太监嬷嬷的自然都忙了起来,殿里来来往往的皆是神色匆忙。尚颜华和尚颜玉并排踏上永宁殿的青玉石阶,莲步轻移,走到殿门口的过门石前,冷不防一个端着果盘的宫女从门边窜出,她走得急,冲劲也大,一下子将尚颜华和尚颜玉两人都撞倒在地。
“小姐!”惜离和翠玉走在后面,被突然倒在地上的两人吓了一跳,齐齐惊呼。
“我没事。”尚颜华手臂撞上门框,有些生疼,但这个场景并非生事之时,便冷静地撑着惜离的手站了起来,顺便一同扶起仍倒在地上的尚颜玉。
果盘中的水果散落一地,那宫女却也没有去捡,只是直直跪在地上,还稍显稚嫩的小脸吓得苍白。今日来赴宴的都是贵族千金,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妃,自己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个都是在劫难逃,可她却一下子撞到两个,真是闯了大祸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女急急磕头求饶,眼眶盈泪,丝毫不敢抬头。
“你这贱婢,走路不长眼睛啊,要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承担得起吗?”翠玉一边帮尚颜玉整理着衣裳,一边破口大骂。
殿内的人看见门口的情景,纷纷转过头来,似乎是想看好戏一般,谁都没有站出来说话。
那小宫女被翠玉一骂,浑身颤抖,额头碰在白玉地板上,声音响的殿内殿外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管事的杜嬷嬷听说出了事,匆匆赶来,“两位小姐受惊了,奴婢一定会好好惩治这个宫女的,请小姐先入座。”
“如此莽莽撞撞的,嬷嬷是该好好教育一番了。”尚颜玉扶着头上歪掉的金步摇,撅着嘴置气道。
嬷嬷连声答是,尚颜华见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额头磕得红红的,也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连忙俯身制止她。
小宫女疑惑地抬起头,脸上两条泪痕,眼里满是恐惧惊慌。尚颜华恍惚间忆起临死之前的自己,也是这番害怕的模样,顿时溢满心疼。
“嬷嬷,这只是一件小事,何须如此大惊小怪,这个丫头也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尚颜华展颜一笑,温婉大方,“惜离,快帮她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惜离会意,蹲下轻轻提醒还愣在地上的小宫女,小宫女方惊醒过来,慌忙和惜离一同捡起掉落一地的水果。
尚颜玉因着自己整理了一早上的服装发型都被撞乱,心中有气,非要治治这个毁了她形象的宫女。”姐姐,这个宫女不识大体,冲撞你我确是小事,可要是往后冲撞了皇上皇后这些贵人,那罪过可就大了,要是此番不惩治,往后犯大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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