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小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我爸给我办退学了,怎么办啊,我上不了学了!”
啪……
苗爱华手里的扫把落了地。
在意识空间里休息了几天的何时慢伸了个懒腰,知道这是她又来活了。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家里缺了个洗衣做饭收拾屋的免费保姆,高建军的日子很不好过。
他不好意思找苗爱华,就把主意打到了高小木身上。
他打电话给高小木,让她以后每周末都回家一趟。
高小木猜到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伺候他这个事多脾气大的皇上和他那个不能自理的太子吗?
小木直接在电话里回绝了他。
却没成想,高建军第二天就去了学校,直接找老师给高小木办了退学。
像是要给高小木一个教训,他办了退学都没和高小木说一声。
等高小木知道时,高建军已经又坐上了回程的客车,留下崩溃的高小木,在学校里哭到缺氧。
高小木几乎想一头撞死算了。
只是想到妈妈和他离了婚,才打起精神回来找苗爱华。
苗爱华也慌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时慢重新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把还在掉眼泪的小木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反正你也不想上中专,干脆回中学复读一年考高中吧。”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语气平常的像在说天气真好。
意识空间里慌乱无措的苗爱华一愣,是啊,可以复读一年考高中的,她现在能挣钱,她供得起。
何时慢的平静也影响了小木,她的哭嚎一声小过一声,最后打了个哭嗝,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妈,我真能复读吗?咱俩有钱吗?上高中上大学,需要很多钱的。”
何时慢牵着小木进屋,把装钱的匣子给她看。
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币,简直要看花人的眼。
虽然都只是一元钱,但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妈!你哪来的钱啊?抢银行了?抢一元面额也犯法啊妈!”
何时慢:……
她干脆拉着败家孩子出门摆摊,一晚上过去,小木脸都要笑烂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暗,树影婆娑。
小木帮何时慢推着车子,不时传出两声怪笑。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
何时慢:?
“一般你这样的,治好了也流口水。”
小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说道:“妈,我就是一想到爸和哥知道这事后的样子,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高建军从来就没瞧得起过苗爱华,高山山也是。
他们父子俩一脉相传,一边享受着苗爱华的照顾,一边觉得她毫无价值。
整个家里,就小木能体会到妈妈的艰难和不易。
只是她自己也和苗爱华一样,从出生起就被贴上了赔钱的标签。
何时慢替小木把碎发掖到耳后,手指轻轻摩擦过她眼角的疤。
那是前两年留下的,高建军嫌苗爱华衣服洗的不干净,火气上来拎起手边的茶杯就砸。
小木冲过去挡了一下,眼角划破,血流成一行,最后留下个疤。
后来才知道,苗爱华洗好叠好的衣服,是被高山山扯落到地上又踩了一脚。
只是就算知道,也没人会向她们娘俩道歉。
如今何时慢摩擦着那道月牙型的疤痕,轻声道:“小木,眼角有疤的人都很有福气,你也不会例外。”
如果是以前,谁对小木说她很有福气,小木是绝对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