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衙役那么说,都站到了柳思烟那边。
“知府大人都亲自来作证了,看来柳娘子说的不假,能被逼到这等田地才上门讨说法,当真是位好脾气的贤妻。”
“一个被休弃的下贱胚子竟敢在正房嫡妻跟前拿乔,是谁给她的脸?”
“这许氏面上是世家的千金,实则还不如勾栏里最低贱的娼妇自重!”
刚刚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还没反应过来,围观的百姓就往我身上扔菜叶子臭鸡蛋,一身锦缎被弄得污浊不堪。
我的手臂被这些飞来的东西割伤,登时鲜血直流。
许家是河东簪缨门第,贺家虽为商贾,却富可敌国,我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慢过,不由拿出威严怒道:“身为一方父母官,断案如此草率,何以服众?”
衙役举起手中的刀背还想打我,却听到知府一声“住手”。
他直勾勾盯着我,神色探究:“哦?
既然许娘子觉得本官断案不公,那这案子本官便当着众人的面断一断。”
他给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几个衙役冲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他们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一下下往地上撞,顷刻功夫,额间就出现了一个血印子,头部剧烈震荡,恶心的想吐。
恍恍惚惚之间,我听见知府的声音:“本官问你,花间巷头那五间铺子的房契是否在你手上?”
我挣扎着点头。
他啐了口唾沫在我脸上,露出阴狠笑意:“既然房契在你手上,你还敢狡辩自己没抢柳氏的铺子?”
我忍着剧痛,用尽全力抬眸狠狠瞪向他,厉声喊道:“什么叫抢?
那铺子本就是我的!”
知府冷哼一声,指着我的鼻子反问:“那铺子归贺家所有,柳氏才是贺家的当家主母,这房契本该在柳氏手中,如今却在你手上,不是抢是什么?”
听着他的诡辩,我算是明白了,这知府怕是与柳思烟早有勾结。
秋梅见状慢慢退出众人的视线。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柳思烟以为我是心虚,得意的笑道:“这铺子近五年的租金都流入我账中,有账本为证。”
“我既有婚书,又有账本,这铺子不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难不成是你这个低贱的弃妇的?”
说罢,柳思烟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知府脚边。
她眼中噙着泪,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全然不像刚刚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
“青天大老爷,亏得有您为奴家做主,只是如今这许氏还霸着夫君的宅子,您看……”知府大手一挥:“来人!
将许氏赶出贺府!”
衙役们瞬间会意,鱼贯般地从他身后涌出,分成两队。
一队作出抄家的阵仗,冲进贺府,一副要抄家的阵仗。
一队冲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
姐夫还在府中,家丁们奋力反抗,与衙役扭打作一团。
我被按在地上,手掌被石子蹭的稀烂,钻心的疼痛袭来。
柳思烟居高临下地蔑视我,勾唇浅笑:“许氏,你早认下我这个当家主母,我还可以大发慈悲地让你进门做妾,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