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杨秋香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景铄停顿了一下,“我想挖个坑把母狼埋了。它,太可怜了!”孙绵绵有些汗颜。她带走了人家的小崽子,却没想到给它收尸,还真是......有些冷情。现在刚进入三月,母狼的尸体经过一天一夜,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奇怪的是,它附近也没有其它动物出现的痕迹。孙绵绵有些好奇,“二哥,这里已经是深山边缘,血腥味这么重,你说母狼怎么没有被吃掉?”山里的猛兽大多是食肉动物,它们不可能是嫌弃母狼的尸体吧?孙景铄一愣,抬头看了眼山林深处,高冷的吐出一句:“不知道。”孙绵绵瘪瘪嘴,无聊的用树枝帮忙扒拉泥土。忽然,她猛地抬头,手里的小树枝“咯嘣”一下被折断了,挑出来的一大坨泥土块飞射出去差不多一米远。孙景铄:“.......怎么一惊一乍的?”“二哥,你发觉没有,我...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孙景铄停顿了一下,“我想挖个坑把母狼埋了。它,太可怜了!”
孙绵绵有些汗颜。
她带走了人家的小崽子,却没想到给它收尸,还真是......有些冷情。
现在刚进入三月,母狼的尸体经过一天一夜,并没有多大变化。
但奇怪的是,它附近也没有其它动物出现的痕迹。
孙绵绵有些好奇,“二哥,这里已经是深山边缘,血腥味这么重,你说母狼怎么没有被吃掉?”
山里的猛兽大多是食肉动物,它们不可能是嫌弃母狼的尸体吧?
孙景铄一愣,抬头看了眼山林深处,高冷的吐出一句:“不知道。”
孙绵绵瘪瘪嘴,无聊的用树枝帮忙扒拉泥土。
忽然,她猛地抬头,手里的小树枝“咯嘣”一下被折断了,挑出来的一大坨泥土块飞射出去差不多一米远。
孙景铄:“.......怎么一惊一乍的?”
“二哥,你发觉没有,我们进山这么久,没看到一只野鸡和野兔,就连鸟叫声都没有了,好安静!”
听她这么一说,孙景铄拧眉,四下打量,“还真是的。我不经常进山,以为野鸡野兔是因为我们的动静,而躲起来了呢。”
就算是他见识少,但也知道鸟儿可不会因为人类而长时间退避三舍的。
所以......这些不正常现象,应该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
孙绵绵顾不及脸上的汗滴:“太不正常了!我们得快点出山。”
说话间,坑已经挖好。
他们三两下埋好了母狼。
孙景铄急匆匆背起背篓,扛起锄头,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听老人说,一般深山里有猛兽出来,外围的小动物或瑟瑟发抖的躲起来,或者跑往更安全的地方谋生。
自然,人类不蠢,感知到危险后,跑得更快。
孙绵绵也不多话,埋头赶路,脚步踩出了虚影。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大危险!
一路走来,途中碰到了好几波急匆匆出山的人。
这些人神色凝重,行色匆匆。
好心的会留下一句“快走”。
有些只冷漠的瞥一眼,视线肆无忌惮的在他们身上扫过。
孙家所在的这片区域,是县城的边缘,却田地不多,也就农活少。
是以,每天都有人进山,也能看到在山边田坎上挖野菜的人,还有调皮的孩童在小溪里嬉戏。
今日的山边也是一样的热闹。
他们看到一个个慌里慌张从山里跑出来的人,大多只好奇的看一眼,主要是关注他们收获怎么样。
甚至,有些看到熟悉的人两手空空,会大声嘲弄。
“李二叔,今天又空手回来了。话说你就不是个打猎的料,还不如去煤窑好好干,至少能填饱肚子。”说话的是一个婶子。
话落,和她一起挖野菜的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那个李二叔。
说得那个老实的李二叔脸红耳赤,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谁不知道煤窑就是个玩命的地方。
不说马上来临的雨季,就算是平时,因为安全措施不到位和里面超长的工时等,时有工人发生意外。
只要有点活路的人,就不会选择去煤窑。
谁不想好好活着。
就算是饥一顿饱一顿,也能苟延残喘。
李二叔就是那个好心喊孙绵绵两兄妹“快跑”的人。
孙绵绵不忍心如此努力活着的李二叔,难堪憋屈的愣在原地。
她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喊一声:“大家快回家,山里有危险。”
虽然不确定山里的危险是什么,但事先提醒一句,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山脚的人不以为意,淡淡的看向孙绵绵。
见是个陌生面孔,就肆无忌惮的讽刺。
“那是谁家的丫头片子,好没家教,青天白日的撒谎。”
“我看到她是从山里出来的。既然山里有危险,那你个小丫头怎么会好好的?”
“我看呀!她在山里没捞到东西,想把我们吓跑,好让她独自挖野菜。小小年纪,心思也忒恶毒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赔钱货,等我腾出手来,必定去她家好好说道说道。你说有危险就有危险了?你倒是说呀,是什么危险?”
......
孙绵绵傻眼了!
想做点好事怎么还被人身攻击了?
以她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经验,这次的危险肯定不小。
一群不知好歹的人!
她气得跺脚,大声辩驳:“你们怎么这样?不信,你们问问......”
孙绵绵想让他们问一起出山的人。
可她扫视一圈,只看到李二叔还没走远。
于是指着李二叔,“李二叔可以作证。真的有危险!”
没想到李二叔会停下来附和,“山里不正常,确实有危险!”
话落,众人哄笑。
原先讥讽李二叔的那群婶子笑得花枝乱颤,“那个傻愣子懂个屁!如果他能预知危险,母猪都能上树。”
“就是!谁不知道他只会埋头干活,是李家的老黄牛。他才进山几次,懂什么?”
“一个傻愣子加一个丫头片子,想联手骗人,真是世风日下。如果早几年,肯定要拉去农场改造。”
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孙绵绵气哼哼的拉住想帮忙理论的孙景铄转头就走,“二哥,人家赶去超生,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
不多久,有孩童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此时,孙绵绵两人已经进入小巷子口。
再有一百米就能回家了。
她听到呼声,好奇的回头。
“啊!是吊睛大白虎!差不多三百多斤吧!”
只见它所过之处,树木倾倒,草丛碾碎,身后扬起一片灰尘和落叶碎屑。
孙景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快跑!快!老虎来了!”
他第一次看到书本上的大白虎,顿时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四肢僵硬。
嘴里喊“快跑”,可颤抖僵硬的四肢根本不受使唤。
肩上的锄头“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都没能拉回他的神智。
山脚下,早就乱成了一片。
尖叫声、惨叫声、哭喊声,混杂在大白虎威风凛凛的一声声怒吼声中,传出了好远。
孙绵绵听到身后有院门打开的声音。
仅仅一瞬间,就“砰”的一下关上了。
她耳尖的听到附近院子里有人低声祈祷和呵斥哭闹的声音。
眼见大白虎冲向人群,孙绵绵终究不忍心。
一把将孙景铄推进了路边的草垛里。
她不再犹豫,准备救人。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孙绵绵笑道:“我也是高三。”
闻言,爷爷更加高兴了,“都高三了,可不能浪费时间啊。这样,明天我就带你去办理户口,然后陪你去百顺一中。
百顺一中的校长应该会卖我个面子,想当初,他上学还是我资助的。”
“是嘛?爷爷太厉害了!那我就拜托爷爷了。”
方家奶奶虽然不喜伤风败俗的孙绵绵,但是登报声明断绝关系前,仔细的吩咐杨秋香把孙绵绵的户口转移证明和介绍信,以及学籍转移证明都办的妥妥的。
爷爷大气的挥手,“这有什么,说句话的事。绵绵,坐了几天火车累了吧?不如你先休息一下?
西屋原本是青青在住。
你放心,青青一走,我就等着你回来,床铺被褥都洗过晒过的,很干净!”
“谢谢爷爷!”
“中间这间屋子,前面这一截做客厅,后面是你两个哥哥的房间,厕所在院子后面。”
院子后面也很宽,大约百来个平方。
除了一间茅房,就是三小块种着蔬菜的地,其它的空地上,喂养着两只鸡,还有一间柴棚。
孙绵绵搞不懂前院加后院,这么多空地,为什么不多砌一两间房,反而两兄弟紧巴巴的挤在一起。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
爷爷收敛了些笑容,神色沉重,转而笑容又爬上眉梢,“你家大哥孙逸尘在部队当兵,常年不在家。
景铄一个臭小子,住校的时间多,不需要大房间。
他们兄弟俩从小就在一个被窝里长大的,喜欢挤在一起。
况且,逸尘休假时一年才回来那么几天,他还不愿意单独住呢。”
孙绵绵扑捉到了老人眼中的凝重。
据说,解放前,孙家是黔城首屈一指的首富。
等到战斗打响,爷爷把大半家财捐给了祖国,只留下一个面粉厂和机械厂,还有一个制衣厂。
另外,百顺县城现在最繁荣的那条街也是孙家的。
后来,孙家陆陆续续支持国家建设,不仅变卖了很多家产,就连那一条街也无偿捐了出去。
他也是最早响应国家政策,把面粉厂和机械厂制衣厂利落的私转公。
“那我爸妈呢?”书中只提到孙家爸妈十几年前忽然失踪,杳无音讯。
爷爷神情有些恍惚,眼角湿润,“他们呀......生下你不久后,急匆匆的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你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没回来。哎!”
明显的,她的问题戳到了老爷子的痛处。
孙绵绵连忙凑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安慰,“爷爷,我相信爸妈一定会回来的。
他们或许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或许闯荡到了一个现在不方便回来的地方。
总之,他们肯定能回来。”
“你呀!没有说错,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爷爷能等!
你看,这不就把你盼回来了吗?
爷爷没事,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等吃饭了爷爷喊你。”
孙绵绵确实有点累了,也不扭捏,回到了西屋。
一觉醒啦,天已经黑了。
伸个懒腰,想起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爷爷,快速收拾完毕,就朝厨房走去。
她不好意思真的等爷爷喊她吃饭。
然而,才出了门,浓浓的鸡肉香味溢满整个院子。
好香!
她感觉,她能吃下一头牛。
“睡好了?快洗手吃饭。”爷爷笑眯眯的从厨房走了出来,解下腰间的围裙。
孙绵绵脆声应道:“好!辛苦爷爷了。”
兴许是回到了家,这一觉,她没有梦魇,胃口也出奇的好。
一口粥,一口鸡肉,再喝上大碗鸡汤。
这一顿,吃撑了!
孙绵绵不好意思的挪了挪笨重的身子,“爷爷做的饭太好吃了,看把肚皮都撑成气球了。”
这个时候是有气球的。
京城的街头有卖气球的小贩。有孩子来买,摊主就使劲的用嘴一吹,气球就涨大了。
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气球这一新鲜玩意。
他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以后想吃什么,爷爷都给你做。”
因为孙家主动让自家的三大工厂私转公,政府每个月给予他们的分红(补助金)是二十元,相当于一个机械厂普通工人的工资。
而爷爷就靠着这二十块钱,养活了全家,还节衣缩食的送三个孩子上学。
孙绵绵瞥了眼自己身前的那堆鸡骨头,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她好好一个青年,没能给家里带来点有用的资源,反倒是先祸祸了一只鸡。
看着爷爷身上洗的发白、补丁叠补丁的衣服,以及那双粗糙干瘪的手,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就是孙家的孙绵绵,必定要扭转这家人的命运。
让她疑惑的是,书中说孙家将遭遇入室抢劫,孙老爷子不幸罹难。
这么个家徒四壁的院落,到底有什么值得人惦记?
对了!爷爷说,方青青离开前,家里也被翻乱了。
是不是可以认为,方青青也在寻找什么?
还是她提前预知了什么,试图在歹徒入室抢劫前,找到什么东西?
继而,孙绵绵联想到方青青提前两个月回到京城认亲,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她重生了?
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对方青青的鄙夷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方青青是重生的,有着前世的记忆,为什么不提醒孙家即将到来的遭遇?
或者感恩孙家的养育之恩,提前带着爷爷避开也不是不可以。
她,真的好狠毒!
只是不知道她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没有。
孙绵绵头疼。
书中用入室抢劫一笔带过孙家遭难,并没有更多的笔墨。
“爷爷,这就是我们的祖宅吗?”
孙绵绵找不到孙家让人觊觎的头绪,随口便问。
爷爷不疑有他,微眯着眼,“那哪能啊!这个只是我们家最小的院子,祖宅早就被推平了。”
“哦!这个院子挺好的,打扫起来不累人。”
孙绵绵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打量这个不大的客厅。
说是客厅,也是日常吃饭的地方。
一张四方木桌子,加上四条长木凳子,组成了用餐的地方。
右边的土砖墙壁上挂着一张画像,左边挂着一件蓑衣和一个斗笠。
抬头望去,木头横梁就架上头顶上,撑起无数片瓦片。
每一间卧室里,都只有一张木架子床。
床上垫着稻草,再铺上一张席子,一张粗布床单。
不管春夏秋冬,就盖一床大约六七斤重有点硬的棉被。
这个家,太穷!
掌柜摸摸鼻子,眼神闪烁,“是绵绵扯的呀,你家陈爷爷自然会收。”
掌柜姓陈,大名陈伟豪。
陈家,曾是黔城有名的中医世家,听说祖上出过御医,底蕴深厚。
可十年动荡后,只保住这一间药材铺,也是百顺县仅有的一间药材铺。
可现在的人都相信西医,曾经名满整个西南的“陈家医馆”已经落幕,门可罗雀。
陈掌柜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笑呵呵的拿称一一称过。
“车前草二十斤,六毛钱。蒲公英十五斤,也是六毛。
羌活六十斤,五块一斤,300块钱。一共三百零一块两毛。你看对吗?”
孙绵绵点头,“对的,对的。谢谢陈爷爷!”
陈伟豪爽快的给了钱,边收拾药材,边和孙爷爷感慨:“没想到老孙你不懂药材不懂医,却和我打擂台斗了几十年。
现在,你孙家一间铺子都没留住,我好歹还有一间。
临了临了,你家凭空掉下个懂药材的孙女,而我......孤家寡人。
哎!
终是你赢了!
我输的心服口服。
可惜我陈家百年医学传承,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
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两人你来我往的闲聊。
最后,爷爷叹息一声,“人生不过三个阶段:致过往,爱当下,敬余生。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何必执着。江山代......”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陈伟豪,“陈老,快跟我走。”
“等等,等等!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拉散架了。什么事,先说说什么事。”
他们一看就是老熟人。
陈伟豪被拉得倒退了好几步,也不见恼怒,反而只习以为常的嗔怪。
孙绵绵收回迈出去的腿,和爷爷对视一眼,对陈伟豪说:“陈爷爷,你有事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伟豪挥手:“好的,慢走!”
走出门口,孙绵绵感知到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转头就和陈伟豪身旁的那个男子对视上。
“好一个漂亮的小妞!”说着,他朝孙绵绵挑眉,吹了声口哨。
陈伟豪立马沉了脸色,“那可是孙老爷子的亲孙女,给我收敛点。”
孙绵绵感激的朝陈伟豪点头,视线扫过那人少了一根拇指的右手,拉住黑脸的爷爷走了。
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戏谑的眼神下透出一股子阴狠和嗜血。
她刚回来,不知道盯住孙家的有哪些人,她不想也不敢节外生枝。
“爷爷,我们去供销社买点粮食吧。”
她本想转移爷爷的注意力,话才出口,才惊觉又戳到了爷爷的伤心处。
正当她绞尽脑汁找补的时候,孙景铄寻了过来。
“爷爷,小妹,怎么去了这么久?”
孙绵绵赶忙搭话,“二哥,你怎么来了?我们才从药铺出来。”
爷爷冷哼一声,情绪不高,“怎么?你管天管地,还能管老子?老子要去供销社,跟上。”
孙景铄嗫喏出声:“我们不是......”
他还真是个憨憨!
孙绵绵一把捂住他的嘴,连忙道:“听爷爷的!”
去供销社买东西,不仅需要钱,还要有相对应的票。
有钱没有票也买不到东西。
既然爷爷说了去供销社,他自然有把握能买到东西。
孙绵绵小跑追上有些佝偻的爷爷,把刚得到的一把钱塞给神色紧绷的老人,“爷爷,我想吃白米饭。
我们买点大米吧,还买点菜籽油,最好有猪油,猪油炒菜忒香。”
说完,伸长脖子,重重的吸溜一口。
原本,老爷子想到她明天即将去学校,肯定要买些生活用品。
转头间,却看到她作怪的样子,笑了,“你这个小馋猫!真是......
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都听你的!”
“好!爷爷最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爷爷一进供销社,直奔角落里的柜台。
“二哥,你说爷爷去做什么?”
孙景铄摇头,“等下就知道了。”
孙绵绵:“......”尽说废话。
“绵绵,你俩过来,看看要买些什么?”
此时,孙绵绵才发现爷爷手里捏着一把票,有粮票布票油票肉票毛巾票等等。
她恍然大悟,原来可以用钱买票呀!
原谅她孤陋寡闻了。
这个时代的粮食等物资倒是不贵,买了一袋五十斤的大米,二十块;一桶五斤的菜籽油,四块钱;还有一块五花肉十斤,七块七。
一共才用去三十一块七。
太便宜了!
想必今天卖药材的三百零一块两毛,能用一段时间了。
她喜滋滋的提起五花肉,视线扫向其它商品的区域。
“爷爷,不如买点酱油回去吧,还买点糖,买瓶麦乳精,买......”
忽然,头顶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力科子(指关节轻敲脑袋的土话),爷爷嗤笑:“你是想把供销社搬回家吧?”
孙景铄幸灾乐祸:“败家子!”
孙绵绵撇撇嘴,不甘心的看着麦乳精,“可是,我想送一瓶给爷爷。我两手空空回家,特不好意思啊。”
爷爷一愣,笑了,“你有心了!只要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爷爷指不定能多活几年。好了,回家了。”
走出供销社,孙绵绵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们孙家会吃喝不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孙景铄并不知道这一趟去卖药材得了多少钱。
但看到自己左手一桶油,右手抓住背上的一袋大米,还有孙绵绵手里的五花肉,嘴角抽了抽。
“爷爷,小妹,我们,我们这......有点奢侈了吧!”他把到喉咙的“以后是想不过了”顺嘴变成了“有点奢侈”。
爷爷冷哼:“臭小子,你家小妹回来吃点干饭怎么啦?难道顿顿稀饭。”
孙景铄委屈的别开头,“我就是问问。”还不是担心嘛!毕竟家里的积蓄都被偷了,那点药材能值多少钱。
孙绵绵笑出了声,凑近他小声道:“二哥,你猜我们卖了多少钱?”
孙景铄:“多少?”
“三百零一块两毛。”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得到肯定回答,孙景铄不再愁眉苦脸的,大嘴咧开,嘴角差点挂上了耳朵。
“没想到那是个好东西。小妹,我们赶紧去把昨天剩下的那片收拾了。”
孙绵绵知道他说的是昨天还没挖完的羌活。
她正有此意。
明天要去学校,就算不住校,回来也是下午四五点了。
何况,今天去还有个免费劳动力帮忙。
“好!我们赶紧的。”
孙景铄叹息一声:“我是你二哥,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带你找老师去。”
孙绵绵眨眨眼,“你是说墨南天?”
“嗯!”
天!八卦之力,是多么的疯狂!
这么点芝麻小事,竟然传到了“两耳不闻窗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一班去了。
孙绵绵无力扶额,“二哥,多大点事,还用得着你跑一趟。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冲刺高考,其它都是浮云。”
孙景铄抿唇,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苍蝇,“走,我带你去交住宿费,你一个人走读我不放心。”
孙绵绵:“......”有必要如临大敌吗?
如此这般,她更想会会传说中的黑市老大是不是真的是三头六臂?还是力大如牛?
令人谈之色变?
“二哥,现在是新社会,治安好得很。你忘记了......”她凑近孙景铄,小声说了从歹徒手下脱险的事。
孙景铄:“......那能一样吗?”
他始终不放心。
觉得当过兵的黑市老大比持刀歹徒更凶狠更危险。
孙绵绵无语望天,幽幽开口:“再拉扯下去,天就要黑了,那才真的害怕。”
此时,四班的同学都走光了,只剩下一班传来的读书声。
孙景铄还想说什么,听到牛娟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的一声咳嗽,瞬间变了脸,语速极快,“那你......快回家,路上小心,有事一定来找我。”
孙绵绵笑着挥挥手,跑了!
接连三天,风平浪静。
孙绵绵按部就班的上学、回家,偶尔偷偷进山。
同桌墨南天,每天依旧懒洋洋的踩着铃声进来,然后往桌子上一趴,继续睡觉大业。
四班因为孙绵绵得罪墨南天而紧绷的气氛,缓缓回暖。
星期五那天,孙绵绵才落座,王雨婷一脸兴奋的转过身,“绵绵,听说了吗?今天县里对你们那一片区的民兵大队进行了嘉奖。”
孙绵绵:“怎么回事?”
王雨婷:“听说他们打死了一只大老虎,是打虎英雄。”
“真的?好厉害呀!”孙绵绵顺嘴夸赞。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了,”她俯身凑近了些,“那只老虎好像是他们去之前被人打死的,一枪毙命,现场好多人都看到的。
不过呀!他们不准外传。民兵们正在摸查真正的打虎英雄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孙绵绵正色了些,“为什么摸查?”
“嘁!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普通老百姓未经批准不许持有枪支弹药,懂?”说话的正是墨南天。
他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声线清冷,“别再逼逼叨叨的了,吵死了!”
王雨婷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缩着脖子,一脸怕怕的转过去了。
孙绵绵快速收回惊掉的下巴,淡淡道:“谢谢呀!”
说完,埋头看书。
一点都没为民兵摸查枪支弹药而担忧。
刚翻开第二页,忽然听到墨南天傲娇的冷哼声,“哼!我们的事还没完,等着!”
孙绵绵不知道他一直强调的“等着”是何意,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头也没抬,鼻音轻轻的,“嗯!”
墨南天:“......”他居然被人漠视了?!
好气!
他“嚯”的一下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拉起铺垫在桌子上的衣服用力的甩在肩上,黑着脸冲出了教室。
巨大的动静,惊得如菜市场一般的四班瞬间落针可听。
王雨婷不明所以,吓得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缩成了一团。
孙绵绵:“......”
嘿!莫南天这个小屁孩,欠揍!
她看了眼身旁东倒西歪的凳子和桌子,迎着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淡定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埋头看书。
不多久,有人窃窃私语。
“是谁又惹那个了?”
“肯定又是她。仗着几分姿色,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呵呵!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不能吧?他们俩不是早就结下梁子了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吃这一套。你见过谁得罪了那人,这么多天还能好好的?”
这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于是,众人看孙绵绵的目光从怜悯同情变成了或羡慕,或嫉妒,或忌惮。
孙绵绵对此恍若未闻。
五天时间,她已经把百顺一中前些日子教过的知识点全部认真学习了一遍,跟上了大家的学习进度。
时光如梭。
眨眼间又是一个星期,她没等来墨南天的什么“等着”,却等来了学校的广播,“高三年纪孙绵绵同学,请到门卫室领取包裹。”
广播重复了两遍。
孙绵绵面上不显,心里疑窦丛生,到底是谁寄给她的包裹?
原主在京城倒是有几个好友,但出了那事后,恐怕所有人都会远离声名狼藉的她。
王雨婷快速的瞄了眼睡觉的墨南天,压低声音说:“绵绵,快去呀,反正下一节课是体育课。”
今天的体育课后就放学了。
四班的同学最喜欢体育课,可以疯玩疯闹,肆意挥洒汗水,暂时逃离高考带来的压迫感。
孙绵绵也很喜欢。
听到是体育课,把书包都收好了,准备先去看看包裹,然后一起放在门卫室,到时直接回家就行。
*
门卫室的门口,放着一个纸箱子。
孙绵绵确认了是她的名字,也看到了包裹的来源地----京城。
她眉头皱了一下,立马放开了,朝门卫大爷微笑:“您好!我就是高三(四)班的孙绵绵,我来领取包裹。”
大爷推过来一张纸,“在上面签名就行。”
孙绵绵点头,工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谢谢!我能放学后才拿吗?”
大爷本就喜欢对有礼貌的孩子,看到她如印刷字体一样的字迹,更加的喜爱纵容了。
回到家,孙绵绵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
一摞高考模拟试卷,一摞高考习题解析。
所有学科的都有。
所以,满满的一大箱,差不多六七十斤。
书籍的最上面,是一个薄薄的信封。
孙绵绵好奇的抽出来一张信纸。
信纸的最上面有一行红色的印刷体字----XXX军团。
中间是蓝色墨水书写的钢笔字----“加油!”
信纸右下角落款----司。
字如其人,刚硬肆意。
孙绵绵惊讶的张大了嘴。
司远道还真的寄高考资料来了。
原来,他不是随便说说呀!
这份情,她悄悄的记下了,准备等考上大学后再找机会感谢他。
加油?
确实该加油。
孙绵绵兴冲冲的准备先做套高考模拟试题练练手。
这些模拟试题,是整洁的印刷体,比百顺一中的更有深度和广度。
虽然不及前世的难度,但总的来说,有了点被题海狂虐的感觉。
不过,孙绵绵可不是一般的本升小水平。
就算是时隔四年的大学生活和不同的时空,她依然淡定如初。
深埋时间里的各种记忆,在触及题型的刹那,缓缓苏醒,继而破土而出。
“唰唰唰......”
客厅昏黄的煤油灯下,只听到一阵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她越做越快。
一旁的草稿纸上工工整整的写满了她的答案。
刚翻过一页,就看到爷爷撑着老花眼镜凑了过来。
孙绵绵眨眼:“......爷爷是想帮忙检查?”
爷爷曾经留过洋,说不定真的能懂。
爷爷哂笑:“说什么呢,爷爷哪能懂这些。老啰!恐怕就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费劲了啰。”
话音才落,就听到院外急促厚重的敲门声。
“谁呀?”爷爷起身,拿起电筒。
趴在桌子底下睡觉的小狼崽银毫被惊醒了。
它气势汹汹的冲到客厅门口,自以为凶狠的咆哮,可声音如小猫一般的又小又细,“呜呜......”
“快开门,民兵队的。”
听到陌生的声音,银毫警惕的仰头“呜呜”,银白色的毛发直根根立。
忽然,黄色的手电筒光从院门缝隙射了进来,不其然正对上了小银毫的双眼。
它怔愣当场,茫然四顾,小声的“呜呜”着后退几步,“咻”的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孙绵绵好笑的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小银毫,拉住爷爷,“爷爷,我去开门。”
此时是夜晚八点多钟,有些睡得早的,已经歇息了。
不知道民兵队的这么晚敲门做什么。
孙绵绵疑惑的打开院门,就看到三四个手拿电筒的男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平淡有礼貌,也不见慌乱。
四个男子有点诧异会是一个小姑娘来开门。
一人开口,“你就是孙家的?”
孙绵绵点头,身子依旧堵在门口,“嗯。”
说着,她探出脑袋,看到这一条巷子里的院门都被人敲开了。
不是单独针对她一家。
孙绵绵暗暗地吐出一口浊气,但紧绷的神经丝毫没有放松。
深更半夜的敲门,民兵队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们......”孙绵绵刚想说话,就被爷爷打断了。
“几位同志辛苦了,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尽管说。”
“方便进去吗?”
“请进。”
听爷爷这么一说,孙绵绵侧开了身子。
“是这样的。前些天山脚下打死了一只老虎,而老虎的致命之处是枪伤。
根据1981年颁发的《xxx国枪支管理办法》明确规定:普通百姓未经法定手续批准,不得私自保存枪支、弹药,必须送交当地公安机关。
现在我们怀疑,这附近有人藏有枪支。
孙老,请配合我们调查!”
为首的高个子一顿输出,其他三人笔直地站在一旁,对爷爷和孙绵绵呈包围姿势。
“原来那天真的有老虎下山了呀。”爷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呢。同志,你说要怎么配合调查?”
老虎下山的事,孙绵绵和孙景铄回家后,默契的没有提起细节。
祖孙三人一直忙着炮制羌活。
后来又开始上学了,也就把那件事忘记了。
“你们家还留有枪支弹药没有?我看这附近的人,只有你家最有可能持有枪支。”
这话说得直白,很不客气。
爷爷正色道:“同志,我家没有枪支弹药。整个百顺县都知道,我孙家所有的家产都上交了国家,只余下这座小院子遮风避雨。”
“你说没有就没有?等我们搜过再说。”
说罢,他们转头就想进屋,还有人拿起院墙边的锄头。
这个架势,看着就不像是简单的搜查。
孙绵绵几步冲过去,挡在前面,“你们便衣出行,我们有理由怀疑到底是不是民兵,请出示证件和搜查令。”
四人愣了一下,为首那人嗤笑:“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蛮多的。”
他漫不经心的掏出上衣口袋里的证件。
可证件才露出半截就快速的放了回去。
至于是不是真的民兵队的证件,孙绵绵没看到。
她可不是个软面团样的人,继续挡在前面,“怎么,证件不敢拿出来?还有搜查令呢?我们配合你们调查,你们是不是应该体恤群众。
同志,你们说是搜查,拿锄头想干嘛,是想挖地三尺,还是帮我家锄地?”
爷爷到底是七十岁的老人,动作慢了点。
说话的功夫,他紧赶慢赶的走了过来,挡在孙绵绵身前。
看到四人凶狠的眼神,依旧淡定从容,“几位同志,我家孙女人小不懂事,得罪了。
这位同志,锄头可不是电筒,黑灯瞎火的,可不要伤到了人。”
“少废话!滚一边去。妨碍我们办事,是要坐牢的。”
爷爷脸色一沉,双手背在身后,“这么说来,我倒是想问问,几位民兵同志办事,拿锄头冲进人家家里是几个意思?”
孙绵绵拉住爷爷,远离了几步,小嘴不忘吧啦:“民兵同志们,你们应该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你们知法犯法,有可能罪加一等。
如果再加上故意损坏群众财产,是不是又是一条罪?”
于此同时,她也在努力回想书中的情节。
可惜的是,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曲。
或许是看书时不经意间跳章了而没有印象。
她有点后悔,后悔看小说的时候没有一字一句的记下来。
否则,知道事件的发展走向,也不会两眼一抹瞎了。
忽然,一道厉呵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滚开!否则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那人挥舞着锄头,凶神恶煞般地冲了上来。
孙绵绵暗自心惊,这次意外,会不会是书中的“入室抢劫”以另外一种方式提前发生了。
方青青能提前回家认亲,她无意中穿书,书里的事件也有可能发生了改变。
他们祖孙俩显然不是四个汉子的对手,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破坏家园。
她,做不到!
孙绵绵气得眼睛猩红,却又不得不顾及他们民兵的身份和爷爷的安危。
只能暂时退缩。
爷爷叹息一声,还不忘安抚孙绵绵,“算了,就算是破坏了,也不过是几件旧家具而已。”
可几件旧家具,也是家徒四壁的孙家所有的家当。
孙绵绵心里难受、愤怒,却没发现爷爷的异样。
正在此时,看到院外有好几处电筒光汇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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