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来，那句话是。
“第九十九个愿望，说你是保姆。”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坍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是，我是秦昊家的保姆，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江雪枫勾起嘴角，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胜者的高高在上。
“昊昊真乖，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这一次，她又赢了。
在这对父子这里，她永远都是第一位。
我没去看儿子什么表情，退出教室，带上了门。
换一个妈妈不是他的愿望吗？
我成全他。
离一百个愿望只差最后一个，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幌子，我做的再多，他们父子俩爱的永远都不会是我。
刚走了没几步，我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只好在学校后山找个凉亭歇会儿。
坐了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江雪枫看着我冷笑。
“许瑶箐，我要是你，就自觉滚蛋！”
“阿远和秦昊有一个在乎你的吗？
你还死赖着不离婚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思远只把你当成我的替身！”
我看着她，平静道。
“既然他们更爱你，那你怎么不让秦思远跟我提离婚？
他拿出离婚协议，我立刻签字。”
这话不知道怎么刺痛了江雪枫，她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阿远没跟你提离婚还不是你故意使手段勾引他！”
我对她的愤怒莫名其妙，秦思远和儿子都站在她那边，我能使什么手段？
我早已无计可施。
江雪枫看着我，目光怨毒。
“当年要不是我回来晚了，他根本不可能跟你结婚！”
“你们结婚七年，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阿远都是跟我过的，都这样了你还不让位滚蛋？
贱不贱啊你？”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看到屏幕上秦思远的来电，江雪枫神色一变，回复了从前的楚楚可怜。
“江雪枫，家长会开完了吗？
我接你们去看电影。”
原来这些日子秦思远很少回家，是陪她啊。
江雪枫得意地瞥了眼我，娇滴滴道。
“阿远，这些年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当时早些回来，你还会和她结婚吗？”
我下意识抓紧了衣角，等着那头的回答。
沉默片刻后，再清楚不过的两个字响起。
“不会。”
江雪枫挂断电话，脸上露出畅快的笑。
“许瑶箐，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替代品，看清楚了吗？”
她拎着包款款离开，我站在角落里，狼狈地看着秦思远温柔地为她关上车门。
车内欢声笑语，真像一家三口啊。
我视线逐渐模糊，伴随着胃部剧痛的，是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血珠。
在身边人的惊呼声里，我彻底倒了下去。
我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转瞬出现在了秦思远身边。
江雪枫坐在副驾驶，吃着秦思远特地为她准备好的小零食。
看着座椅上洒落的残渣，秦思远抽出湿巾，无奈道。
“小馋猫，别呛着了。”
我怔怔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秦思远有洁癖，最讨厌别人在车里吃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