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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活命装瞎,他竟当面宽衣解带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

一0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初夏的荷花池,绽开露出嫩蕊的荷花并不多,远远望去一片青葱。索性众人目的不在赏花,沿池边走边唠着家常。柳袅袅被赵蕊伈挽着手,挣都挣不开,心里暗暗思忖这小妮子想干啥坏事。由于她面上瞎了眼,碧云不远不近的跟着,旁边儿还有赵蕊伈的丫鬟,生怕她失足落了水......对了,水?柳袅袅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子,发现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仆人,掩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难不成......不等柳袅袅细想,一个小丫鬟端了盘荔枝出来给贵人们享用。“这可是圣上御赐的淮阳荔枝,大皇子全都赏了我,”柳梦梅得意道,“平日放在冰库里镇着,姐妹们快尝尝味道如何?”荔枝不好保存,在上京中并不多见,所以即便心中嗤笑柳梦梅刻意炫耀的嘴脸,贵女们还是经不住诱惑,上前来食。...

主角:柳袅袅殷池野   更新:2025-03-07 1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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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袅袅殷池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为活命装瞎,他竟当面宽衣解带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0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夏的荷花池,绽开露出嫩蕊的荷花并不多,远远望去一片青葱。索性众人目的不在赏花,沿池边走边唠着家常。柳袅袅被赵蕊伈挽着手,挣都挣不开,心里暗暗思忖这小妮子想干啥坏事。由于她面上瞎了眼,碧云不远不近的跟着,旁边儿还有赵蕊伈的丫鬟,生怕她失足落了水......对了,水?柳袅袅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子,发现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仆人,掩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难不成......不等柳袅袅细想,一个小丫鬟端了盘荔枝出来给贵人们享用。“这可是圣上御赐的淮阳荔枝,大皇子全都赏了我,”柳梦梅得意道,“平日放在冰库里镇着,姐妹们快尝尝味道如何?”荔枝不好保存,在上京中并不多见,所以即便心中嗤笑柳梦梅刻意炫耀的嘴脸,贵女们还是经不住诱惑,上前来食。...

《为活命装瞎,他竟当面宽衣解带柳袅袅殷池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初夏的荷花池,绽开露出嫩蕊的荷花并不多,远远望去一片青葱。

索性众人目的不在赏花,沿池边走边唠着家常。

柳袅袅被赵蕊伈挽着手,挣都挣不开,心里暗暗思忖这小妮子想干啥坏事。

由于她面上瞎了眼,碧云不远不近的跟着,旁边儿还有赵蕊伈的丫鬟,生怕她失足落了水......对了,水?

柳袅袅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子,发现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仆人,掩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

难不成......不等柳袅袅细想,一个小丫鬟端了盘荔枝出来给贵人们享用。

“这可是圣上御赐的淮阳荔枝,大皇子全都赏了我,”柳梦梅得意道,“平日放在冰库里镇着,姐妹们快尝尝味道如何?”

荔枝不好保存,在上京中并不多见,所以即便心中嗤笑柳梦梅刻意炫耀的嘴脸,贵女们还是经不住诱惑,上前来食。

“柳姐姐眼睛不好,我来帮你剥。”

赵蕊伈终于松开柳袅袅的手,掂了个荔枝过来。

柳袅袅一看就知道怎么个意思,果然赵蕊伈刚剥开一点壳,就“啊”了一声,弹飞了荔枝。

“小心脚下!”

赵蕊伈的丫鬟突然冲出,不轻不重撞了柳袅袅一下。

若是柳袅袅真是盲人,恐怕就要一脚踩上那荔枝,跌进荷花池中。

怎奈柳袅袅偏偏看得见,不仅让开了地上的荔枝,还借着丫鬟冲撞的力道,扑向赵蕊伈。

“呀,妹妹小心!”

现场乱作一团。

柳袅袅重重的扑在地上,赵蕊伈则“扑通”一声,被她推入荷花池中。

“快救人!

有人落水了!”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柳袅袅率先大喊起来。

她也不指名道姓,自己一个“瞎女”,只听得落水声,自然是不知道谁跌了进去。

假山那边见有人喊了,果然跳下个男人,游着水往赵蕊伈身边扑棱。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赵蕊伈吓傻了,还记得喊两声“别过来!”

然而她在水里,男仆人根本看不清,只记得赵小姐的嘱咐把落水之人“贴身抱着”救上去,还要偷偷扯乱对方的前襟。

所以他不顾赵蕊伈的挣扎,捞着少女香软的身体就往人最多的岸边游。

趁着扯少女领口的功夫占便宜。

听说落水的这位可是安国公世子夫人,上京出了名的美人,他这赖皮丑脸的男人何德何能,可以湿身贴近一亲芳泽,顿时想入非非,更加不顾怀里人的拼命挣扎。

然而上了岸一看,那衣衫尽湿,衣服凌乱花容失色的少女竟是他的亲主子赵蕊伈。

男人原先还紧抱着女人,这下吓得魂都飞了,原地弹起三尺高。

“大、大小姐?!”

“混账东西!”

赵蕊伈气的脸都红了,恶狠狠扇了男仆人一巴掌。

原本入夏女子们便着装轻薄,赵蕊伈薄薄的衣物紧贴着玲珑的曲线。

但她只顾着去遮掩,没注意好姐妹柳梦梅原本气恼的看着,突然想通了一般,跟下人低语两句,下人便跑开了。

“人呢,还不快拿毯子来给赵小姐捂上!”

有人喊了一句。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赵蕊伈这未出阁的小姐,湿身被外男搂在怀里......赵蕊伈反应过来后,顿时绝望的哭起来,几个夫人也上前安慰。

只是大家都知道,赵蕊伈的婚事算是完了。

而柳袅袅被碧云扶起,站在人群最外围没有上前。

她心狠吗?

谁让赵蕊伈先陷害她。

如果柳袅袅不是装瞎,今日落入水中的便是她,被那猥琐男人抱上岸的也会是她。

届时安国公府丢不起这人,她又不得世子喜欢,定会被扫地出门。

碧云执起柳袅袅的手,紧张道,“少夫人,你的手流血了!”

毕竟柳袅袅摔得那一下,可是实打实的。

跟毯子一起到的还有大皇子。

李明玄让开人群,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时隔多日,柳袅袅终于又见到了大皇子,顿时眼皮乱跳。

那的确是大皇子的脸,和滚在她脚边死不瞑目的头颅一模一样!

然而此时的大皇子还好端端站着,甚至露出她熟悉的色眯眯神情,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赵蕊伈。

“没人受伤吧?”

大皇子道。

连声音都一样!

柳袅袅陷入了迷茫。

柳梦梅有些不虞大皇子看赵蕊伈的眼神,赶紧将毯子盖在赵蕊伈身上,拉着她起来,痛心疾首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去啊!”

赵蕊伈原本还在为了自己的前途哭,柳梦梅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咬牙切齿的望向人群中的柳袅袅。

“你为何推我下水!”

柳袅袅正因为大皇子的事心烦着,有点儿懒得理她,敷衍了一句,“不知是哪位姐姐的荔枝掉在地上,不小心踩着滑了一脚。

蕊伈妹妹,我真不是有意要推你的。”

赵蕊伈:“......”碧云也趁机抓起柳袅袅流血的手向大家展示,“我们世子夫人也受伤了!

我家主子眼盲,哪里能想着故意害人?”

相较于浑身湿透的赵蕊伈,跌在小道上的柳袅袅同样一身狼狈,罗裙上沾了泥土和草,发髻也有些松散。

再加上她“目不能视”,茫然的直着眼睛望着前方,被丫鬟举起的纤白手掌鲜血淋漓,可心疼坏了“怜香惜玉”的大皇子。

但碍于柳袅袅世子夫人的身份,他不好贸然上前亲近,只呵斥身边的小厮,“还愣着干嘛?

快传大夫给世子夫人看伤!

对了,还有赵小姐。”

这样一来,根本没办法细究下去,不然就牵扯出赵蕊伈自己故意扔的那枚冻荔枝。

她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太史令的儿媳周夫人一向大嘴巴,边看热闹边与女伴窃窃耳语,“赵家小姐这副样子,怕是宋家不会再要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赵蕊伈恰好听的真切,一时急火攻心撅了过去。

现场顿时又乱做了一团。

只有柳袅袅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似两眼空洞,实则认真观察大皇子。

大皇子又是喊人又是忙着给撅过去的赵蕊伈扇扇子。

即便长相身材声音都一模一样,但柳袅袅依旧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大皇子和从前骚扰她的那位,似乎不是同一位。

......柳袅袅手上裹着纱布刚回了国公府,就听到宋家到赵家退婚的消息。

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只能怪柳梦梅请了热衷于聊八卦的周夫人。

柳袅袅先从婆婆那边转悠了一趟,撒着娇卖了个惨,收获御赐外伤药两瓶、碧玉柄扇子一把、东珠首饰一套,心满意足的回了明善堂。

“碧云,你把东西放库房里,然后去玉衣堂跑一趟,若世子爷落单了就喊他来明善堂吃个晚饭,他不愿意来就算了。”

柳袅袅嘱咐道。

毕竟手都快要痛死了,这苦不能白吃,柳袅袅恨不得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伤了手。

碧云人精似的,向世子夫人保证,“一定把消息传达到。”

她将一瓶外伤药搁屋里以备少夫人换药,其他东西都抱着拿出去。

柳袅袅揭开纱布,心疼的看着自己曾经纤白的玉手,抹了药后反而肿的跟猪蹄一样,她自己看着都倒胃口,可千万不能给世子看到。

还有那个大皇子......柳袅袅皱了皱眉。

虽然拿不出确凿证据,但柳袅袅总觉得此时的大皇子是换了人的,因为她习惯了男人看她的眼神。

尽管那人已经努力装成垂涎她的模样了,但是跟天生好色之徒,还是不一样。

但......既然大家都认为那个人就是大皇子,她还要站出来说出真相吗?

柳袅袅又想起那个黑衣玉面的杀手,已经有好几日不来找她了。

但这事麻烦就麻烦在于,如果大皇子“活着”,就根本没有理由去抓那凶手,如此一来,柳袅袅就得一直装瞎。

若那杀手不死,她就得装一辈子。

柳袅袅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手指夹出张纸来,打算给娘亲写封信提醒她大皇子的事。

门前闪过一道人影,杀手大摇大摆的直接推门走进来。

柳袅袅:“......”
大相国寺后院的海棠花树下,男人收回长剑,屈起手臂施施然拭去剑上的血。

尸体无力的前后摇晃几下,重重砸进花瓣中。

娇粉色的海棠花瓣随风而至,飘落在男人肩头。

长相俊美的凶手长身玉立,瞳色浅淡,眼角却带了抹嗜血的红,正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落英翩飞之中,柳袅袅绝望的想:为什么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皇子,会不带面罩啊?

这下被她瞧的一清二楚,想不被灭口都难!

眼见男人提着剑走近......怎么办怎么办?

柳袅袅慌乱之下脑内灵光乍现。

“什么声音?”

柳袅袅张开手臂,两眼放空,摸摸索索的前行,“小喜,是你在那吗?

咱们要回府了。”

“......”男人果然没动了。

他提着剑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盯着柳袅袅看。

柳袅袅心中暗喜,想着真不愧是我,装瞎这种招都能想出来,接着掉转脚步,准备趁机离开。

然而她刚拐了下脚尖,男人就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来,似乎抬腿要过来。

不行,不能走!

柳袅袅知道自己但凡有一下掉头的举动,男人就真的会让她“掉头”了。

进退两难之下,柳袅袅干脆把心一横,摸索着继续往前走,仿佛并不知道有个人在她的正前方。

“小喜,你怎么不说话?”

柳袅袅直着眼睛,脚下不慎踢到了大皇子,“这是什么,球?”

男人又立住不动了,挑着眉观察她。

然而他又不肯离开,柳袅袅再多走两步,摸索着的手就要触上男人的胸膛了。

柳袅袅心里急的要命,面上却不显,嘴里嘀咕着,“这丫头......跑哪去了?”

她离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儿。

终于在柳袅袅的指尖即将碰到杀手身体的那一刻,男人稍稍侧身,避开了她的双手。

“......”柳袅袅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愿以偿的摸到了海棠树的树干。

“原来不在这里吗?”

柳袅袅装模作样道,双眼空洞,假意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寒光一闪,一把剑猝然劈向柳袅袅纤细的脖颈。

柳袅袅睫毛一颤。

剑刃在触及她皮肤前停住了。

柳袅袅搔了搔脸颊,继续往前走。

那把剑始终横在她脖间,柳袅袅眼中倒映着男人危险的眼神,闷头直行,几乎要冲进男人的怀里。

杀手略微后退两步。

他凝视着柳袅袅的脸,带着血气的剑却挑动起少女垂落在肩头的发丝......缓缓歪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来。

柳袅袅心跳停了半拍。

杀手只笑了一下,便收起了剑,错步走到柳袅袅身侧。

柳袅袅紧张的脸都要抽筋了,却还得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男人盯了她片刻,抬手捻走她发间的一片海棠花瓣。

“......”她到底该装作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不远处传来女人呼唤的声音。

柳袅袅还不等听清,便脆声大喊,“娘,是您来了吗?”

实则暗示那杀手:快走啊大哥!

男人脚步一顿,提起大皇子的头颅撤到柳袅袅视野范围以外。

柳袅袅不敢回头看,听声音大概是上了树。

那么一棵海棠花树,尽管花朵开的繁盛,但能藏得住啥?

柳袅袅就跟自己杀了人一样紧张,真担心那家伙儿藏不住出来把大家统统灭口,加快步伐走到廊下,跟柳母打了个照面。

居然真是她娘找过来了。

“袅袅,怎么如个厕这么慢......你眼咋了?”

柳袅袅跟她娘疯狂的努嘴使眼色,以口型告知“我瞎了我瞎了!”

柳母虽没完全明白女儿的意思,却看到院内的沙土上,有星星点点的暗红色。

作为宅斗多年的老人儿,柳母的嘴比脑子快一步,配合着女儿表演起来。

“你的眼......”柳母擦拭了下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摸着女儿的脸道,“袅袅别担心,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眼睛好起来的,咱们回家了。”

虽然转折有点儿兀然,但好歹是接上了。

娘俩相互搀扶着,赶紧离开案发现场。

......上了马车后,柳袅袅依旧有点儿疑神疑鬼,生怕刺杀大皇子的家伙儿跟在车顶,或者扒在车尾,一路上没敢吭声。

柳母虽然满心疑惑,还是没有多问。

直至到了家后,柳袅袅以如厕的名义将柳母强行拽入了净房。

柳母原以为女儿要告诉她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柳袅袅二话不说,撩起了裙子。

“女儿,你真喊我来看你如厕的啊?”

柳母嘴角抽搐。

“不是娘,刚才我都吓傻了,根本没机会解决,”柳袅袅整理着裙子,心脏依旧砰砰直跳,“娘,大皇子被人杀了。”

柳母:“......”柳母出去检查了一遍门窗,才转回净房内,低声询问,“你确定看清楚了?”

“这种事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柳袅袅呼吸有些急促,她虽然很讨厌大皇子,但也不想看对方死在面前,“大皇子就死在相国寺那棵海棠花树下,血喷了一地,我还差点儿被杀了。”

“......那你看到凶手了吗?”

“看的不能再清楚了,正是因为看到了我才装瞎的,”柳袅袅咬了咬唇,“看外形身手,那人大概不是京官,是个刺客。”

父亲交际时,柳袅袅也有偷瞄过几眼,无论是京官还是上门提亲相看的世家公子,皆是雍容华贵,颇有些“份量”之辈。

单看身形,行凶者更像是身手矫健的暗卫,也可能是江湖上雇来的亡命徒。

若是刺客,那范围无疑就太大了。

柳母脸色微沉。

“娘,您说我会被灭口吗?”

柳袅袅不由得想到。

“别瞎说!”

柳母瞪了她一眼,想了想道,“这事你先别透露出去,等大理寺抓到凶手再说,这段时间我安排下,你继续装瞎。”

柳袅袅犹如做梦一般,疑神疑鬼,“娘,您说是因为夺嫡之争大皇子才死的吗?

会是谁雇凶杀了他,三皇子还是六皇子?”

柳母白了她一眼,“你一深闺妇人,朝堂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瞎寻思了。”

“只是我担心爹那边......你爹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你就别管了,等大理寺问到,有什么就说什么。”

“哦。”

柳袅袅心烦意乱的低下了头。

柳母心疼的理了理女儿的头发,“今晚你在家安心睡一觉,别多想了,待明日回了国公府还得装一段时间瞎,我会催促你爹早日抓到凶手的。”

柳袅袅只得应了。

母女俩在净房里商量完性命攸关的大事,当晚就从柳府传出一个消息来。

——世子夫人柳氏因不得世子喜欢,孤身一人回门,当天便哭瞎了双眼。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柳袅袅觉得自己在贵女圈子里的名声,仿佛又臭了些。

......夜晚,柳袅袅吩咐丫鬟打好水,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下。

早知道今日有此一遭,还不如先不着急成婚,算个八字就好了。

柳袅袅用手抓顺头发,试了试水温,有些不着调的想。

说实话,她怀疑安国公世子克她。

不然顺心了小半辈子,怎么偏嫁人后就变的那么倒霉呢?

奈何当初也是为了逃避天启帝选秀,才草草定下了与安国公府这门婚事。

可见一个门第显赫的世家公子,过了适婚年龄还迟迟定不下,多半是有问题。

倒霉催的,被她撞上了。

更倒霉的是,为了求神仙保佑,让世子回心转意“爱”她,又亲眼目睹了皇室宗亲被杀这档子事......想着滚到脚下的大皇子的头,柳袅袅除了不寒而栗外,还有些心存侥幸。

对比起来自己尚有命在家洗澡,无疑幸运的多。

劝自己想开后,柳袅袅解开了胸前第一个盘扣,对面的窗户动了动。

“......”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翻进一人来——正是白天的杀手!


杀手还是白日里那身黑色劲装,手脚如同猫儿,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琉璃似的眼睛望了过来。

完了,怎么还追家里来了?

柳袅袅的手僵在胸口前,顿时心如死灰。

杀手看......
柳袅袅此刻不仅无力,还很想死。

堂堂国公府,怎么安防做的那么差,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那杀手坐在围墙上,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她。

柳袅袅又不能撒腿跑,毕竟她现在是个“瞎子”。

所以她只能张开手,摸摸索索的往前迈着小步,一脸惊慌失措,“世子爷,你走了吗?

不要丢下袅袅,袅袅看不见......”殷钰笙都走了八百年了,自然是听不见。

柳袅袅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仿佛真是一个被抛弃在黑暗里的孤女。

她是演给杀手看的。

这么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柔弱盲女,这家伙儿要是下得去手,他还是人吗?

杀手略作思考,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见男人再一次逼近,柳袅袅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自己在他面前解衣沐浴的样子,忍不住脸热。

她没注意脚下有块石头,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作为“盲女”也不可能去躲。

就在柳袅袅心烦意乱的想这家伙儿又要做什么,却见男人面无表情的抽出了剑。

他真的要杀她?

柳袅袅心中一紧,在杀手的剑刺过来时,成功的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一个投怀送抱,栽进了杀手怀里。

男人的剑落了空,还想再刺。

柳袅袅却趁机抱紧他,颤声道,“你是谁,家里的护卫吗?”

“......”杀手比划了一下,由于这女人紧挨着他,从哪个角度都不好下手。

男人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呼吸都沉了几分。

柳袅袅听的真切,这小子的心跳声简直如同万马奔腾,突破胸膛朝她狂奔而来。

“怎么不说话?”

柳袅袅仿佛一无所知。

杀手沉默须臾,终于开口,“少夫人怎独自一人在此?”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喑哑。

柳袅袅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于是耳朵也红了。

“我......我看不见路,”柳袅袅颤着小声儿,弱弱的说,“好心的护卫,你能带我回明善堂吗?”

杀手道,“少夫人先放开我。”

俩人此刻的姿势确实不好看。

男人无措的抬着双臂,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剑鞘,都快攥出了汗。

丰腴柔软的美人整个埋进他的怀中,抱着他劲瘦的腰。

只要低下头,就能嗅到女子身上的甜香。

然而柳袅袅有理由啊!

她一个刚瞎的人,被石头绊了一脚不能害怕吗?

柳袅袅俏脸红一阵,白一阵,慢吞吞松开了男人的腰。

还不等杀手松口气,新晋世子夫人立马攀上他执剑的右臂,死死抱在怀里。

杀手:“......你怎么不走呀?”

柳袅袅貌若天真的问。

杀手只得僵着手臂,为她领路。

这一路走的柳袅袅心惊胆战。

她最怕的就是遇上个丫鬟小厮什么的。

毕竟男人被她牵制着,剑都没办法收起来,一张俊脸又冷的发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在此处离明善堂比较近,没遇上人。

更奇怪的是,这人对安国公府似乎相当熟悉,一点都没走错路。

见杀手木着脸一言不发,柳袅袅心想得说点什么。

不然到了地方不得不松手,这家伙儿又得把她砍了。

“做世子夫人也没什么好的。”

柳袅袅突然来了一句。

杀手被手臂上软绵绵的触感磨的心烦意乱,垂眼斜睨了柳袅袅一眼,没有接茬儿。

“世子原本就不喜我,洞房之夜便打了我,让我滚远点儿不要碍眼,”柳袅袅睫毛微颤,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今眼盲,他更加嫌弃我,连送我回去都不肯,只将我抛在路上。”

这可是句句实话,不怪柳袅袅拿殷钰笙出来卖惨。

杀手盯着窝在他臂间的柳袅袅,“听闻少夫人是昨日才为世子哭伤了眼睛?”

柳袅袅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二话不说就来杀自己了。

这瞎的时间,可太巧了。

“其实也不光是为了世子的事,”柳袅袅垂着脸,“我自小眼睛就不好,所以娘连针线活都不让我多做,日日在家养着。

大婚之前,我的眼疾就隐有发作的征兆,但害怕影响婚事,才没有如实交代。”

说罢,柳袅袅还抱着杀手的胳膊晃了两下,小声道,“你不会将此事泄露给国公爷和夫人吧?”

“自然不会。”

杀手无所谓的笑笑。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柳袅袅也摸不准这家伙儿信了没。

临近明善堂的两进院子,柳袅袅又紧张起来。

毕竟明善堂除了她还住着四个丫鬟。

碧云和洗青要帮她收拾从娘家带回来的礼物,不一定在院子里,但水红和惜墨昨日被她赶到了外院,撞上可就露馅了。

尽管柳袅袅讨厌这两个给她摆脸色的小丫鬟,却又不想伤她们的性命,于是脚步便慢了下来。

明显察觉到了拉扯感的杀手,又垂眼看她。

柳袅袅仿佛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走累了......”杀手:“......”统共不到三百步的路程,这就走累了?

但下一刻,杀手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因为隔着院墙,也挡不住两个丫鬟抱怨的声音。

“瞧方才碧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让人感到恶心,仿佛被世子宠幸的人是她一样,哼!”

这声音,一听就是惜墨。

水红道,“惜墨姐姐,咱们以后对世子夫人还是恭敬些吧,既然世子愿意送她回来,是不是说明......这能说明什么呀,看她那张脸就知道了,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世子也不过是被一时蒙蔽了双眼,我跟了世子一年多,还不了解他嘛!”

惜墨气哼哼道,“再说了,你见过有哪家主母是瞎了眼的?

改日新鲜过了,世子夫人的位置肯定会换人的,哪能真叫这么个小门小户的狐媚子占着这样的位置,既不能替世子开枝散叶,也不能帮世子打理后院。”

水红一听,觉得也是。

“一个瞎了眼的主母,出去应酬都是给安国公府蒙羞,还能有什么前途?”

惜墨接着道,“罢了,你先扫着吧,我去屋里歇个晌,若是世子来了喊我起来。”

听动静,惜墨显然是关了屋门。

下一秒,水红便压着嗓子骂起来,“世子夫人没前途,你就有前途了?

不就是跟世子睡过觉嘛,显得有多高贵似的,最后还不是跟我干一样的话?

欺负我,老是将活丢给我干......哼,我也睡觉去!”

接着又是一声门响。

杀手:“......见笑了,”柳袅袅趁机垂着眼,楚楚可怜道,“世子不喜欢我,平素连丫鬟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她表面上装的凄楚,心里却恨不得惜墨那丫头骂得更狠些,说不定就勾起了身边这男人对她的同情心。

但杀手没有说什么,客客气气的将柳袅袅送进了内院,还贴心的为她推开卧房门,提醒她注意脚下的门槛。

柳袅袅小心翼翼的松开了男人的胳膊,幸好对方并无举剑的动作。

“除了方才的两位,怎么不见其他伺候的丫鬟?”

杀手问。

“大约在库房吧?”

柳袅袅轻声解释,“我向来喜静不喜闹,平时也不爱有人在眼前守着。”

其实在心中腹诽:难道你还非要撞见谁?

真撞见了你又不高兴,搞不好又要杀人。

“少夫人既然患了眼疾,日常生活多有不便,还需丫鬟贴身照顾才是。”

柳袅袅愣了一下,讪讪的点头,这的确是个漏洞。

“再者说,”杀手突然弯下腰贴近,注视着她的双眼,“少夫人一人居住,若是有不怀好意的歹人入内,欺少夫人眼盲无所察觉,那可就糟糕了。”


柳袅袅:“......”这个男人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线条轮廓干净,微微弯起,只是少见的浅色瞳仁现出一抹天真的残忍。

更何况他说话间稍一侧头,嘴角微勾,更是带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恶意。

柳袅袅慌忙转身,摸索着往屋内走,“我、我去帮你倒杯水......”她简直太慌了,忘记了哪有主子给下人倒水的道理?

柳袅袅想起这事来的时候,茶杯几乎尽数被她摸到地上去。

一只粗砺的大手扣住了柳袅袅试图摸茶壶的手腕。

“少夫人,”杀手几乎贴着她的耳边道,“水烫,我来。”

柳袅袅:“......”男人收起剑,扶着柳袅袅坐到凳子上,找来两个干净杯子,一边倒水一边盯着柳袅袅看。

就好像豺狼评估即将到嘴的食物。

柳袅袅只觉得后背的衣裳都要被冷汗浸湿了。

杀手倒好水后,并没有递给柳袅袅茶杯。

他撩起衣摆,坐在柳袅袅对面的凳子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刀尖朝上递出。

柳袅袅:“......少夫人,请用茶。”

杀手微笑道。

刀刃的反光映着柳袅袅木然的双眼,另一面则是凶神残忍的微笑。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轻声说:“多谢。”

其实柳袅袅在心里骂翻了天。

方才那番讨好卖惨显然毫无作用,但此刻不能退,退了便死!

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摸索着握了上去。

少女玉指纤润,薄薄的皮肤雪白透粉,即便触上纸张都唯恐划伤,更何况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男人眸光微闪,眼疾手快的抽回匕首,令柳袅袅抓了个空。

“......”柳袅袅缓缓吐了口气,佯装疑惑道,“怎么?”

“我忘记了,茶水太热。”

杀手端起一杯茶吹了吹,递到柳袅袅手里。

“现在正好。”

他微笑示意。

柳袅袅双手捧着茶杯,低头喝水。

男人盯着她喝了一会水,笑容渐渐敛去。

柳袅袅形容不出那是怎样一种眼神,索性假装没看到。

半晌,杀手将匕首塞回后腰,提着剑走到门前,“既然少夫人无碍,那属下先告退了。”

柳袅袅巴不得他马上走,脸上却笑笑,“今日多谢你了。”

杀手没有回应,只是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为她关上了门。

柳袅袅哆嗦着把水放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除了卖惨示弱,她甚至刻意勾引,期盼着自己的美貌能令那人不舍杀她,留一条命在。

方才杀手坐下之际,能看出他分明已被她勾起了火。

只是那人毫不在意,依旧用一种乖张危险的眼神审视她,诱骗她来握刀刃作为试探。

恐怕再多来几次,柳袅袅就要坚持不住露馅了。

我的亲爹呐,柳袅袅绝望的想,你们可一定要查快一点啊!

......柳袅袅装着瞎子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来查案的大理寺少卿。

明明上京城死了个皇子,还是很有可能继承大统的那一位,偏偏城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诡异的很。

由于心里装着大皇子的事,柳袅袅近来没有什么闲心思去勾引世子了。

好在这几天杀手也没有再来试探,仿佛相信她是真瞎了。

又过了两日,家中的小厮偷偷送来一封书信和一份清谈会拜帖。

信是她娘写的,内容很简单,却足够令她毛骨悚然——大皇子未死,尚在人间。

而拜帖正是来自大皇子府。

......清谈会京中贵女圈交际的一种手段,修拜帖一封,受邀的女宾通常非富即贵,请到的女宾地位越高,彰显的主人地位也越高。

同理,若是下帖的主人身份越高,受邀的宾客也很有面子。

“凭什么柳袅袅能去,我就不可以去?”

因着大皇子府上的一封清谈会拜帖,商素衣正在跟殷钰笙闹脾气。

殷钰笙被闹的有一瞬间的不耐烦。

他心道柳袅袅父亲官职再低,也是世家小姐出身,你是青楼出来的,莫不是要到贵女圈里丢人现眼?

然而看着商素衣委屈的小模样,殷钰笙对自己方才恶意的想法感到愧疚,抱着她安慰:“没什么好去的,不过是妇人之间闲言碎语的地方,若是你想参加,下次就在咱们自己府上办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

小情侣又甜甜蜜蜜的抱在了一处。

柳袅袅在玉衣堂前站了许久,还是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他们。

柳袅袅是很想世子陪她一起去的。

毕竟死人复活,也太恐怖了!

皇宫里竟还真有个“大皇子”,怪不得大理寺完全没有动静。

只是柳袅袅可以确认,自己那天看到的脑袋属于大皇子。

那么为什么会有两个大皇子呢?

柳袅袅不太想去,又不好推托。

况且大皇子尚未娶正妃,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发的拜帖,总觉得这事有点儿诡异。

到了清谈会的那日,柳袅袅思虑再三,还是喊上侍女碧云,乘着马车出门。

大商太子迟迟未定,诸位皇子也都没有受封亲王,只是皇子们依旧在十八岁这年开府,通常一位正妃、两位侧妃齐全。

然而大皇子李明玄是奇葩,二十七八的年纪,府上有名有姓的侍妾十几位,却连一个侧妃都没有。

明眼人都知道,大皇子挑挑拣拣,自视甚高,却又对投怀送抱的美人来者不拒,这是还没相中实力雄厚的妻族呢!

毕竟争储,太子妃的家世背景也很重要。

奈何大皇子为人好色,除了中宫所出,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正经世家也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此事便成了个死循环。

柳袅袅到的时候,发现大皇子府上的车马并不多,想必是很多未婚小姐碍于大皇子的名声,不想来赴宴。

下了车在随从的引领下进了小花园,出来迎接的主人竟然是柳袅袅的庶妹——柳梦梅。

柳袅袅:“......”柳梦梅不是入宫选秀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大皇子府?

她立马想到一个极恐怖的可能性——这丫头不会是委身于“大皇子”,做了侍妾吧?

然而柳袅袅现在还是位“盲女”,脸上没有任何端倪,任由碧云扶着前行。

“呀,袅袅姐姐来了,”柳梦梅小小年纪打扮奢华,摇着团扇,脸上却带着嘲讽,“姐姐眼睛好点了吗?”


“是......梦梅吗?”

柳袅袅佯装分辨,“高兴”道,“你也收到了大皇子府上的拜帖吗?”

通常庶女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清谈会的,更何况柳梦梅梳着妇人发髻,神情姿态也与少女时期有异,显然已为人妇。

柳梦梅摇了摇扇子,遮着脸轻笑,“是我邀请姐姐来府上一聚的,我现在是大皇子殿下的宠妾。”

柳袅袅虽已有猜测,真听到后还是心里一沉。

她勉强笑笑,“妹妹不是秀女吗?

母亲竟也......同意吗?”

虽然柳袅袅和柳梦梅关系并不亲厚,但好歹也是一同长大的姐妹。

往日大皇子那么纠缠于她,他们家都看不上,更何况现在这个“大皇子”有问题,母亲不可能不拦。

然而这笑落在柳梦梅眼里,那可不就是“五味杂陈悔恨嫉妒交加”吗?

“选秀那日,是大皇子点名要我的,”柳梦梅娇笑道,“圣上赐婚,皇命不可违,母亲自然是无话可说。”

所以即便只是小小的皇子宠妾,柳梦梅在府里的地位也很高,众人都巴结着呢!

这会是巧合吗?

柳袅袅不知道,但是心情很沉重。

柳梦梅理解不了柳袅袅心里的这份沉重,屏退丫鬟,亲自勾着姐姐的手臂入园。

未出嫁前,她总是被嫡姐压了一头,如今日子可太好过了,不枉她一番“劳心劳力”。

柳氏姐妹入园时,荷花池旁已落座了七八个京中贵女。

这些人大部分是已婚妇人,唯有通政司参议家的小姐赵蕊伈尚未婚嫁,近来正与光禄卿宋家的公子议亲。

赵蕊伈是柳氏姐妹的同乡,赵父早入京一年。

在老家锦州时赵蕊伈就与柳梦梅交好,那会儿柳梦梅还是赵蕊伈的小跟班,今时今日,两人的处境仿佛颠倒过来。

毕竟光卿禄只是从四品,宋家公子也无一官半职,而柳梦梅则是大皇子宠妾,御旨赐婚未来很有可能晋升皇子侧妃,若是来日大皇子荣登大典,更是前途无可限量。

如今赵蕊伈与柳梦梅关系也好,只是赵小姐脸上却多了几分谄媚之意。

柳袅袅刚一落座,赵蕊伈娇滴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原是听闻,没想到柳姐姐真的伤了眼睛,像柳姐姐这般的大美人,真是可惜呢。”

赵蕊伈嘴上说着可惜,摇了摇扇子挡着脸,遮不住脸上的窃喜之意。

从前在老家,赵蕊伈也是这般带着一帮小姐妹,在背后偷偷说柳袅袅的小话。

只是柳袅袅浑不在意,毕竟那会儿她姿容样貌,明着就有个好前程,何必与她们计较?

如今赵蕊伈可得了奚落柳袅袅的机会,只可惜她那帮跟班只剩个柳梦梅在上京,地位还比她高。

但柳袅袅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搭理她。

从前柳袅袅也是这般浑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她这个人无足挂齿,看的赵蕊伈笑容挂不住,十分窝火。

其实柳袅袅根本就没听清赵蕊伈在说什么。

她只想着大皇子那事......大皇子今天会出现吗?

其他几个贵女皆已出嫁,看未嫁女的嫉妒心跟看笑话一样,没有顺着赵蕊伈的话去奚落柳袅袅。

毕竟柳袅袅再美,也是嫁了人的世子夫人,对她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都察御史的夫人年纪稍长,轻摇团扇提醒柳梦梅,“人仿佛齐了。”

柳梦梅咬着唇还在抻着脖子往外看,确实没有人再来的样子,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发起清谈会,来的人也忒少了些,身份最高的居然是少将军令书白的填房夫人。

但柳梦梅又毫无办法,只得嘱咐下人看茶。

她脸上的不虞过于明显,被几位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嘲笑:你一个侍妾组织的清谈会,我们几位官家正房夫人肯来已是给足面子,还挑肥拣瘦,莫不是妄想着公主会来?

有人团扇遮面,凑到别人耳边小声道,“下次不来了。”

得亏柳梦梅正生着气,没听到。

柳梦梅招呼大家喝茶畅聊后,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竟是安国公府上不受待见的瞎眼世子夫人。

“近来暑热之气横行,连国公爷都不虞饮食,下人也病倒了好几个,”柳袅袅道,“不知大皇子府上可安好?”

她本意并非给庶妹解围,主要是想问问最关心的那个人。

柳梦梅原本就性子活泛,果然热情分享起来。

“我差小厨房日夜不停的熬酸梅汤,”柳梦梅仿佛想起什么美事,俏丽的笑道,“大皇子怜惜我,特意交给我冰库的钥匙随时取用,我自然是先熬了冰镇的酸梅汤给殿下享用,只可惜酸的冰的,不宜多食。

得亏我身子凉爽,即便入了夏大皇子也乐意贴着我......”清谈会本就是闺女们交流闺中秘闻的地方,在场的又大多是已婚贵妇,唯独赵蕊伈红了脸颊。

柳梦梅开了话头,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接上,谈论近日入夏,家里那口子如何折腾人,有孩子的抱怨孩子如何闹心。

柳袅袅格外留意柳梦梅的话,但听了半天,左不过是炫耀大皇子对她如何宠爱。

谈到宠爱,赵蕊伈叹息一声,“听姐姐们所言,伈儿尚未出嫁,却也是心焦。”

内阁侍读夫人道,“宋家也是好儿郎,妹妹不必如此忧虑。”

“这种事怎说得准,”赵蕊伈又叹了一口气,“柳姐姐这般的美貌,都没能拢的住世子的心,新婚之夜都要独守空房。”

柳袅袅:“......”原本这种房中秘闻是很难传出来的,奈何世子新婚夜落跑这事过于奇葩,已经成了京中贵女们口里的笑话。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几个夫人看柳袅袅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不管怎么说,世子也太过分了些,”少将军夫人道,“哪有新婚第二日就抬妾进门的道理,也忒欺负人了。”

众人都说是啊是啊,继续同情又略带点讥讽的打量柳袅袅。

柳袅袅心说这些人还不知道那贵妾甚至是青楼里抬回来的,不然恐怕要吓晕。

但出门在外,柳袅袅还要维护安国公府体面,微笑道,“世子闹归闹,毕竟也只有这一房妾室,府上没有那么多糟心事。”

几个家中妾室十几个的夫人:“......婆母待我也好,”柳袅袅伸出纤白细弱的手腕,展示那几个丁零当啷的金镯玉镯,“只是为我批的首饰太多,戴都戴不过,常常压的我头痛手痛。”

几个婆媳不合也没什么私房钱的夫人:“......”柳袅袅又叹了口气,“最要紧的还是得给世子开枝散叶,无论是我还是家中妾室,省的害世子背上不孝的罪名。”

嫁了几年肚子还没动静且不允许丈夫纳妾的夫人:“......”柳袅袅无差别儿乱杀一通,淡然喝茶。

众人脸上颜色各异,但谁让她们先招惹的她呢?

柳梦梅干笑道,“姐妹们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去荷花池走走,观赏一下荷花吧。”

众人应和着起身,柳袅袅是个“盲人”,所以坐着没动。

偏偏赵蕊伈上来拉她,“柳姐姐看不见,不耽误闻得见,池边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

柳袅袅:“......”赵蕊伈以为她瞎,所以跟身旁丫鬟使眼色的动作根本就没避人。

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跟她这使小伎俩。

柳袅袅叹了口气,随了赵蕊伈的心意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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