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让人讨厌。
听说,沈风查房时没回答出纪清歌问题,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了一顿。
他紧张的午饭都没吃,一直在看书,直到半夜三更。
我顿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对自己心里的那些猜忌更是后悔。
学医本就是漫长而艰难的路,我怎么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孩子。
因为心里的歉疚,后来我在听到纪清歌对他的抱怨,还劝她对后辈要宽容,毕竟他比我们小那么多。
我再也没猜疑过,所以没发现,她仗着我的信任,纵容沈风一点点融入进我们两个之间。
直到今天,就像是一滴凉水,滴进了滚烫油锅。
然后我幡然醒悟,原来她的严苛,她的责骂,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那么,在我之前几次三番的劝她别太苛责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一起笑话我的愚蠢呢?
我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晃晃,后知后觉的泛起一阵恶心。
我头痛欲裂,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终于还是撑不住,跌坐在沙发上。
“你们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昏过去之前,纪清歌好像在不停地呼喊我的名字。
“阿寻、阿寻...”
隐约中,还有沈风带着哭腔地争辩。
“姐姐,他那么老,家境也没我好,我那点比不上他?”
“他那么坚强,根本不需要你,可是我没有你会死的啊……
死掉?
真好笑,怎么会有人为了爱情舍弃生命呢?
我体验过,所以知道,生命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的感觉有多恐怖。
十五岁那年,一场洪水趁着夜色吞噬了老家的小县城。
我,纪清歌,还有好多邻居的家都遭了殃。
模糊的记忆里,我只记得自己在冰凉的水里泡了很久很久。
除此之外,便是纪清歌一遍一遍呼喊我的声音。
“阿寻!阿寻!快醒醒啊!”
那时候她自己也被洪水吓慌了神,亲眼看着自己的外婆和母亲被水流冲走。
听纪伯父说,她产生了严重的应激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角落,连说话都不会了。
直到,半死不活的我被捞了上来。
纪伯父探着我的脉搏,下意识的说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