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队兵马涌入庄子,前后围了个严实。
我拾起剑,撑着发软的身体,立于日光下玩味地看着他们的疑惑不解。
有人携冷风而来,忙不迭上前扶住我。
他威势汹汹怒斥道:“是谁,在此造次!”
天可怜见,适时往下倾灌落雨。
墨色大氅将我裹进温热里,随行的侍从撑着伞。
我抬眼,忽然就笑了。
扑通!
本趾高气扬的长公主顾不上躲雨。
而今狼狈地跪伏在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是一阵倒吸冷气的惊喘。
还有如饺子下锅般咕咚咕咚的跪地声。
这天地苍茫,
刀俎鱼肉不过瞬息逆转。
众人跪拜,唯我倚靠在天下共主怀里借力站稳。
皇帝垂目,不威自怒,“你这个长公主,就是如此做的?”
长公主浑身颤栗,哪儿还有什么皇家风范?
倒是沈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抬头问询:“陛下,您,怎会同草民的夫人相识。”
我正欲开口,奈何稍一动弹就牵扯伤口作痛。
皇帝不由分说按住我,只一抬眼。
就有暗卫心领神会上前抽了沈宴几鞭子。
顿时皮开肉绽。
“朕做事,还要同你报备?”
我瞧着他们如同落水狗一样小心翼翼。
亦失了兴致。
视线昏沉间似乎察觉皇帝将我打横抱起。
我在他耳边执拗又坚持地呢喃:“和离书……和离……”
皇帝一脚踢翻那盒桃花酥,丢下一句话后快步离去。
“明日,朕要看到和离书。”
庄子里静极了。
长公主起身时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雨水打湿她的鬓发,妆也花了。
她也在畏惧,可适才并没有听到皇帝夺了她的长公主封号。
想到此处,她心安几分,只当我是与皇帝有私情。
她不满地瞪着沈宴:“你竟还不愿意跟她和离?”
沈宴不甘地问:“他就是当今圣上?”
长公主恼得很,“是!你那娘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搭上了陛下,只怕他日再见,你要唤她一声娘娘呢!”
饶是沈宴万般不愿,如今也不能忤逆圣意。
次日。
长公主满心忐忑将和离书带入宫。
皇帝并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