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多想,发疯般扑过去,抱起姐姐,声嘶力竭地喊她。
可无论我怎么哭喊,怎么摇晃,姐姐始终没有回应。
姐姐死了,死状凄惨可怕。
但她的脸上,却凝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跌跌撞撞跑到衙门,第一时间找了张捕头。
张捕头带队赶到我家,一番查看询问,又与我一同将姐姐的遗体送往衙门,让仵作验尸。
“根据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来看,死者应该是自戕你们再好好查查,此事肯定有猫腻!”
我哭得泣不成声,话里全是慌乱,“我姐姐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父亲、李承泽,现在又是姐姐。
亲人接连离奇死去,我怕极了。
这没完没了的恐惧还要折磨我多久?
我撑不住了。
张捕头见我快崩溃了,好言安慰,再三让仵作仔细验尸。
可不管怎么查,结果都说姐姐是割脉死的。
仵作来到我和张捕头面前,说出了最后的验尸结果。
我立刻否定:“不可能。”
“姐姐那时神色慌张,一定是预感家中有大祸,所以才催我快逃。”
“她绝不可能自戕!”
如果姐姐真的想自戕,又何必那么着急催我逃命?
更何必说出那般满含忧虑的叮嘱?
张捕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父亲和太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或许你姐姐不堪流言,才出此下策。”
“她让你逃走,或许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她惨死的样子。”
我摇头,语气坚定:“不是这样的。”
“姐姐一向沉稳,从不为别人的事烦心。”
“这些日子,她都跟平常一样,又怎么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突然自戕?”
“尔等再细查一番,此事定有蹊跷!”
我声泪俱下,言语间尽是仓皇,“我姐姐定是遭人毒手!”
先是严父,再是李承泽,如今又是姐姐。
至亲之人接连离奇殒命,令我惶恐至极。
这无尽的恐惧还要纠缠我多久?
我已不堪重负。
见我心神欲溃,张捕头温言抚慰。
再三叮嘱仵作务必细验。
可无论他们如何查验,最终的结果,皆指向自缢。
一切尘埃落定,我独自操办了姐姐的丧事。
将她的骨灰,葬在父亲的旁边。
跪于坟前,我久久难平。
实在不解,为何这等怪诞之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莫非我身边之人,当真注定不得善终?
正当我彷徨无助之际,族长拄着鸠杖,颤巍巍地来到我爹的坟前。
他朝着坟头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婉儿,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得告诉你。”
他长腿脚不便,鲜少出门。
此番特意前来,所言之事必定非同小可。
我立时警觉,起身问道:“何事?”
族长抬头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而后对我说:“这件事可能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事实的确如此。”
“你父亲在朝有一挚友,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以前去问他。”
随后我便快马加鞭,独自上山,踏上了寻访父亲挚友的道路。
这是我首次踏足村后的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