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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娘重生后,暴君有了药戚满月段柏晖全局

由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不知该如何挑选丫鬟,却能闻出他们身上的气息,她们几个皆非坏人就是了。总之,都是母亲精心挑选的,对她很细致,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每月五百文,若是她定跑得比她们快,干活比他们仔细,可惜,从前她没遇到过这样好的主家。忍冬正举着那个金镶玉镯子,戚柒反应过来后微微点头:“就它了。”忍冬见自家姑娘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眉眼如远山朱唇皓齿,肌肤细腻白皙如脂如玉,素帛束得腰肢纤细柔美,灵眸直勾勾地望她,看得她心口止不住地跳。怎就这般美?日子一日日地过,她家姑娘是一日更胜一日的美。从前洗了疤,姑娘肌肤还有些暗沉泛黄,当是从前劳苦作活伤的了,可精细养得这些日子,肌肤是愈发地白,白到似黑夜里的皎皎明月,一张芙蓉小脸,笑起来泛着淡淡的粉,哪里似嫁过人的妇人...

主角:戚满月段柏晖   更新:2025-03-12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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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满月段柏晖的其他类型小说《糊涂娘重生后,暴君有了药戚满月段柏晖全局》,由网络作家“由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知该如何挑选丫鬟,却能闻出他们身上的气息,她们几个皆非坏人就是了。总之,都是母亲精心挑选的,对她很细致,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每月五百文,若是她定跑得比她们快,干活比他们仔细,可惜,从前她没遇到过这样好的主家。忍冬正举着那个金镶玉镯子,戚柒反应过来后微微点头:“就它了。”忍冬见自家姑娘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眉眼如远山朱唇皓齿,肌肤细腻白皙如脂如玉,素帛束得腰肢纤细柔美,灵眸直勾勾地望她,看得她心口止不住地跳。怎就这般美?日子一日日地过,她家姑娘是一日更胜一日的美。从前洗了疤,姑娘肌肤还有些暗沉泛黄,当是从前劳苦作活伤的了,可精细养得这些日子,肌肤是愈发地白,白到似黑夜里的皎皎明月,一张芙蓉小脸,笑起来泛着淡淡的粉,哪里似嫁过人的妇人...

《糊涂娘重生后,暴君有了药戚满月段柏晖全局》精彩片段


她不知该如何挑选丫鬟,却能闻出他们身上的气息,她们几个皆非坏人就是了。

总之,都是母亲精心挑选的,对她很细致,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每月五百文,若是她定跑得比她们快,干活比他们仔细,可惜,从前她没遇到过这样好的主家。

忍冬正举着那个金镶玉镯子,戚柒反应过来后微微点头:“就它了。”

忍冬见自家姑娘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眉眼如远山朱唇皓齿,肌肤细腻白皙如脂如玉,素帛束得腰肢纤细柔美,灵眸直勾勾地望她,看得她心口止不住地跳。

怎就这般美?日子一日日地过,她家姑娘是一日更胜一日的美。

从前洗了疤,姑娘肌肤还有些暗沉泛黄,当是从前劳苦作活伤的了,可精细养得这些日子,肌肤是愈发地白,白到似黑夜里的皎皎明月,一张芙蓉小脸,笑起来泛着淡淡的粉,哪里似嫁过人的妇人。

她都不敢想,若是姑娘哪一日出府闲逛,被有些公子瞧见了,恐怕会来求娶。

不过想来,姑娘怕是不会再嫁。

不仅夫人不会轻易同意,就是老夫人和老爷子也绝不会轻易把姑娘许配人家。

如此容易被人欺负,娇娇软软的姑娘,是她也不放心,更何况是那三个。

怕是也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让那三个松口。

……

戚柒先去见了先生,只是一眼,便被走来的先生气质折服了。

可靠近后,戚柒微微皱眉,多看了这女先生一眼,时不时往身后看去,见忍冬夏至跟在后头并未离去,戚柒便笑着接应这位女先生。

女先生不爱笑,垂眸看了她一眼,先说了一句:“听闻你自小生活在乡野,未曾正经读过书习过字?”

戚柒低眉顺眼回答:“是,未曾看过什么书,唯独偷学过几个字。”

女先生眉一皱:“你如今多大了,怎这般不上进?”

戚柒不语,回望女先生。

女先生显然不喜戚柒这般神情看她,脸色越发不好,不过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住了脾气。

“既你母亲寻到了我,我自然是要好生教导你的,来,先写几个字来,我瞧瞧可能入眼。”

戚柒坐在案前,看了一眼面前的文房四宝,顿了片刻。

她未曾用过,却见赵横用过。

她并非愚笨,有样学样,也能不出错。

戚柒虽慢,却还是研好了墨,沾染在了笔尖上,俯身去写。

她写的是一首诗,字并不多,却是她学的第一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那是赵横种下墙角蜡梅时给她读的诗,诗很好听,她便求他教她,那日下了雪,也开了蜡梅,她便在雪地上,寻了个枝干,将这首诗默了下来。

因学了这首诗,赵横还收了好些报酬,害得她险些丢人,她那时以为他该去做生意,从来不会吃亏。

好字

戚柒写罢,便停笔看向了女先生。

女先生也终于低下了头,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许久未曾抬起来。

一旁观望不敢上前的忍冬和夏至也急得出汗,难不成是姑娘的字太丑,气得女先生要发怒?

戚柒并不慌张,她的确没怎么见过旁人的字,却也并非不识得好坏,她喜欢赵横的字,便学了他的,他们二人的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她从前不忙时,就会在地上写字,当不曾遗落的。

倘若女先生说不好,她也是要反驳一句的。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信竟有人同王爷所写的字一模一样。

要知道,曾经太傅还让几位皇子临摹王爷的字迹,却个个千奇百怪,没有一个能相似的。

如今,竟有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越想,严公公头上就越冒汗,话说,若逮不到这个人,往后若此人拿王爷的字作恶,亦或是传递军情……

简直不能想象。

明月楼的张掌柜寻到戚有得时,他正在戚府药房,看孙女调配香粉。

孙女还给他特配了一味香,是有安神提神之效,久经不散,清冽淡雅,他闻之便喜,若此香流入市,必被京都官人所喜。

“张掌柜,慌慌张张寻我做什么?”戚有得不满地询问。

张掌柜哪里敢耽搁,当即解释了缘由:“那客人寻我,问东家是谁?我哪里敢说,谁知,他身边的侍从竟是个公公……那爷指明了要见东家,还问了字的出处!”

听了张掌柜的叙述,戚有得哪里还敢再不耐烦,只觉得火是烧到屁.股了。

“那等大人物寻我就是为了那幅字?”

张掌柜更急:“应当是吧,他总归是在问字,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戚有得沉住了气:“快快备车马,去明月楼。”

不敢再耽搁,戚有得转头看了一眼外孙女,安抚她说无碍,便马不停蹄地坐上马车朝明月楼去了。

戚柒望着外祖父离去的背影,手抓紧了一片花瓣,张掌柜的提及了公公,自然不简单。

可掌柜还提及了她写的字,她的字怎就惹出了祸端,又怎会在明月楼?

戚柒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寻了母亲,她未曾去过明月楼,听闻明月楼也是戚家的产业,她早就心向往之,今日正是时候。

.

戚有得抵达明月楼时已然脸色煞白,一路上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惧,不过幸好他年岁大也见过不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路上他倒是猜测了一番会是哪位贵人。

可上楼入雅室见到贵人后,他还是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险些高喊出衡王二字。

张掌柜许还年轻没见过衡王,他可是见过啊。

他方才设想过今日来明月楼的可能会是怀王,会是太子,会是谦王,亦或五皇子和六皇子。

因这些贵人都曾来明月楼饮过酒,唯独没想过会是衡王。

他开个明月楼怎就惹上了衡王?

“草民见过……爷!”

赵行乾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戚有得,顺手将手中的纸放在桌案上,眉眼轻垂,还未曾开口,就闻到一股清冽淡香,不用分别,就知此香定是从这新来的戚有得身上传来的。

闻之倒也新奇,能有此品位,这东家还算难得。

“你就是戚有得?”

戚有得紧趴在地上道:“是,草民正是戚有得,为这明月楼的东家。”

赵行乾点了点桌,发出了嘣嘣之音,叫人听之不禁绷紧身子。

“此字,你从何处所得,又是何人所写?”

戚有得闭紧了眼,赌了一把道:“草民斗胆问,王爷为何如此在意写此字之人?”

“大胆!竟敢质疑王爷?”严公公训斥道。

戚有得连忙低下了头:“这字,乃是我偶然得的,并未署名,只觉得此字气势恢宏,难掩笔力,不忍其蒙尘,才放在了明月楼最显眼之地。”

严公公:“你等刁民,看你是不肯说实话!”

戚有得恭敬再磕了头:“草民绝不敢隐瞒!”

赵行乾眸子暗了暗,望着跪着似说的就是真话的戚有得:“哦?那你说,是从何处得的?”


身无分文讨生活

东桥村。

外头天还暗着,乔七早早地睁开了眼,伸手摸到怀中儿子的小脑门,手中没了烙手的滚烫,乔七这才舒了口气。

小石头前几日遇寒生热,吃了不少药皆不见好,如今退了热她心口堵着的石头这才算搁置,也不枉她买药耗尽家底。

方移开手,怀里的小石头糯糯地哼了一声,小手抓住了她的攥得紧紧的。

乔七含笑戳了戳小石头肉嘟嘟的小脸,见他逐渐又睡沉过去,才穿上粗布衣裳下了榻。

“小石头他娘,起了没……”

乔七刚推开屋门,就听闻外头有人唤她,只听声音也知是隔壁董二婶。

恐吵醒小石头乔七赶紧关上堂屋门,快步到竹匝子院门处撑开竹门,看到了满面含笑的董二婶。

董二婶是东桥村头一家的,自小看她长大,算是长辈。

董二婶上下打量了一番跟前的人儿,手里提着篮子,探头朝院内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石头可好些了?”

乔七:“是退了热。”

董二婶面上一松:“那就好,小石头还不到两岁,能挺过去以后福气还在后头,这孩子生得好像他爹,往后必然也是个高大的……”

说到这,董二婶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干笑了一声,多看了乔七一眼叹气说道:“婶子也不是故意提及那人,小石头他爹离去快两年了,也不往家里捎个信,到底是个心狠的。你还年轻,不若给小石头寻个新爹?”

“不说旁的,就是小石头这一病,喝的药补的汤哪一样不要钱,你兜里怕是不剩几枚铜板……”

董二婶说着便噤了声,望着挽着妇人发髻,垂着的巴掌大的虚弱小脸,这小脸虽小虽黄,却实在好看,若没有左边面上伤疤,怕是十里八乡也寻不到这般标致的人儿。

乔七是个可怜的,父母早亡由年迈的祖母照顾着长大,乔七祖母去后,就是这两间屋子乔七也险些保不住,为了保住这房,乔七寻了个只有模样看得过去的男子草草嫁了,可惜,所嫁非人啊……

往后她女儿嫁人,必然不能只看脸,定要寻个老实妥当的,小石头他爹那样的万不能行……

长叹了一口气,董二婶轻声道:“罢了,罢了,我如何劝得了你这个犟种。”

“你若缺钱可去镇上的段府,她家要招厨娘,专门给段家小少爷做食的,给的银子多,说若能哄得小少爷多吃一碗饭还有赏钱。你正缺钱,小石头还小再大些不说读书明理,总要娶妻生子,都要你给操持,万不可短缺银钱……”

“小石头被生养得这般肥胖健壮,定是你做的饭食好,你大可试上一试,若真能成去了段家做活,也是你的造化,那可是大户人家,你要打定了主意去便来寻我,我帮你照看小石头……”

董二婶已然走远了,留下了两枚鸡蛋,说是给小石头补身子,乔七自是感激她,兜着两枚鸡蛋煨了汤,又熬了两碗米糊糊。

她先吃过,听到了屋内小石头的软糯叫娘的声音,连忙放下碗筷入了堂屋,见小石头正撑着褥子,笨拙要爬起来。

乔七快步过去,叫了一声,将小石头揽入怀里,责怪地捏了捏儿子的肉脸:“病刚好,就要闹翻天?”

小石头看到了娘亲,当即收敛了手脚,乖乖顺顺地窝在娘亲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团扇般扑闪着睫毛,乖巧懂事极了,稚嫩的声音传来:“乖,石头乖。”

说着,他揪着娘亲的衣襟,扒拉着,闪烁着大眼睛可怜无辜:“饿,娘亲饿饿。”

乔七眼底一片柔软,惩罚般戳了戳小石头的脑袋,无奈揭开了衣襟……

小石头吃得饱饱的,恢复了往日的食量,比之还多用了一碗米糊糊,他吃饭的时候极认真,便只会埋头吃,仿佛嘴里的是肉一般。

能吃是福,可在清贫人家却成了祸。

小石头而今才一岁多些,家中存粮不多,买药耗尽了所有的存银,这几日小石头病着,她也跟着吃得不多,奶水自是不足,若不滋补恐怕不只她要饿肚子,小石头也要跟着没奶喝……

董二婶方才提的法子,不是不可……

思量了片刻打定主意,乔七抱着小石头起身出了院子,要出门时,怀里探头探脑的小石头出声。

“娘,花,花花……”

乔七仰头看去,才见院门北面的蜡梅开了花,一簇簇的,几朵食指大的黄花拥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相偎。

见这蜡梅开花,乔七不自觉起了念头,想起了那个男……小石头的爹。

这棵蜡梅就是他亲自栽种的,那时还是小小的一株,不如墙头高,也不如他高,如今这树高出了墙头,也粗了许多。他进京科考时,这棵树还未曾开过花,他也不知她腹中已有小石头。

他一去就是两年多,未曾有过消息……

有人说他怕是在京都另觅了佳人,成了旁人的夫君。

也有人说,小石头他爹或是路上遇了险。

东桥村说什么的都有,日子过去久了,许少人再谈论小石头他爹,见到她时倒有询问谩骂两句的,也不过是两句。

时日久得旁人不提,她也不提,好似小石头是真的没有爹一般。

东桥村人人都会可怜小石头,说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往后怕是娶媳妇都难,不过她从未觉得那些人说得对。

小石头不可怜,他还有娘,他的娘比那个已然发臭了的男人强。

她会将小石头养得健壮可爱,让他读书识礼,给他娶妻生子。

旁人有的小石头也会有,虽她现如今钱袋空空,还志向远大计算着去京都,听起来似场笑话,可她总觉得往后都会好起来的……

总有一日,她要攒足了钱,去京都城揪出那个臭男人,问清楚他可是不想和她过了,问清楚他为何不归……

既然活着她就不想稀里糊涂。

……

董二婶答应了要帮忙照看小石头,乔七便去了镇上的段家。

段家离东桥村莫约行三十里地,乔七行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段家的朱门绿瓦前。

段家的院子很大,不是她能一眼望见头的,门前有两个小厮站着,皆是最好的布衣,袖口还绣有祥云的图案,个个精神抖擞膀大腰粗,当是日日都吃得好,才有这精神头。

她若在里头当差,许早晚有一日可攒够十两银子当盘缠去京都,此事若成,她或能一月得一吊钱,她和小石头能日日吃香喝辣。

照着董二婶所说,乔七寻到了姜大娘,那姜大娘领着她入了后门,虽为冬日,段家的后院竟仍有绿意,是她未曾见过的草木,她垂着头弓着腰,纤细的腰压得低低的,听着姜大娘的吩咐。

“……做了菜,见了主人,莫要说话,主人家不问你,你便不可开口,若是冲撞了贵人或是小主子,莫要说你是我带来的,我也护不了你……”

姜大娘领着乔七去了庖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小娘子。

单是一眼,便眉眼直挑,站直了身子去看,心中暗道,好一个俊俏的娘子。

先不说这纤细却不失曲折的腰肢,那胸脯前的一团,低着的巴掌大的小脸……

只是再细看,竟看到小娘子右面上的伤疤,丑陋得似一只毒蜈蚣趴在了牡丹花蕊上,好不可惜。

姜大娘心中暗叹,又安了几分心,若她将姿色绝美的小娘子引荐过去,怕是自此得罪了大娘子,也是幸好,这娘子损了容颜大爷应当不会对她有所图。

如此贫人家的娘子,有这伤疤未必是件坏事。

见乔七很是听话老实,又毕恭毕敬的,姜大娘又吩咐了一句便出去了,庖室内味过重,离得远些才能少沾染些刺鼻烟火味,她可是在大娘子跟前伺候的,若熏到了主子,被驱逐到外院那便是天大的罪过。

乔七在疱室内望了片刻,里头百样俱全,好些肉和菜色她皆未曾见过,她不过一贫民女,见识短浅,自然识不得这些唯独富贵人家有的玩意。

可倘若去做吃食,便是白粥,她也可做出这世上最香甜软糯的,她既敢来段家,自然也有安身的法门。

比之常人她能闻出食材吃食的不同来。

她知晓人有盛景,草有抽芽,花有花期,历经时辰皆可分为三六九等。草木如此,人如此,做菜更是如此,甚至比之更为简单,便是人的善恶也有香臭之分。

就比如这白粥只要时候得当,气味得当便能比得过山珍海味。

片刻工夫,乔七当真只熬了碗鲜甜的粥,唤来了门外的姜大娘。

姜大娘显然未料到,震惊地看了眼那白粥:“董二婶说你厨艺精湛,莫不是在糊弄我,这庖室内的山珍海味你可瞧见了?如此功夫你只做了这一碗白粥?你让我府内的小祖宗喝白粥?”

乔七手攥紧,硬着头皮道:“此白粥乃我祖传秘方,姜大娘若信得过我,便可呈给小少爷一试。”

姜大娘面色不大好,沉着脸看着手中的白粥,这白粥平平无奇,却莫名地有一股清香,倒也算新奇。

这段时日府内来来回回寻了不少厨娘,皆是为了让小少爷多吃几口,却也都不尽如人意,那些山珍海味,小祖宗倒也未曾多用过几口,如今这白粥……

倘若真机缘巧合,恰好合了小祖宗心意,她是引荐之人定能跟着得重赏!

试一试,倘若小祖宗不喜,她不过挨几嘴骂,若是成了,岂不是……

下定了决心,姜大娘满面不情愿地提着食盒,去到了前院,临走前吩咐了乔七,让她跟在后头,莫要东张西望,莫要冲撞贵人。

乔七自是听话惜命,紧随其后,绕过了花圃,泛绿的假山,清凉的湖畔石桥,雕琢着花木的精巧拱门……

姜大娘停,她便也紧跟着止步。

“夫人安。”姜大娘急道。

乔七微抬头, 只看到了一双锦绣的缎鞋,葵紫色绣有牡丹的裙摆,顺着停顿的脚步,微微晃动,贵不可言。

她未曾见过如此富贵的夫人,更不敢抬头看其真容,可闻其味,淡雅清香,似春日抽条的柳叶。

这世上除了小石头和那个男人,她许久未曾闻到如此合乎心意的气息,竟让她冲动地想抬头一探究竟此人的样貌。

可她惜命,即便好奇,也不敢随意窥视贵夫人的容颜。

“是给观儿准备了吃食?”这夫人声音清透,极好听。

姜大娘连忙回复:“是,是夫人,女婢寻了民间的厨娘,想让她一试。”

贵夫人又道:“也好,随我入内吧。”

姜大娘:“是!”

姜大娘紧跟着贵夫人入内前,嘱咐了乔七守在外头,经由人传唤才可入内。

乔七听话老实,俯首垂眉,候在外头,转身的间隙倒是瞧见了那夫人的背影,身姿窈窕,富贵无极……

她如此好闻,定是善人。


撒泼

跪着的戚二爷一家,皆被吓得不轻,有胆小的呜咽地哭了起来。

戚二爷更是神情错愕,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戚老爷子,随后似想到什么,脸色惨白,悲凉哽咽道:“伯父当真想让侄儿去死,当真如此狠心……”

“好,伯父不信侄儿,侄儿今日就以死明鉴,也算还了伯父多年的教养之恩,我,我这就去死,好全了伯父的心愿……”

戚二爷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手握成拳,要朝一侧的墙跑去,可他的速度慢,韦氏等人不过一伸手就将他拦着了,一家子可怜人纷纷抱着他的腿,撕心裂肺哭着:“老爷你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们可如何是好。”

“爹,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爹你怎就这般傻,如此忠心,还被人怀疑……”

旁人抱得越紧,戚二爷叫得越大声,挣扎得越很:“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往后也无脸面再去见伯父,无颜再孝敬伯父了。”

“伯父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边,韦氏已然松开了夫君,爬到了戚老爷子跟前,磕头求饶:“伯父,你就劝劝他吧,他是个轴的,只认死理,只认你啊,我等说话,他是万般不会听进去的。”

“难道伯父当真想看他去死?当真如此狠心?”

“我家虽受了伯父恩惠,若无伯父,我家也没今日的好日子,可夫君他敬重你,便是将您当亲爹一般亲近,向来你让他如何他便如何,您与伯母重病,他是恨不得亲自伺候汤药,心焦上火,不肯离开半分。”

“这些年满月妹妹不在,不都是我们,在您二老身边伺候,难道伯父当真看不清我们的孝心?”

戚老爷子忍不住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声泪俱下的侄媳妇。

若非戚满月和七七给他通了信,告知他这一家子身上有断心草的气息,他今日怕是当真会心软,甚至会因听了他们的话而懊悔,送些好物件弥补这一家子的忠心。

要是从前,这韦氏三言两语一哭诉,他还真会心软着了道,可如今再看着这一家人,当真虚伪至极。

且不说那个要死要活的,要去死,何必在他跟前演这一出死?

怎不今日过后,到外头河边,找一个歪脖子树,再寻个粗一些的绳子,安安静静地吊死?

一家子老的小的,哭得这样凄惨,若是不知真相的,怕是以为他这个老头子欺负了这一家子。

他家人丁稀薄,如今欺负得了这一大家子能哭会喊的?就他们会哭?就他们会耍可怜?谁哭便是谁对,这世上就无需断案的衙门了,便是都哭一场好了。

见戚老爷子油盐不进,韦氏也是心中一惊,只觉得今日老爷子格外不好哄,从前她这般,老爷子定会亲自搀扶她起来,又会好一阵安抚宽慰,送些金银珠宝弥补她才对。

如今,难不成是他女儿孙女回来了,家中有人了,便不将他们当回事了?

死老头子,用了就扔!

韦氏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拿帕子擦拭着眼角,余光看向了老爷子身侧的戚柒,眼底一阵憎恨,却仍朝她这边爬去,扯了扯她的衣裳。

“七七,你便帮我们求求老爷子,饶你表舅舅一命吧。”

“我们这一家老小,皆要指望他的,他今日若真意气用事去了,我们这一家人便都活不成了。”

“表舅母瞧你就是个心善的,必然比你娘还要好些,可不能真看着我们去死啊,若你娘在这,定也会帮忙求情的。”


搜查

戚满月只看了女儿一眼,便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将她拉到了一侧僻静处,仔细询问:“谁?”

戚柒指了指那贵夫人:“她。”

戚满月死死地望向女儿指的韦氏,满眼杀意。

前世她与这家子还算亲近,毕竟算得上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就是当初她与段柏晖相识,也是刚嫁过来的韦氏牵的线。

那时段柏晖不过是远赴京都来科举的穷苦读书人,身无长物,就是所在的客栈都是住的下等房舍,也不知韦氏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日带她去郊外湖边春日游玩,便叫她看到了段柏晖。

段柏晖身边也跟着数位读书人,看那衣着,皆是贫苦出身,素衣加身还有些带补丁的,一股子穷书卷气。

相比之下,段柏晖模样身量,皆为上上乘,比她在京都见过的纨绔生的还要俊美。

见一面自不足以倾心,可压不住她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嫂嫂,日日在她面前说段柏晖传闻。

说段柏晖诗做得极好,为人和善宽宏,有宰相之才,绝非旁的公子所能比较。

不仅如此,她每次出门,还都能恰巧碰到段柏晖。

如此长久下来,她还真的糊里糊涂,日日想起段柏晖,提及他的名字她便脸红心焦,恐下次见不到他。

故而,不顾父母的反对,她硬要嫁到宁燕城,当了段柏晖的穷夫人,本以为段柏晖真会如她所想的那样,是个怀才不遇,早晚有一日能入京为官,科举中榜的,可没想到一年又一年,十多年,孩子成了亲,有了子嗣,他仍未曾中榜。

她十几年未曾回京都城,未曾孝敬父母。

想到了这,戚满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

现如今想想,这分明是这韦氏的计谋!设计她远嫁,顾及不了京都。

前世也是这一家人肖想父母留给她的财产,她才知晓这一家子的尿性。

分明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暗地里随时咬你一口,是他们,害了他们戚家,害了她的父亲母亲。

戚满月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母亲知道了,你且去,娘会查清楚的。”

戚柒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顿了片刻,还是道:“娘可趁他们不备,搜查一番屋子再定他们的罪。”

“他们若真有贼心,怕还有旁的把柄。”

戚满月心中一愣,只觉得女儿聪慧极了,如此年纪,总归是比她聪慧机灵。

她似她这般大,断然想不到这些的,更想不到这样周全。

原本想晚些再处置这一家,如今送上门来了,她定会抓着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会留下祸患。

“好,娘明白了。”

随后,戚柒回到了堂内,坐在了外祖父身侧。

而戚满月则吩咐了堂屋外头把守的小厮护卫,严令戚二爷一家任何人出入,也不许旁人入内,待她回来后,才可放行。

府上的侍卫皆知谁是主子,戚家家主是戚老爷子戚有得,可戚老爷子与戚老夫人唯独一女啊,往后这院子的主人,他们的主家十有八九是这和离归家的戚满月,曾经的戚大姑娘。

如今府上皆叫戚大小姐为戚夫人,称呼其女儿为姑娘,府上的小少爷,自就是小少爷了。

无人不敢不听从戚夫人的指使。

戚满月带着好些人,围堵住了戚家的大门小门,又领着一群婆子丫头来到了另一处她家的院子。

这院子她曾来过,十几年前还是普通的院子,可如今细看,瞧着一砖一瓦皆是富贵。

住着她家的院子,拿着她家的钱,要害她爹的命,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可笑的事!

戚满月是一处都不愿放过,但凡有疑点,她都会去查。

连同戚二爷帮忙掌管的铺子账面,她也丝毫未曾遗落。

半个时辰,也总算查出了端倪,断心草以及这家人贪赃的证据……

个个都足以要他们一家人一辈子翻不了身,该打入地牢,被砍头才是。

戚满月毫不犹豫,报了官。

而此时的正堂内,戚二爷一家人显然发现了端倪,不安地看了一眼外头。

韦氏更是借故离开,却没想到被拦在了院内,出不去,连同外人也进不来。

不得已,韦氏又不安地回了去,小心翼翼询问起了缘由:“伯父,这,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出不去了?”

戚老爷子早知了女儿的计划,随意看了一眼韦氏:“急什么?正是用膳,我还未曾坐不住,你反倒坐不住了?倒是比我都娇气。”

韦氏脸色煞白,连忙赔礼:“伯父恕罪,侄媳妇的不是。”

戚二爷也不满地看了一眼妻子,训斥道:“你不好生坐着作何?怎么这般多事?”

韦氏脸色越发不好,使劲给了戚二爷一个眼神,却也不敢做得太过,恐怕惊动了人。

可惜任由她如何,戚二爷的目光压根没在她身上,只顾着给伯父奉酒,当个孝顺的好侄儿。

直到外面忽然传来了不小的动静,似唤着戚二爷和戚二夫人。

韦氏当即站起了身,不顾戚老爷子黑了的脸色,连忙朝外走去。

戚二爷也似想到了什么,慌张地朝外走去。

众人一同出去,戚柒也搀扶着外祖父,看到了院内混乱的情景。

“放我进去,我要见戚二夫人,要见戚二爷!”

外头的婆子看到了迎面来的戚二爷,当即脸上一喜,连忙说道:“夫人老爷!不好了,有人闯进了院子!是戚……”

婆子话没说尽,就被护卫捂住了嘴,一手打晕了过去,软趴趴地歪在地上。

戚二爷显然想出去一问究竟,那护卫竟仍旧拦着,他脸色发狠试图威胁:“狗奴才,你可知道我是谁!”

前院的护卫自然也不是吓大的,有些看不上戚二爷的更是出言顶撞:“谁不识得您,不就是我家老爷接济的穷亲戚,真当自己是这戚家的主子了?”

戚二爷似被点了死穴,脸色大变,狠狠地瞪向了那护卫,倘若他手中有一把刀,他怕是已然将刀砍过去了。

“混账,狗玩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戚家的侄子,我姓戚,往后整个戚家……”

说到一半,他身边的韦氏一个踮脚,死死地捂住了夫君的嘴,惊恐万分,不自觉看了眼后头。

当看到后面的人后,她脸色煞然,只觉得跌入了谷底。

站在后头观望一切的戚老爷子眯着眼,神情莫测,眼神灰蒙蒙地看着前头,声音冷极地说道:“哦?我的好侄儿,往后如何?整个戚家又如何?”

“你难不成要说,往后整个戚家皆是你的?”

戚二爷也反应了过来,酒都醒了,瘫软在了地上,连忙解释:“不,伯父,侄儿并非此意,侄儿的意思是,我姓戚,又承蒙伯父照顾多年,若没有伯父,就没有如今的我,父亲死前我可是发过誓,此生为伯父为戚家马首是瞻,绝不会背叛。”

“侄儿生死皆由伯父做主,就是伯父如今叫我去死,我也绝不会犹豫半分!伯父你不可因侄儿的一句话便不信任侄儿了呀!”

戚老爷子脸色丝毫未曾缓和,望着那跪在地上的一大家子,冷笑了一声:“那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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