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子遭此变故,不应以死明智,偏她如此不知廉耻,还想来纠缠大哥,我无奈才娶了她。”
“这些年面对着她那张脸,只觉作呕,日日煎熬。”
“一次醉酒意外,让妙妙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兼挑两房这之事,还望娘多劝劝,您可别忘了,妙妙腹中可是林家唯一血脉,您总不能让这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吧?”
一阵沉默后,婆母长叹:“罢了,随你去吧。”
后面的话,我已听不进去,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瘫倒在床上。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浸湿了枕头。
我曾以为找到了良人,换来的确是背叛与算计。
夜深沉,隔壁传来大嫂与林谦然的调笑声,声声刺耳。
如今挑明了,两人倒是不装了,闹腾的动静大的很。
我听着这声音,只觉心脏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要不能呼吸。
前些日子,我还天真的以为林谦然只是喜爱小孩,才对大嫂格外关照。
如今想来,真是荒唐至极。
辗转反侧间,一枚发簪被我无意间碰到,清脆的落地声响起,令我久久不语。
这枚玉制发簪,是林谦然送我的定情信物,他说是他亲手画图命工人所制,代表着他对我独一无二的爱。
可如今,同样的话,今天他也对隔壁的大嫂说了一遍。
现在看来,这枚簪子在此时碎裂开,仿佛我和他的感情一般,走到了尽头。
我不得不认清楚一个事实,林谦然不仅不爱我,还很讨厌我。
他甚至恨不得,我早早就死在那年冬天。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顾及我,与大嫂双宿双飞了。
可这三年的相爱算什么?
他对我的温柔竟然全是假的。
就因为我不同意他兼挑两房,便成了他口中不懂事,不知廉耻,生不出孩子的妇人。
可我的寒症难道不是他害的吗?
就因为他不爱我,所以连我的生育能力都要残忍的剥夺。
明明他有无数方法可以制止我嫁给林谦宇。
可他偏偏选择毁了我。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可到他嘴里,不清白竟也成了我的罪过。
我哭的肝颤寸断,抱着自己流了一整晚的泪。
第二天只能顶着红肿的眼去做饭。
但今天,我只做了一份。
林谦然搀扶着大嫂出来,看见我满脸憔悴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愧疚,旋即目光定格在桌上孤零零一份饭菜时冷了脸:“陈娇娇,就算你再不满,行事也应该有个分寸,如今大嫂是双身子的人,你作为他妯娌,竟连一顿饭都不为她准备,成何体统。”
大嫂轻轻摇头,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弟妹心里不痛快,我怎能怪她,谦然娘,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
婆婆拦住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站定:“娇娇啊,娘知道你心里不乐意谦然兼挑两房。”
我的心里升起一丝希冀,却听她话锋一转:“可你大嫂孤儿寡母,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除了谦然,能依靠谁呢?
娘要是身体硬朗,哪会让你为难,一直以来,娘都把你当贴心闺女,别再使小性子了,跟谦然服个软,日子还得好好过,总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