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
贺郎对我一见钟情,那些被一并赎身的女子不过是沾了我的光。”
“要不是家里有你这只母老虎,他何必打这样的幌子,浪费那么多钱财?
他对我的爱意,天地可鉴。”
我沉下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为了替夫君积德,我常以贺府之名行善。
谁曾想,好事竟成冤债。
我轻叹一声,无奈道:“柳娘子,我劝你最好调查清楚,自己孩子的爹究竟是谁?”
闻言,柳思烟用帕子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红着眼朝众人哭诉:“大家快来评评理!
贺郎与我一见钟情,若不是这下贱毒妇嫉妒我与贺郎真心相爱,又能生养,他何以将我养在外头?”
“如今我身怀六甲,这妒妇愈发歹毒,硬生生抢走贺郎赠予我的铺子,没了租金来源,这不就是想活活逼死我们母子仨儿嘛!”
“我一再让步,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找上门来。”
她一席颠倒黑白的浑话,让所有人听了个一清二楚,议论纷纷起来。
“想不到贺夫人平日里搭棚施粥,居然都是装的,实则内心如蛇蝎,连个外室也容不下。”
“贺郎君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娶了这等善妒的女子,贺家怕是要绝后了!”
我忍无可忍,又不想让这泼皮惊了姐夫,只能压下火气,好声好气地说:“你腹中胎儿与这小儿定然与我家官人无关……”不等我说完,柳思烟冷嗤一声:“还想狡辩!
许氏,我原本想给你留些脸面,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休怪我无情。”
“你在三年前就被休了,早已不是贺家人,而今贺家真正的当家主母是我!”
“我可是贺郎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妻!”
“也不知你哪里来的脸面,死乞白赖地赖在贺府不走,还妄想私吞我的铺子,简直丧尽天良!”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秋梅大步向前,将我护在身后,吼道:“荒谬!
我家老爷已经走了十年了,绝不可能与你成亲,更不可能与你生孩子!”
“你可知现下府中住着什么人?
竟敢在贺府门口信口雌黄,等吃了官司,你哭都来不及!”
本以为听完秋梅的话,柳思烟能有所收敛。
谁知她竟前俯后仰的大笑起来,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我扯谎!
我与贺郎的婚事有官府用印的婚书为证。”
“商户女就是下贱!
你为了霸占贺郎的财产,连他死了这样的谎话也编的出来。”
“你们如此诅咒贺郎,就不怕他知道了将你们赶出家门吗?”
柳思烟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
我皱起眉头,不由思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是,走到她面前,柔声道:“柳娘子可否把婚书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只听见一声粗俗的怒吼:“贱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质疑知府大人亲手盖章的婚书?”
打我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知府官袍的男子,昂着头,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