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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二嫁高门,渣父子火葬场了后续

木子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里有刺客的消息。云骥早就得知。他特意寻了处偏僻的地界,有意放出些微的消息,准备等人上钩。不曾想到,那群人竟然没有落入陷阱。反而是往热闹的城中而去。他得知消息一瞬,便翻身而出,不再坐以待毙,直接追击。途中。他思虑着,是不是这群人担心自己白日能外出,身体已然无恙,便另寻其他人的麻烦。倒是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慕晚舟这。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看见刺客离去的一片衣角。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直接乘胜追击,将人解决。可看见慕晚舟的闺房窗户大开,他心里担心,二话不说就翻进她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云骥急切地想要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口。慕晚舟却美眸一横,抬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拢紧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登徒子!夜里前来,还这般盯着我,真是半点礼数...

主角:慕晚舟沈彦君   更新:2025-03-09 1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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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晚舟沈彦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二嫁高门,渣父子火葬场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木子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有刺客的消息。云骥早就得知。他特意寻了处偏僻的地界,有意放出些微的消息,准备等人上钩。不曾想到,那群人竟然没有落入陷阱。反而是往热闹的城中而去。他得知消息一瞬,便翻身而出,不再坐以待毙,直接追击。途中。他思虑着,是不是这群人担心自己白日能外出,身体已然无恙,便另寻其他人的麻烦。倒是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慕晚舟这。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看见刺客离去的一片衣角。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直接乘胜追击,将人解决。可看见慕晚舟的闺房窗户大开,他心里担心,二话不说就翻进她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云骥急切地想要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口。慕晚舟却美眸一横,抬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拢紧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登徒子!夜里前来,还这般盯着我,真是半点礼数...

《夫人二嫁高门,渣父子火葬场了后续》精彩片段

夜里有刺客的消息。
云骥早就得知。
他特意寻了处偏僻的地界,有意放出些微的消息,准备等人上钩。
不曾想到,那群人竟然没有落入陷阱。
反而是往热闹的城中而去。
他得知消息一瞬,便翻身而出,不再坐以待毙,直接追击。
途中。
他思虑着,是不是这群人担心自己白日能外出,身体已然无恙,便另寻其他人的麻烦。
倒是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慕晚舟这。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看见刺客离去的一片衣角。
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直接乘胜追击,将人解决。
可看见慕晚舟的闺房窗户大开,他心里担心,二话不说就翻进她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
云骥急切地想要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口。
慕晚舟却美眸一横,抬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拢紧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
“登徒子!夜里前来,还这般盯着我,真是半点礼数都没有。”
“这......”
云骥有口难辩。
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但他冷静下来,倒是想起方才女子衣衫不整的模样,耳尖瞬间变得滚烫。
慕晚舟冷声道。
“我将手放下,不许睁眼。”
“好。”
云骥认真闭上眼。
男人的睫毛扫过掌心。
倒是听话。
慕晚舟心中有数,放下手,见他紧闭着眼,方才转身去取外袍。
暖意安抚冰凉的手臂,她方才坐在床榻边。
“可以睁眼了。”
云骥睁开眼,仍是不愿继续看她,只轻咳了一声。
“都是我不好,为你惹来这诸多的麻烦。”
“作为补偿,你和离的事情,我可以帮帮你。”
帮她?
云骥一个玉面将军过来帮自己和离。
这话传出去,多少人要以为她脚踩两只船,舍了首辅奔将军。
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更何况,沈彦君父子俩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自己要的那一张和离书,是他们欠自己的,由不得旁人帮忙去要。
“不必多此一举,以后少给我惹来这些麻烦就行。”
“这点,我没法保证。”
云骥面露无奈,“而今我回到京城里,独木难支......”
慕晚舟不想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开口打断。
“知道的越多,越是容易被牵连,我不想知道这些。”
“你既保证不了刺客来不来,但只要你少来些,我就安全。而今夜已深,云公子还是早早离开,莫要给我惹麻烦了。”
她下了逐客令。
云骥的剑眉却紧紧皱起。
自己的解释,她不听。
自己的补偿,她也不要。
反倒是林瑜缠着她要点心,要抱抱,她倒是能一一应下。
云骥心里莫名有些堵,当即捂着心口,垂着头,声音也虚弱。
“我伤势还没好利索,这上上下下,怕是伤口又崩裂开来,不知慕姑娘这里是否有药?”
“药......”
慕晚舟愕然,正想着回头为他取来止血散。
可定睛一看,眼前的玉面公子面色发红,捂着胸口的拳头青筋暴起,唯有字里行间故作虚弱......
她一时无语。
眼前的公子只怕能打死一只老虎。
又为何要在她面前,故作柔弱。
慕晚舟灵机一动,也不去拿药箱,只是款步上前,指腹落在他受伤的肩头,轻轻摩挲。
“哪里疼?小女子为公子瞧一瞧,再找找药,可好?”
女子呼吸温热,扑面而来。
云骥何曾见过,只觉得胸闷气短,脸颊滚烫,倒像是真的生了重病,惊得后退半步,肩头也被慕晚舟攀扯了一下。
慕晚舟见他面色如常,失笑。
“被我轻轻勾了那么一下,倒是不见你疼。”
“云公子,夜半三更你在我这里装柔弱,我也不会将你留下,你伤情好得七七八八,我这天香楼不是药堂,便不留了。”
说罢。
她推开旁边的窗子。
甚至没让云骥走门,咬死了他的伤势无碍。
云骥被戳穿,又满鼻腔的脂粉味儿,一时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要逞能留下,此时此刻被慕晚舟一双美眸瞧着,他脸颊又烫了几分,撑着窗台一跃而下。
慕晚舟见他耳尖红彤彤,掩嘴轻笑。
“这哪里是玉面将军......倒像是个纯情少年郎,秋日夜凉,也吹不散滚烫的脸呐。”
她的轻笑声滑云骥的耳朵里。
云骥都顾不上去追刺客,加快脚步,只想快些离开。
真是丢脸!
......
翌日清晨。
云骥一夜未眠,仍换了一身官府上朝去。
朝堂之上,皇帝高座,脚下朝臣吵作一团。
“前有内忧,后有外患!内忧不除,何以扫平外患!”
“外患不除,内忧何解?等敌军攻破数座城池,我们大齐的天灾人祸犹在,到时候又该如何!”
武将文臣吵得不可开交。
云骥却静默地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皇帝听了半晌,陡然轻咳两声。
“诸位爱卿,可吵够了?”
此言一出,满堂瞬间寂静,文臣武将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用眼神争执。
皇帝的目光落在云骥的身上。
“云将军以为,此事何解?”
云骥三两步上前,略一拱手。
“末将以为,内忧要除,外患也要扫平。末将并不知晓内忧几何,只是敌军屠了村镇城池,铁骑直逼边关,已然是准备不日直接开战。”
“而今正值秋日,若是等到冬日山路难行,粮草运送不当时,敌军突袭,边关破,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
几个主和的老臣当即站出来。
“这仗难道就一定要打吗!冬日将至,他们也吃不到好处,只要我们源源不断的派人过去,此局可解!”
“没错,我看你云骥就是穷兵黩武,莫不是想借着打仗成功绩,叫自己青史留名!却不顾家国百姓!”
云骥眉头一挑。
“使臣有用,人家为何还要陈兵城墙之下?若能说和,你我又何必在此争执。”
轻飘飘一句话,压得两个老臣说不出话。
一旁,沈彦君都看在眼里,又想到那日慕晚舟和云骥站在一起,当即站出来两三步。
“皇上!臣以为,老臣和将军说得都对。”
“不过,打仗劳民伤财,若是能平缓战争,便可争取。倒是云将军这般急切地想要御敌于边关之外,到底是敌军在前,还是,你存了什么私心?”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首辅沈彦君平日做事说话最为谨慎,若不是叛乱城破的大事,他鲜少咄咄逼人。
可今日,他怎的呛起玉面将军来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
云骥说着来到慕晚舟身旁,冷眸睨向沈彦君,“听闻沈首辅即将迎娶陆郡主,如今跑到这天香楼来大喊大叫,不太好吧!”
他常年征战,不经意流露出的肃杀冷锐,让沈彦君有些发怵。
但见他与慕晚舟间,沈彦君是越看越碍眼。
“我来接我夫人回家,与将军何干!”
一时间,两个男人间多了几分剑拔弩张。
让林瑜进屋去,慕晚舟柳眉紧蹙,“和离书我已经写了,我不再是沈家妇,谁是你夫人?”
从前种种,皆因为她爱沈彦君。
如今看清了这伪君子的真面目,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吃人的家中。
沈彦君强忍着不悦,“晚舟莫要闹了,你我夫妻数十载,就因为我要娶云儿,你便要如此狠心离开吗?”
“可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为了你这么多年来从未纳妾,你怎得这般无情,从此就要抛下我与昭儿?”
闻言,慕晚舟只觉得有些想笑。
说得好像他沈彦君就是痴情好男人一样,都是自己的错呗。
真可笑!
“是你违诺在先,就不要怪我无情,签下和离书,你迎娶你的小青梅,我过我的生活,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至于昭儿,”慕晚舟语气停顿一下,眸中浮上坚定,“他既觉得我这个母亲丢人,再去认个母亲也不是不行。”
若说这里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昭儿。
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大的狼心狗肺,小的也是白眼狼,那她便不要了!
看着慕晚舟眼中再无半分往日柔情,沈彦君忽然很是不安,视线落到云骥身上,妒恨的火苗哗啦窜上来。
“慕晚舟,你执意要和我和离,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我怎么说你这几天要死要活的,早就找好下家了是吧,你还真是水性杨花的贱人!”
云骥方才冲他动手,分明就是在维护慕晚舟。
玉面将军从不近女色,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两人相处还如此自然,她俩没有猫腻自己是不信的。
慕晚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抬手甩在沈彦君脸上。
啪——
“沈彦君你有病吧,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吗?”
“你从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如今更是来污蔑别人,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慕晚舟气的浑身发抖,若能重来,她宁愿没有遇见沈彦君。
瞧见慕晚舟眼底的愤怒悲怆,云骥心间有丝异样感觉划过。
往前一步挡在慕晚舟面前,“都说沈首辅儒雅有礼谦谦君子,今天看来不过是自私自利,凭着自己猜想随意侮辱女子的混蛋蠢货而已。”
没想到云骥会开口,慕晚舟颇有些意外。
被当着慕晚舟的面骂,沈彦君的脸一下子黑的彻底。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要不是打不过他,沈彦君早动手了。
云骥眼尾勾出一抹嘲弄,俊美如神祗般的脸上似笑非笑,颇有几分勾人心魄的美。
“大齐律法规定,为官者,家事应安宁,沈首辅若是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到时被人弹劾,怕是对你头上那顶官帽有威胁。”
“再说了,慕姑娘貌美如花,坚韧聪慧,你不喜欢有的是别的男人喜欢,沈首辅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听他如此维护慕晚舟,更加证实了沈彦君的猜测。
这二人果然早有奸情!
一手指着慕晚舟,沈彦君气的咬牙切齿,“你们好得很,慕晚舟,你想要和离我偏不如你意,哪怕是耗着你我也不会签!”
说罢,沈彦君甩袖气冲冲离开。
等他走后,云骥后退一步,“抱歉,方才说的话,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慕晚舟摇摇头,“不会的,我知你是在帮我说话。”
沈彦君最是心高气傲,若非云骥出面,不知他今日还要如何纠缠。
可这人要真拖着不签......
见她面上没有半分不悦,云骥暗自松了口气,顿了顿问了一句。
“慕姑娘,对我的身份不好奇吗?”
微微一愣,慕晚舟抬眸望向他,“有些事情不是我该好奇的,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玉面将军的名号,她自然听说过。
大齐大名鼎鼎的战神,因容貌极美,在战场上只能戴着恶煞面具用于震慑敌人。
她只知这人叫云骥,却不想他竟就是玉面将军。
“不好,你的伤裂开了!”
视线触及到云骥腰间渗出的血迹,慕晚舟惊呼一声,赶紧催促着他进屋换药。
想必是刚刚动了手,导致身上的伤复发了。
屋子里,云骥按慕晚舟要求坐着,他没注意,也是被提醒后才感到一丝刺痛。
找来金疮药,慕晚舟让他脱了外衣。
云骥面色一顿,脱了上衣,露出精瘦有力的腰腹。
慕晚舟搬了张椅子坐在云骥身前,向前探了身子帮他上药,垂首间如瀑青丝落在男人身上,丝丝酥麻像在云骥心间一下下挠着。
惹的云骥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呼吸粗了几分。
“姑娘,您让我做的酒楼中秋安排计划,我已经做好了,您看看——”
房门被推开,小荷兴奋地小跑进来,话音在看见屋子里的两人后,戛然而止。
慕晚舟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
就见小荷这丫头笑的一脸贼兮兮的,“姑娘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
慕晚舟:......
不是,这丫头干嘛!
“我自己来吧。”
头顶上蓦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慕晚舟哦了一声,结果因为起的太急,一向撞在面前裸露的胸膛上。
两人纷纷一愣,慕晚舟忙坐直身子,将药和绷带放在桌子上。
“那你先自己包扎一下,我去找小荷一趟。”
出了房间,慕晚舟深呼一口气,去找小荷商讨中秋节的事情。
......
侯府这边,沈彦君黑着一张脸刚回到院子里,就看见沈昭在他院子里等着。
“爹,您回来啦?”
沈昭知道沈彦君去找慕晚舟了,这都好几天了,那个女人不曾回来一次!
沈昭心里有些不安,从娘亲醒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因此,他早早的在父亲的院子里等着。
“嗯,今日课业可有完成?”
沈彦君缓了缓脸色,开口问了一句。
儿子过目不忘聪慧有加,日后若是当上皇子伴读更是前途无量,他沈家必会更加繁荣昌盛。
“做完了,爹,您一个人回来的吗?”

“少拿圣上来压我!你这首辅夫人的位置,都是我考取功名挣来的!”
“慕晚舟,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我让你向云儿道歉,难不成还委屈了你?赶紧道歉,而后随我回府,别张口闭口就是和离,在外面惹人笑话!”
沈彦君护着泫然欲泣的陆云,眼底尽是不耐的神色。
十年风雨。
慕晚舟也曾为他的仕途低过头、放下身段。
而今,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会为权势而低头。
只可惜,慕晚舟人未老,心已死。
更加不会再为负心人而委曲求全。
她款步上前,不卑不亢,一双明眸澄澈不染尘,毫无情绪。
“要我道歉,拿和离书来。”
“你若是不肯拿,我还是首辅夫人。你我在外争执不休,便是家宅不宁。朝廷耳目众多,身为首辅,却不以身作则,连家庭安宁都顾不上,如何顾得上国家天下之安定!”
“有心之人若参你一本,可比我出言不逊冒犯郡主的罪,更重。”
她最后一字刻意咬重。
惊得陆云脸色微变。
她纵是亲王之女,贵为郡主,备受宠爱。
可终究抵不过朝堂上的风云诡谲。
自己要嫁给首辅做平妻,本就惹得朝廷重臣私下议论,要是慕晚舟有意将此事闹大,惹得其他朝臣上奏圣上......
到时候,她还能不能顺利嫁给沈彦君!?
陆云不甘的揪紧沈彦君的衣襟。
“沈郎,断不可在家事上给人留下话柄呀。”
“姐姐不过是一时在气头上,言语无状了些,不然今日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不过是被人说上几句闲话,不往心里去的。还是沈郎的仕途要紧。”
她温声细语,两只修长的指尖卷了男人的衣襟,一双美眸垂泪,俨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云儿......”
沈彦君唤得心疼,紧紧将人环住,反而一双怒目扫向慕晚舟。
“云儿还未入门!便已经知道我的仕途要紧,处处为我忍让!”
“慕晚舟,你身为人妇,却以朝廷仕途要挟于丈夫,身为人母,更是不顾亲子的未来,在外出言不逊,简直不识大体!上不得台面!”
陆云闻言,紧紧靠在郎君怀中,朝慕晚舟得意的一抬下巴,满眼挑衅得意。
慕晚舟不怒反笑。
她已然决定和沈彦君一刀两断。
沈彦君的仕途,与她何干!
更何况......
“昭儿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儿子。”
“你能以儿子的前途要挟于我,我便不能用你的仕途要挟于你么。”
慕晚舟冷声说完。
沈彦君瞳仁一缩,竟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和离无望。
慕晚舟也懒得继续唇枪舌战,转身离开。
“小荷,送客。”
沈彦君最要面子,没想到会被慕晚舟甩逐客令,当即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狠话。
“慕晚舟!你一个女人如何在外成事,总有一日你会回来求我,我且等着!”
没了他这首辅的官家依靠。
慕晚舟一介女流,难道能在这官员遍地的京城站稳脚跟吗?
沈彦君等着慕晚舟回头的那一日。
......
前厅。
小荷满脸担忧,将沈彦君离开的最后一句话告诉慕晚舟,末了,又担忧地补上一句。
“姑娘,今日的事情若是闹大,是不是不太好,您与首辅曾是夫妻倒也罢了,可郡主说您出言不逊......”
慕晚舟才为贵客斟完茶。
紫砂壶落入掌心,她抬眸,目所能及之处,皆是女子。
女子能立于高台上展现琴艺,也能在台下六盏清酒在手,稳稳当当递上桌前。
女子能投壶打陀螺,亦能跪坐桌前,妙手丹青一幅,引来众人欢呼惊叹。
慕晚舟困在家中多年。
都快要忘记自己一手打造的天香楼盛景,也忘记她曾帮过太多女子,天香楼中已然是女子的天下。
她忽的爽朗一笑,气从肺腑中来。
“我说错了什么?”
“圣上允许女子经商,人尽皆知!郡主贵为亲王之女,理应顺应圣意,鼓励女子经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
“我不过是说了些为天下女子鸣不平的话,何错之有!他说女子不能成事,可在座宾客皆可见证,若我天香楼没有这些女子,何来今日门庭若市的盛景!”
她说得豪气万丈,丝毫没注意到不少目光都齐齐看过来。
旁侧的几个书生只觉得醍醐灌顶,下笔如有神。
慕晚舟浑然不知。
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特别,转身去添茶。
小荷追随她而去,笑意嫣然,比以前在沈家更加自由自在。
“有姑娘这番话,我心里也有底气了。”
“有底气便好,这才是立足之本。”
慕晚舟温和一笑。
她以前也是这般生活的,只因爱上了沈彦君,竟是从此万劫不复。
此番离开沈家,她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天香楼,便是她的底气。
而此时的前厅。
书生落笔,将慕晚舟方才寥寥数语提在纸上,引来满堂喝彩。
“好一个天香楼盛景皆因女子!”
“为天下女子鸣不平,好!这字字句铿锵有力,合该叫更多人看见!”
此言不胫而走,惹得不少文人雅士都对天香楼刮目相看。
京城之中,天香楼的名头更响了些。
与此同时。
沈彦君怀抱陆云回府。
陆云娇弱可怜,眼角垂泪的捂着小腹,状似满腹委屈无处倾洒。
沈彦君看得心疼。
他们青梅竹马,曾就因为世事无常而错过。
而今,他已然是首辅,哪里还舍得让陆云受委屈。
男人倾身而下,温柔的将陆云拥入怀中。
“晚舟是我的发妻,我不能将她弃之不顾......”
“不过,你也是我此生挚爱,我从小便想着要给你一生幸福,也定不叫你委屈了。”
“我们大婚吧。以正妻之礼,广邀朝臣贵人,叫天下都知道你也是我的妻!是我挚爱的妻!”
他小心翼翼的吻上女人的额头。
陆云登时软了心肠,满心满眼皆是他,攀上那宽肩,一声又一声的轻唤。
“沈郎,沈郎,我知你真心,可是大操大办......”
“都照你喜欢来,不必顾及许多。”
是我欠你的。
是我多年来与你错过的补偿。
沈彦君眸光深深,见陆云笑逐颜开,只一一吻去那点晶莹。
在这一瞬,他早已忘记了慕晚舟。

“这......”刘掌柜的手抖了又抖。
女人行商着实颠覆了他的认知,打死他也没想到,沈家最赚钱的酒楼居然是慕晚舟的单独产业!
“怎么?刘掌柜可有异议?”慕晚舟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脸色变化。
最终,他肥腻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没有!东家查账,自然是想查便查。”刘掌柜一向识时务,招手便让小厮把账本拿过来。
“不必了!”慕晚舟制止了他,“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天香楼的掌柜。”
“你,被解雇了。”
刘掌柜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
“东家我错了,您饶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刘掌柜已年近中年,家中的田产都是做了掌柜才攒下来的。
而且一旦被辞退,上哪找包吃包住还不用卖身为奴的工作?
慕晚舟不为所动,这种吃里扒外的手下,她可不敢用。
“即日起,小荷便是天香楼的新任掌柜。”
小荷是慕晚舟当年救下的孤女,十岁时便跟着她了。慕晚舟的本事她学了七七八八,管理一个酒楼也不在话下。
“真的吗?谢谢姑娘,我一定不辜负姑娘所托!”
伴随着小荷兴奋的低呼,和刘掌柜的惨叫,酒楼的掌柜一职算是完成了交接。
慕晚舟解了刘掌柜的契书,给了他一天收拾东西搬走。顺便把酒楼人员叫来训话,给小荷立了威。
......
沈府。
沈彦君看着书桌上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字的纸,内心怒不可遏。
慕晚舟!她凭什么敢?!
纸张被他揉进掌心,直到后背贴上一片柔软温热,他才回过神来。
“沈郎~”陆云笑着从沈彦君身后走了出来,牡丹凤尾裙在地上划了个弧度来到他面前。
“姐姐既然能负气出走,想必已无大碍,那昨日......”
“昨日是她误会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
想到昨日,慕晚舟诬陷云儿给她下毒,沈彦君脸色才好了些。
她还是爱自己的,不然也不会用自己性命来争宠。
想必和离书也是在同他吃醋置气罢了。
“这关沈郎什么事呢?”陆云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都怪我倾慕沈郎,才惹得姐姐不快,是我该受的。”
沈郎两个字,像是在舌尖滚过一番,暧昧无比。
沈彦君眼神缱绻,高大的身躯又靠近了几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在了一起。
“放心,等你入了府,必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陆云眼神暗暗,心道:算慕晚舟命大,那么重的剂量都没死!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那这和离书,沈郎想如何处置?”
陆云倒是想让沈彦君赶紧签字,但沈彦君不置可否。
他把和离书放到一旁,眼神自信:“不必理会她,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回来。”
毕竟,慕晚舟是那么的爱他。
陆云眼神闪烁,但也没说什么。
手指轻轻抚上小腹:“只是......若到时候穿不上喜服,我岂不成了众人的笑柄?”
“怎么会?”沈彦君一脸深情,“有我在,没有人会笑你!”
陆云的肚子不能瞒太久,这也是沈彦君着急成亲的原因。
看着陆云姣好的脸庞,沈彦君陡然升起一阵满足感。
他与陆云本是年少时的青梅竹马,那时候的沈家如日中天,陆家也等着两人到了年纪便成亲。
可后来沈家一朝败落,陆王爷也对沈家避之不及。
现在的他大权在握,软玉温香在怀。
曾经的落魄不堪,仿佛也只是一场梦,随风飘散了。
陆云挣脱他的怀抱,泫然欲泣:“沈郎,你是否还在怨我当年没有给你回信?”
“可你知道的,我父王一向强势,不允许有人忤逆他,我为了见你偷溜出去,结果半路被我父王发现,罚我跪了一个月的祠堂。”
陆云双眼紧闭,两行清泪随之滑落:“那一个月,我度日如年。如果沈郎要怨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她转身向外走。
沈彦君早已被她的一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忙追上两步要把人拉回来。
可突然他膝盖一软,步伐踉跄着倒地。
这,竟和他当年断腿的感觉一模一样!
沈彦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仅仅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陆云见他跌倒,也心疼地过来扶他,“沈郎,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彦君恢复如常,只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云儿,我怎么舍得怪你,你的苦衷我都理解。”
“沈郎~”
两人抱在一团,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
天香楼产业庞大,与其说是个酒楼,不如说是个大型商场。
里面不仅能吃饭喝酒,还能看杂耍表演,听曲儿听书,甚至还有小摊贩在楼里租个位置卖东西。
跟现代的商场有异曲同工之处。
正因为够大够复杂,所以管理起来就更麻烦。
慕晚舟花了两个时辰,重新规范了员工制度,将奖罚机制也设置得更严格透明。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累得腰酸背痛。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
天香楼后院,慕晚舟梳洗完上榻,脑里还思索着明日的打算。
楼里菜式许久没更新了,临近中秋,二楼的装潢也该改一改,添些节日的氛围......
突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慕晚舟从睡梦中惊醒,立即坐起身。
窗户被猛然推开,一道身影踉跄闯入。
月光下,只见那人身影高大,却满身伤痕、血迹斑斑,手中还紧紧护着一个熟睡的孩童。
慕晚舟警觉噤声,目光凌厉,右手已暗暗探入枕下,握住了那柄防身的匕首。
来人开口,仿佛玉碎之声。
“在下云骥,遭奸人追杀,恳请姑娘援手。”
慕晚舟呼吸陡然一紧,好漂亮的男人。
只见来人面容精雕玉琢,墨发如瀑肤色苍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人身上,脸上的血迹像是胭脂点缀,衬得他妖孽般勾魂夺魄。
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慕晚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坚定。
“云公子,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贸然卷入是非,只怕会连累自身。”

“你说什么?”沈彦君神情一滞,豁然而起。
慕晚舟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和离。”
“你还是我娘亲吗?”
沈彦君还未说话,她儿子沈昭倒是迫不及待跳出来。
“谁家的母亲不为了子女考虑?如今不过是让爹娶一个平妻,就可以为孩儿换来锦绣前程,你为何要百般阻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
慕晚舟看着他,兀然涩了眼。
夫君将要迎娶郡主的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反对婚事,就成了阻挠他们的前程。
她被人暗害,差点死了,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自杀威胁。
在他们心里,她的命还不如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来得珍贵!
秋风萧瑟,沿着窗扉划过她鬓边的碎发,正如当年秋天,她和沈彦君见的第一眼。
这段荒唐了几年的梦,该醒了。
“不用说了!”慕晚舟收回目光,发间步摇晃动,“我意已决!”
“你——!”沈彦君脸色涨红,恼羞成怒道,“慕晚舟!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慕晚舟转头伸手,“那就给我一纸和离书!从此,两不想干!”
“不可理喻!”沈彦君气得发抖,抄起地上的儿子砰一声踹开门拂袖而去。
刻着雕花的木门摇摇欲坠,带来门外父子两交谈的声音。
“爹爹别气!”
“她不过一届孤女,除了用死来威胁还能做什么?爹爹将人看严实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您只管风风光光迎娶郡主进门......”
沈彦君冲出屋门后,被萧瑟秋风一吹,多了几分冷静。
沈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见他不语,小声问道:“爹爹,你真的要跟娘亲和离吗?”
虽然他也觉得娘亲无权无势定然斗不过爹爹,但不知怎么,心里莫名的不安。
“娘亲好像真的生气了。”
沈彦君按了按额角,晚舟能生气,说明还是在乎他的。
“无事,过几天爹爹会亲自去哄好娘亲,现在先让她冷静冷静。”
现在还是准备和郡主的婚事要紧,慕晚舟定是不会为此操劳的,还得他自己来。
沈彦君十拿九稳,自信慕晚舟会原谅他。
记忆里的慕晚舟永远一心一意地爱他、照顾他,为他布置好一切。
虽然曾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但,哪个男人能做到?
和离?一时气话罢了。她才不会离开自己。
屋外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慕晚舟的心像是被撕心的利刃扎进。
怀胎十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孩子的到来。
生产那日九死一生,她还落下了不能吃寒食的毛病。
这么多年,她疼得眼珠子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为了他的前程,用了无数积分。
日日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着叫“娘亲”的娃娃,是在什么时候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是在他有了慧名后,是在他得了青眼后,是在他考上童生被人嘲笑有一个地位低下的母亲后......
他变得趋利附势,嫌恶起她的出身。
“宿主,你是要放弃目标人物吗?”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发话。
慕晚舟皱眉,难道不可以放弃吗?
“如果放弃,宿主曾经花费在他们身上的积分,也会被系统收回,请宿主确认。”
“确认。”慕晚舟毫不犹豫点了确认。
这些积分本来就是她辛苦做任务得来的,没必要用在白眼狼身上。
“叮,收回成功!”
系统告诉慕晚舟,收回后沈氏父子将会逐渐恢复到原先模样。过目不忘的天赋和健康的双腿,都会离他们远去。
慕晚舟无暇顾及这些,她在书桌前坐下,着手写和离书。
清晨的阳光斜斜洒了过来,待日头偏斜几分她才写好。
沈彦君一时半会是不会写的,干脆她自己写完,再哄骗他落个章。
写完和离书,慕晚舟叫来自己的几位心腹。
“夫人,您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别叫我夫人,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侯府了。”慕晚舟脸色严肃,几人意识到她没在开玩笑。
“如今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侯府。”
“若不愿意,我会把卖身契归还给你们,放你们自由。”
几人面面相觑。
丫鬟小荷脾气一向火爆,愤愤不平,“夫......姑娘,家里的一切都是您操持起来的,您走了,岂不是让他人坐享其成?”
其余人也七嘴八舌地说道。
“是啊,您平日里有多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您真的要走吗?”
“如今您诞下嫡长子,地位稳固,就算是郡主进了门也低您一头!何必躲着她!”
慕晚舟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模样心里更加酸涩,她开口解释。
“我不是躲着谁,也不是跟谁怄气,只是不想再做沈家妇。”
“这沈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小荷当即表态:“姑娘可别赶我走,您去哪我就去哪。”
“我也是,离开您,上哪找这么好的主顾?”
但也有人想要离开,慕晚舟也没为难,干净利索地给了卖身契。
“离开侯府我就是普通人,日子不如现在这般富贵,但绝不会短了你们吃穿。”
“我不怕!”丽娘上前安慰她,“我从前随夫人在街上卖过煎饺,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以后我们一起过活!”
“对!我会烙饼…”
“我会做奶饮…都是夫人教的…”
“好!”女孩们的乐观,也冲淡了慕晚舟内心的伤感,“我名下还有一些产业,等会儿就去清点一番,以后我们努力赚钱。”
从前那么难都过来了,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慕晚舟自信,她能凭借自己在古代闯出一片天。
众人计划着美好未来,这时一道尖酸的声音打破了女孩们的畅想。
“夫人,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是沈秋身边的刘嬷嬷。
慕晚舟跟着她,绕过几个亭台,到了沈秋的福寿院。
如今已是秋季,但院子里毫无衰败之相。各色的菊花开满了院子,有不少品种是慕晚舟辛苦寻来的。
只因人说菊花最为高洁,沈秋便故作风雅也要喜欢菊花。
“这不是也没死吗?闹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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