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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番茄

非墨既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梅长恭正在自己房中发脾气,来汇报的小厮被他一脚踹开。“废物!这点事都查不明白?”他刚刚派人去了刑部大牢打听了,想查清到底是谁敢对他妹妹动刑。可狱卒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将打听的人赶了出来。梅长恭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分明是看侯府落败了,瞧不起我们!父亲还在时,他们敢吗?”那些人对自己都这般无礼,可想而知,梅宫雪被关进地牢的半年间受了多少罪。甚至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的地步!怪不得梅宫雪不肯原谅他们。作为兄长,梅长恭并不是不心疼梅宫雪,只是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没那么深而已。可一想起梅宫雪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不痛快。“小雪也是,怎么昨天不说身上有伤?我一定当场冲进去,狠狠教训那些狱卒,替她出气!...

主角:梅宫雪季云初   更新:2025-02-22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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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长恭正在自己房中发脾气,来汇报的小厮被他一脚踹开。“废物!这点事都查不明白?”他刚刚派人去了刑部大牢打听了,想查清到底是谁敢对他妹妹动刑。可狱卒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将打听的人赶了出来。梅长恭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分明是看侯府落败了,瞧不起我们!父亲还在时,他们敢吗?”那些人对自己都这般无礼,可想而知,梅宫雪被关进地牢的半年间受了多少罪。甚至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的地步!怪不得梅宫雪不肯原谅他们。作为兄长,梅长恭并不是不心疼梅宫雪,只是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没那么深而已。可一想起梅宫雪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不痛快。“小雪也是,怎么昨天不说身上有伤?我一定当场冲进去,狠狠教训那些狱卒,替她出气!...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梅长恭正在自己房中发脾气,来汇报的小厮被他一脚踹开。
“废物!这点事都查不明白?”
他刚刚派人去了刑部大牢打听了,想查清到底是谁敢对他妹妹动刑。
可狱卒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将打听的人赶了出来。
梅长恭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分明是看侯府落败了,瞧不起我们!父亲还在时,他们敢吗?”
那些人对自己都这般无礼,可想而知,梅宫雪被关进地牢的半年间受了多少罪。
甚至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的地步!
怪不得梅宫雪不肯原谅他们。
作为兄长,梅长恭并不是不心疼梅宫雪,只是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没那么深而已。
可一想起梅宫雪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不痛快。
“小雪也是,怎么昨天不说身上有伤?我一定当场冲进去,狠狠教训那些狱卒,替她出气!”
一旁的小厮接道:“公子也没给机会啊,您当时不是直接驾车回来了吗?”
大雪天,把梅宫雪一个人扔在了那。
梅长恭顿时一噎,但仍是埋怨道:“那她自己不会回来和我说?没长嘴吗?”
大嫂身体本就不好,还非要当着大嫂的面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心思。
活该她遭这份罪!

桃花苑。
梅宫雪回到后,先给爹娘上了一炷香。
梅砚君的确贴心,特意在她院中设立了一个香案,方便她祭拜,免得她带着一身伤,还得在大冷的冬天里跑祠堂。
若是以前,梅宫雪一定会被二哥的关心感动。
但现在的她,早已认清了对方的虚伪面孔。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早上吃饭时,梅长恭只是嘴上嚷嚷警告梅宫雪不要再惦记季云初。
梅砚君默默坐在一旁,并未表态。
然而还不到一天,他便果断决定先将梅香寒和季云初的婚事定下来。
看似大大方方的公开商议,没有私心,但何尝不是对梅宫雪态度的试探?
“大小姐,喝药了!”
梅宫雪看着红袖端来的汤药,知道这定是梅砚君送来的,不免好笑。
他若真的关心自己,为何不在赵章伏法后赶紧将自己解救出来?
梅砚君面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很有迷惑性,容易让周围人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实际上,他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梅长恭更加势利眼!
红袖很认真地盯着梅宫雪将那药喝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宽慰她:“小姐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总得往前看!”
梅宫雪一笑,没有搭话。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因为她在回侯府前,被一位医者收留,一直在医馆里打杂。
鞭痕什么的其实都是外伤,最主要的还是内脏——胃!
特别前一阵子,她已经开始出现呕血的情况。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
梅宫雪计划着攒些钱,一边学习刺绣,至少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她就远离侯府。
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他们面前!
而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嫂。
要不是大嫂,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那监狱呢!
只是,三年没见,大嫂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自从那次流产后,她一直都难以有孕,八成也是当年落下了病根儿!
梅宫雪刚喝过药,想事情的时候也晕晕乎乎的,有些犯困。
丫头突然回禀:“小姐,二小姐正在外面求见!”
梅香寒?
她来干什么?
梅宫雪眼中的厌烦不加掩饰,“不见。”
小丫头却支支吾吾道:“二小姐说…您若不肯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您消气为止!”
梅宫雪轻哼一声,这是明知自己不愿见她,还要逼着自己吗?
她依旧冷冷地吐出了那两个字,“不见!”
小丫头这才下去传话。
梅宫雪的药劲儿也上来了,躺在软榻上浅浅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外面似乎下起了雪,“红袖,我睡了多久?”
“能有一个时辰吧!”
梅宫雪抬头看向她,红袖立刻明白自家的小姐要问什么,面色有些不太好的道:
“二小姐依旧站在外面等着呢!”
梅宫雪顿时无语,揉了揉眉心,还是开口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梅香寒进来了,脸颊被冻得通红。
梅宫雪斜倚在软榻上,长发随意披散,可哪怕是在暖和的屋中,也穿着厚厚的棉衣。
“你找我有事?”
梅宫雪声音清洌,没有丝毫的客套话。
梅香寒眼圈微红,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姐姐连句好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吗?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去,想要靠近梅宫雪,但又怕被拒绝。
“姐,我是诚心来和你道歉的,我知道,无论是你在赵府受到的摧残,还是在刑部遭受过的刑罚,归根结底,都是我害的!”
“我当时的年纪尚小,太懦弱!如果事情回到三年前,我绝对不会谎报姐姐的名字,只要姐姐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房间的那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我绝不吝啬!”
她双手不安地绞着,目光紧紧盯着梅宫雪的神情,极力地想要表达出自己道歉的诚意。
梅宫雪面容冷淡的看着她,轻飘飘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获得我的原谅,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梅香寒目光坚定地点头,仿佛成长了许多,“是!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梅宫雪拢了拢外衣,用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炉中正在燃烧的炭火,火光映得她面上多了几分血色。
然而,却不能照亮她那双被岁月偷走了光彩的眼睛。
梅宫雪心底突然浮现起一丝玩味,大方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把季云初让给我怎么样?”
一句话,直接将梅香寒噎住。
她眼中顿时蓄满了为难的泪水,低下头,扭扭捏捏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梅宫雪立刻笑了,嘲讽道:“那我的婚姻怎么就成了儿戏?”
梅香寒瞬间无言以对。
看来三年过去了,她长得只有年龄,却没有脑子!

梅宫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赶紧后撤一步。
但面对季云初的请求,她却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
季云初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率先跳上马车,直接钻了进去。
半晌后,见梅宫雪没动静,又撩起车帘一角,“外面那么冷,还不赶紧上来?”
梅宫雪抿唇,只得上了马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梅宫雪更是一直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怔怔出神。
季云初瞄她一眼,忍不住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管事情他能不能插得上手,至少还可以听她诉诉苦。
记得以前,自己刚搬进侯府时,武功底子很差,跟不上其他几位公子的进度,便总是很失落。
还是幼时的梅宫雪总鼓励他,说花有重开日,人可在少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没事。”
梅宫雪淡淡开口,然后便没了。
季云初仍是锲而不舍,“是不是在刑部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也不用担心会被关回去,毕竟恕你出大牢的是陛下!”
梅宫雪只是点点头,这次连话都没了。
分明就是一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的样子。
季云初有些不自在,但视线忽然落在她的发间,又道:“这簪子你还戴着?的确很好看!”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摸,正是及笄礼上自己戴的桃花簪子。
“谢谢。”
似乎是因为想到了父亲的原因,她连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季云初目光幽幽,突然冒出一句,“我那时还给你画过一幅画呢!”
“是吗?”
梅宫雪根本没在意,她只是有些好奇,季云初刚刚出现在自己的马车旁不像偶然。
是在特意等自己吗?
她突然有些感慨,若是三年前他也能像现在这样,替她说两句话,或许自己就不会那么孤立无援了。
又或是自己身陷赵府时,他能想办法托人捎个信,问问她是否过得安好,事情应该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然而,没有如果,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关心了。
季云初也终于闭上了嘴,似乎有些不适应梅宫雪这个样子。
以前,不管心情好或坏,她都写在脸上。
但现在,她好像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壳,拒绝任何人的示好或靠近,让人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梅宫雪本就心不在焉,一个没坐稳,差点撞到车壁上。
幸好季云初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他的掌心温暖而宽大,那温度似乎能灼伤人。
梅宫雪赶紧收回手,心跳瞬间加速,脸上也烫烫的。
她担心被发现,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但下一刻,梅宫雪就懊恼得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刚刚在干什么?
事到如今,居然还在为一个不可能的人而心动,就不觉得丢人吗?
真没出息!
季云初很快就是要和梅香寒成亲了,你难道还和他纠缠不清?
不要把自己置于这种不堪的地步了!
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心!
在车窗缝旁吹了一会冷风,梅宫雪这才敢坐正身子,面上已是一片冷淡。
季云初看着这样的她,感觉她恨不得与周围的一切都撇清干系,这让人有种无力感,和隐隐的不安。
片刻后,他将一直拎着的礼品盒子递过去,“嫂子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特意寻来几味温补的药,不伤身,很适合她吃。”
梅宫雪赶紧接过,“好!”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找自己的原因。
“这些药材很珍贵,花了我不少钱。”季云初忽然一脸认真的道。
梅宫雪愣住,便要问他具体数字。
虽然自己没钱,但她可以回侯府要。
结果季云初抢先开口,“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意钱,主要是我好久没有听琴了,上次那曲《幽兰调》就挺好的!”
梅宫雪又是一愣,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季云初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梅宫雪不是非要和他客套撇清关系吗?好,他就用客套的方法!
这些药这么贵,可是个人情呢,听她弹首曲子也不过分吧?
果然,梅宫雪犹豫片刻后,真就点点头。
两人再无言,可季云初的心情却好了很多。
到了地方,他没多再说什么,直接下了马车。
梅宫雪稍稍松了一口气,而片刻后,车帘忽然“呼啦”一下又掀开了。
季云初冲她指了指自己的府门,“我现在住这里。”
他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住哪,有事的话会找不到他!
“挺好的。”梅宫雪点点头。
府门前富丽堂皇、雕工精美,的确挺好的。
季云初这才放心离开。
马车又走了一会,很快便回了侯府。
梅宫雪惦记着先去看看大嫂,然而刚进门,就碰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姐姐,你没事吧?”
梅宫雪皱眉。
不知为何,梅香寒以前这样唤自己时觉得乖巧软萌,但现在听着就觉得黏腻发嗲。
梅香寒在丫鬟的搀扶下迎了出来,特意上下打量梅宫雪片刻,那双如水的眸子立刻落下泪来。
“我还以为刑部那帮人会为难姐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都怪我今天早上发了高烧,因此拖住了二哥,居然是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姐,你不会怨我吧?”
梅宫雪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梅香寒并不是有意炫耀,但这些话落在自己耳中还是有些刺耳。
可能因为事实往往都是伤人的!
“我没事,只是被问了两句话,你还是赶紧回屋去吧!”梅宫雪硬邦邦道。
梅香寒面色一喜,以为梅宫雪这是在关心她。
但其实,梅宫雪只是不想又因为她的病情加重,而受人埋怨。
就这样,两人一起往里走。
突然,马夫在后面提醒道:“大小姐,刚刚云初公子送给您的礼物您忘拿了!”
一句话,梅香寒的脸色就变了。
难道,梅宫雪刚才出去还和季云初见面了?
是偶然遇到,还是特意相约?

梅宫雪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迟疑地转过头去,果然是他!
盼了三年的人终于见到,可梅宫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痛过之后便只剩下麻木。
季云初,侯府多年前收养的义子,算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主动开口,“我听狱卒说你铲除阉党时,立下大功,多谢你帮我爹报仇!”
季云初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也只是淡淡道:“我刚去上完坟,路过此处,顺道接你!”
梅宫雪并无回应,双眸空洞冷漠,仿佛世间喧嚣与她毫无关系。
气氛立刻陷入沉默。
季云初本就寡言,一时还真有些无措,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追忆。
他想起父亲在为了保护老侯爷战死后,自己刚被老侯爷收养的日子。
那时,梅家其他几位公子心高气傲,看不起他这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
他抱着父亲的牌位,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是梅宫雪,她第一个笑着过来和自己打招呼,问他叫什么名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这才化解了他的尴尬!
她可是那样灵动、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么......
季云初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然后递过去,勉强找到一个话题,“大嫂病了,年前是她提醒大公子,让他进宫求陛下将你释放。”
提到大嫂,梅宫雪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母亲是在生她们双胞胎时难产死的,自己回到侯府后,都是大嫂在照顾她,事无巨细。
梅宫雪没有去接披风,只是加快了脚步,“男女有别,我现在这种身份,别玷污了你的官声。”
季云初眉头微微蹙起,也没有勉强,直接转身离去。
梅宫雪脚步一顿。
想起三年前,自己求到他面前时,他也只是道:“等我们想法子除掉赵章,就立刻将你接回来!”
自己刚出狱,他便来接自己了,也算守约。
但她不会谢谢他的。
然而很快,季云初却再次折返,梅宫雪的头上也多了一把避雪的伞。
梅宫雪微微一愣,余光瞥去。
他身着绣有精美云纹的锦缎,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心生敬畏。
变化真大啊,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铲除阉党后,陛下便封他做了大官,正是朝中新贵。
真刀真枪搏出来的武将,比起侯府她那几位没有实权的哥哥强多了。
红伞罩在头顶,遮去了即将落在身上的雪。
其实梅宫雪知道,自己替嫁这件事,不该怨他。
毕竟他只是侯府的养子,没有话语权,可…
可她多希望全世界都抛弃自己的时候,他能为自己说一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话!
但梅宫雪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季云初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梅香寒!怎会忍心让对方嫁给一个太监?
记得有一次,她无意间发现季云初在画一幅女子像。
作画时,他的神情温柔而缱绻,分明是对画中人有情。
而画中女子她更是再熟悉不过,她多期待那个人就是自己啊!
可惜,她后来在梅香寒的房间中看到了那幅画,被当成宝贝一样,就挂在床头。
如今季云初功成名就,想必,两人好事将成。
梅宫雪轻叹,有的人真是幸运,出生后便能拥有最好的一切。
但她明明和妹妹有着相同的父母、相同的兄长、甚至相同的相貌,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们都不舍得梅香寒委身一个太监,却忍心让自己替嫁!
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不!
其实,梅宫雪心里一直都清楚原因,却不愿承认。
他们只是…没那么爱她!
以前她拼命地迎合,想要讨所有人欢心。
但以后,绝不会了!
因为不值得。
“咳咳…”
梅宫雪身子痛苦地颤抖,这种天气里,额头竟有汗珠缓缓滑落。
她摊开掌心,一片嫣红。
看来,自己这身子是熬不住多久了。

等回到熟悉又陌生的侯府,天色已暗。
“小雪,你可算回来了,家里等着你一起吃年夜饭呢!”有人急切地迎了出来。
侯府二公子,梅砚君!
他因体质孱弱,是家里唯一一个没有习武的男子,性子温和。
梅宫雪以前和他最亲近,因为每次受了委屈,二哥都会给她买小零食。
那时,她觉得二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所以当得知梅香寒闯了祸,却要自己替嫁时,第一个就去求他。
他看起来很是气愤,但说出的话让她铭记至今。
——侯府现在风雨飘摇,万不能再得罪赵章,只能委屈你!
梅宫雪垂眸,几缕发丝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旁。
梅砚君打量着她身上那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眸中难掩心疼:“放心,回到家就没人再欺负你了!”
梅宫雪木然点头,跟着他进了大厅。
年夜饭早已摆好,梅长恭、梅香寒都等着呢。
“呦,二哥还埋怨我呢,人家不是有人接嘛!”梅长恭意有所指地扫了季云初一眼。
“姐姐刚回来,三哥你就少说两句!”梅香寒踢了他一脚,然后殷勤给梅宫雪夹菜。
他们还在聊着什么,但梅宫雪的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饭菜了。
梅砚君心细,立刻招呼大家动筷。
梅宫雪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她也不想太狼狈,但筷子还是一刻不停,连菜都忘了添。
梅砚君看得愣住了,心底泛起一丝愧疚,“大哥刚继承爵位,很忙,这才没赶回来!大嫂生病,刚吃过药睡下,你明早再去拜年吧!”
他轻轻拍着梅宫雪的背,更是心惊,骨头硌手得很。
这可是他们侯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三年而已,怎么就消瘦成这样了?
可梅宫雪才吃到一半,突然就起身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梅香寒吓得站起身,眼睛立刻就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的口味!”
梅长恭则不满地扔下筷子,“阿香忙活一天才做好的菜,你非要这样嫌弃吗?几年不见倒是越发娇气了!”
娇气?
梅宫雪心里发苦,这几年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有时抢不上,就靠着喝凉水度日,肠胃早早就坏掉了。
还有什么可娇气的!
吐完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我还能继续吃吗?”

只是去一趟刑部问话而已,没关系的!
路上,梅宫雪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话。
下马车后,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了。
可当那些穿着官服的差役从身旁走过时,她还是受惊般地轻轻颤抖起来。
梅宫雪特意找了个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坐着,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畏惧,并静静等待着。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梅宫雪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梅姑娘来得倒是准时!”男子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
梅宫雪强行镇定,站起身道:“周大人!”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了进来,官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梅宫雪好似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低着头做什么?”周赴语带调侃,“数日不见,就不想我吗?”
梅宫雪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
周赴面容很白,但绝非那种健康的莹白,而是毫无血色的白。
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看着人时,又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
可梅宫雪却知道,这副看似无害的皮囊下,关着一个怎样残忍的灵魂。
她还注意到,对方的脸上果然多了一道醒目的血口子。
有人过来上茶,就见他挥挥手,将闲杂人等全都遣退。
梅宫雪顿时紧张,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居然还拿了一副夹棍,叮叮当当地被他随意摆弄着。
听见这声音,梅宫雪脸色苍白,总感觉手指上又传来了那种熟悉的痛苦。
“周大人此次唤我前来,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询问吗?”
她极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想着等下问完话后就赶紧离开。
周赴注意到她的神情,便随手将夹棍放到了桌上,“梅姑娘应该比谁都熟悉这东西,但遗憾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好运撑过去的!赵府当初一共羁押了五十六人,现在还活着的只剩四十三人。”
“但只有梅姑娘一人,是得了陛下特赦出狱的,所以有些事还是要和你再确认一下!八个月前,赵章从滨州回来后,在府中闭门不出一月有余,你可还能记得当时有何异常?”
梅宫雪知道此事。
那时赵章从滨州回来后,便意识到大势已去,决定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贪赃枉法的那些钱,应该就是在此期间被藏起来了。
梅宫雪也不想有所隐瞒,努力回想,但仍是摇头,“那一个月里,他的脾气很暴躁,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见了我不是骂就是打。”
周赴挑眉:“打?如何打的?”
梅宫雪咬唇,极力忍着不适,“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打,茶水、砚台…有一次,他甚至用了烙铁…”
周赴闻言抬眸,看向梅宫雪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真的?”
梅宫雪突然暴躁起来,“我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
她和每个审讯过自己的人都老老实实、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的问她?折磨她?
她真的不想再回忆那段耻辱的日子了!
周赴微讶,但还是很有耐心地安慰道:“梅姑娘别激动,我也只是公事公办。”
梅宫雪“砰”的一下站起身,冷冰冰道:“若没有其他公事,那我就要走了。”
周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公事的确说完了......”
梅宫雪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开。
“......但还有点私事没说呢!”
梅宫雪一愣,声音冷硬道:“我和你能有什么私事?”
周赴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又端起茶来,“姑娘真是健忘,难道不记得你我二人的婚约了?”
梅宫雪猛地转身,“你胡说什么,我爹当年根本就没同意!”
当初爹爹就是因为不同意这桩婚事,然后主动上了战场,这才被人陷害。
她潜意识里拒绝听到这些往事,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周赴看着她离开,幽冷深邃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手下进来时,忍不住道:“大人,看来这梅姑娘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软的硬的可都试过了!”
然而,周赴的眸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冰刀,死死盯着梅宫雪离去的方向。
专注得像是看待一个猎物,静待最佳的狩猎时机。
他果断道:“不,线索一定就在她身上,派人给我盯着!”

另一头,梅宫雪匆匆向外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其实,她和周赴之间也算是有一段婚约的。
但这桩婚事牵扯到了太多政治利益,爹爹不同意。
之后,便是爹爹在战死沙场,而她则是被迫嫁进了赵府,那之后便再没有人提到她和周赴的婚约。
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可刚才,周赴为何突然提起?什么意思?
他难道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终于,梅宫雪浑浑噩噩地出了刑部。
一抬头,她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梅宫雪见是他后立刻走过去,求救般地拉住了他的手:
“云初哥,我…”
季云初看着她面露焦急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立刻追问:“你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三年前的那天,梅宫雪就是这样来找他,说自己不想替妹妹嫁给那个死太监。
当时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权有势。
只要梅宫雪开口,无论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然而下一刻,梅宫雪的神情顿住,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也重新变得平静:
“对不起,季将军,我失礼了!”
语气里的疏离再明显不过。
季云初听着那声“季将军”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梅宫雪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之间现在身份悬殊,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正想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可季云初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神色如常道:
“我的马车坏了,还请梅姑娘捎我一程路!”

梅香寒那一头其实并无大碍,她只是突然喝烈酒,喝得有些猛了,等灌了碗醒酒汤后便悠悠转醒。
梅砚君正守在床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平时都只喝带着点甜味的糯米酒,怎么今天突然喝起烈酒了?而且一喝就喝了这么多!一个人在那里又哭又笑的,跟二哥说,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梅香寒闻言,立刻起身扑进了他怀里,一颗接一颗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二哥,我感觉云初哥哥变心了,他好像喜欢上姐姐了!”
梅砚君神情一凛,“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是小雪她为了报复你,故意…”
故意勾引季云初?
“不知道。”梅香寒摇摇头,并没有妄加揣测,“是我自己的感觉,云初哥哥上次就不想承认和我的婚事,今天他还特意去找了姐姐见面,可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来找我了!”
说到这,梅香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梅砚君的手,“你说云初哥哥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毕竟三年前做的那件事情,她自己至今也深以为耻!
“不会的!”梅砚君耐心地哄着她,“云初他一直是个专一、有担当的人,绝不会移情别恋的,你忘了他当初送你的那幅画?”
说到这里,梅香寒抬头看向了对面墙上,那里挂着的就是季云初曾经给她画过的一幅画,一直都被她小心地珍藏了起来。
正是因为那幅画,她才确定了季云初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人心都会变啊!
这么想着,她哭得更厉害了,肩膀抽抽搭搭的。
可忽然,她又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道:“二哥,我想好了,我愿意把云初哥哥让给姐姐!”
她也明白,梅宫雪回来的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原谅她。
这一直令她很愧疚。
所以,她可以放弃季云初的,只要姐姐肯原谅自己。
见她竟做出这种决定,梅砚君的心立刻变得柔软了起来,他的妹妹一直是这样单纯、善良的人!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竟然肯将心爱的人让出来!
“阿香,你还小,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让?”
“可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办呢?”
梅香寒一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往下掉,眼睛都哭肿了。
梅砚君无奈,回忆起小时候,梅香寒就很爱哭。
那时候,她还像个奶团子一样!
爹在的时候,就总教育他们几个,说做哥哥的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他们都记得,也是这样做。
本来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后来因为其中一个走丢了,他们便格外呵护剩下的这个。
他们都是亲眼看着梅香寒从小娃娃长成了大姑娘,自然都看不得她受委屈的。
这时小娥将药端了上来,梅砚君顺手接过,就要亲自喂她。
梅香寒却一撅嘴,赌气般转过了脑袋,“不喝。”
梅砚君一笑,赶紧哄道:“不是说云初他要听曲子吗?你这么病着,明天怎么弹曲子?”
梅香寒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可是…”
梅砚君一笑,“放心,有二哥在,保证你明天就能见到云初!”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亲自试探一下季云初的态度。
梅香寒还是不安,“若是云初哥哥真的喜欢姐姐怎么办?”
梅砚君没有丝毫犹豫道:“放心,他不会的!”
到时,他自有办法应对。
......
桃花苑。
梅宫雪本来就少眠,再加上外面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更是扰得她一直无法入睡。
或许是今天一天之内情绪接连的大起大伏,让她变得异常疲倦,头也开始痛起来。
红袖在她回来时已经熬了姜汤,又添了炭火和被子,可她依旧是睡不着。
索性闲着,她便取出针线,想接着绣之前的花样子。
但之前绣的那幅针脚很稀疏,而且有些地方被针重复刺过,布料都坏了。
她便索性换了一匹新的料子,坐在灯旁,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捏着绣花针,一上一下认真地绣着。
那只是一瓣简单的花瓣而已,颜色由浅入深,本应是很简单的绣品。
然而,她依旧失败了!
针脚根本不匀称,歪歪斜斜的。
梅宫雪看着自己绣出来的东西,面色紧绷。
她猛地将绣架踢倒,手中的绣品也被撕了个稀巴烂。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下人。
红袖着急忙慌地披着衣服推门进来,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结果就看见梅宫雪一脸沮丧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口中还喃喃自语: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废人......”
红袖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将自己的衣裳给梅宫雪披上,“小姐是不是觉得还冷?又或者哪里难受?”
梅宫雪摇摇头,依旧喃喃着那句话:“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之前,她便计划着将手中小件的首饰当掉,囤些银子,然后就搬出去,之后靠着做绣品养活自己。
但是,自己这双手,已经握不紧笔、弹不了琴、更拿不稳绣花针!
那她还能干什么?
她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难道以后只能困在侯府,仰人鼻息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小姐,你别这样!你吓着奴婢了,你若是不愿意在府里住,奴婢也可以赚钱养活你的!”红袖握着她的手心疼道。
梅宫雪终于是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真是个傻丫头啊!
她还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却不想,依旧有这样痛哭一场的时候。
第二天起床时,梅宫雪的眼睛有些浮肿,用冰块敷了敷,然后便穿上外套就看望大嫂了。
去的时候,温可正在清点库房里的物品。
梅宫雪问道:“大嫂,我昨天拿回的那些药你吃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温可莞尔,“才吃一天而已,哪有那么快见效的?”
梅宫雪一笑,也是,的确是自己心急了。
她仔细打量着温可的脸色,黑眼圈真的很明显,道:“嫂子,你以后和我大哥…咳咳,让他多照顾你一下!”
梅宫雪在说出这句话时,脸已经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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