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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番外笔趣阁

空白白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种昂首挺胸,神气十足的模样,可不是一模一样么?即便他依旧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同身受似的,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愉悦之色。秦老夫人也好笑的摇摇头,岑越溪端着洗好的菜出来,闻言也看了一眼,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这副少年意气的模样,倒像是为了心爱女子争风吃醋,胜出后的胜者姿态呢。想到什么,岑越溪神色忽的变得古怪起来,似乎,确实有些异样………云卿如买了一众香辛料,本想直接打道回府,结果被路边摊子吸引了注意力,一路走一路逛,有些迈不动步子了。她嘴里咬着一颗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大包小包,饶有兴味的四处张望。砰——一道人影忽然撞在她身上,云卿如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婆婆踉跄了几步,眼见就要往地面栽去。云卿如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刚...

主角:云卿如谢韫深   更新:2025-02-21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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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如谢韫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空白白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种昂首挺胸,神气十足的模样,可不是一模一样么?即便他依旧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同身受似的,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愉悦之色。秦老夫人也好笑的摇摇头,岑越溪端着洗好的菜出来,闻言也看了一眼,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这副少年意气的模样,倒像是为了心爱女子争风吃醋,胜出后的胜者姿态呢。想到什么,岑越溪神色忽的变得古怪起来,似乎,确实有些异样………云卿如买了一众香辛料,本想直接打道回府,结果被路边摊子吸引了注意力,一路走一路逛,有些迈不动步子了。她嘴里咬着一颗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大包小包,饶有兴味的四处张望。砰——一道人影忽然撞在她身上,云卿如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婆婆踉跄了几步,眼见就要往地面栽去。云卿如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刚...

《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云卿如谢韫深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那种昂首挺胸,神气十足的模样,可不是一模一样么?

即便他依旧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同身受似的,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愉悦之色。

秦老夫人也好笑的摇摇头,岑越溪端着洗好的菜出来,闻言也看了一眼,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

这副少年意气的模样,倒像是为了心爱女子争风吃醋,胜出后的胜者姿态呢。

想到什么,岑越溪神色忽的变得古怪起来,似乎,确实有些异样……



云卿如买了一众香辛料,本想直接打道回府,结果被路边摊子吸引了注意力,一路走一路逛,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她嘴里咬着一颗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大包小包,饶有兴味的四处张望。

砰——

一道人影忽然撞在她身上,云卿如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婆婆踉跄了几步,眼见就要往地面栽去。

云卿如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刚帮老婆婆稳住身形,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如风一般卷来,粗鲁的扯住了老婆婆的衣摆,想要将她狠狠扯走,嘴里骂骂咧咧:

“你个死老太婆,快点交保护费,别跟爷说没钱……”

云卿如眉头微拧,制止了对方想要推搡老婆婆的动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当众欺凌一个老人家,不觉得丢人么?”

“嗤。”壮汉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轻蔑不屑的冷哼,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在云卿如身上逡巡,露出一抹油腻的笑容,“这位姑娘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老婆婆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衣,即便现在气温有所回温,但她身上的衣服仍然不足以御寒,让她在偶尔刮过的冷风中瑟瑟发抖,一双干枯的手满是皲裂和冻疮,被冻得红得发紫,干巴又粗糙。

壮汉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卿如从他的话语中得知,这老婆婆家境贫寒,原本有个药罐子儿子,掏空了本就不丰的家底,儿子离世后,这两年她的老伴又得病走了,自己也因为多年操劳落得一身病根。

她在街上租了个摊位,平日里以卖菜维生,收入微薄,用来开销和吃药也只是勉强支撑着,因此没有多余的银两来交摊位费。

壮汉已经宽宥了两个月,如今上面催得紧,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今日必须要将这摊位费拿回去交差。

摊位费并不多,却是能压垮一个家庭的巨石。

云卿如无声的叹了口气,拿出银子替老婆婆交了摊位费。

她如今可是个小富婆,这些日子除了甜品铺子的收入,她还写了不少话本。

狗血剧情,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格外吃香,且会掀起一股热潮的。

霸总娇妻带球跑、真假千金、赘婿、战神归来、凤傲天/龙傲天,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等等等剧情,云卿如在现代时看了不少,直接是信手拈来。

一个话本几千到几万字,不论是男女老少,大家喜欢的类型她全都有,客户直接囊括扫射全体。

话本火爆畅销,她也赚得盆满钵满,且这是一份长期事业,即便她现在不写了,每天也依旧有话本销售得到的分红。

所以几两银子对她来讲,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云卿如眼瞳猛地一缩,连忙拨开人群跑了过去,恰好看到少年狼狈的重重倒在地上。

官差举着鞭子,耀武扬威的挥着,鞭子抽在谢韫深身上,鞭尾带过少年的脑袋,将高高束起的头发给打散了些许。

秦老夫人跪在一侧苦苦哀求,谢璟泽扑到谢韫深身侧,谢璟焱怒目而视……一群老弱妇孺像是暴雨中的浮萍,无力面对狂风暴雨的侵袭。

官差不屑的哼笑,再次高高扬起了鞭子,狠狠抽了出去。

鞭子带出的凌厉的破空声在半空中炸开。

“住手!”

云卿如及时赶到,稳稳拽住了鞭子一头,将其绷成了一条直线,和官差遥遥对峙。

她冷声质问道:“敢问大人,我们谢家人犯了何错,要遭受大人如此惨无人道的殴打?”

官差王杨是仅次于赵富的二把手,一向盛气凌人,见云卿如敢阻拦他,当即勃然大怒:

“放肆!爷做事,轮得到你一个妇人来置喙?!谢韫深他走得慢,属驴子的,不抽上两鞭子,是不会好好赶路的,爷看你这个贱人也皮痒了,想要挨打——”

说着,他猛地一拽,想要把鞭子从云卿如手中扯出来,狠狠鞭笞云卿如一顿泄愤。

然而他抽了下,鞭子一头却在云卿如手中纹丝不动。

王杨愣了下,又加大了力道,鞭子依旧毫无动静。

云卿如站在原地,抓着鞭子的姿态散漫随意,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杨。

王杨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同时心中纳闷,一个女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一定是他的错觉。

旁边的犯人和官差已经围了过来,正一脸好奇,对着使出浑身解数也扯不回鞭子的王杨指指点点。

细听,似乎还有官差在笑话他力气还不如一个女人。

他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头脑一热,这回使出吃奶的劲,狠狠一拉。

云卿如及时松手,对方就被自己力道带来的惯性一个趔趄往后仰倒,当着众人的面摔了个四仰八叉。

云卿如凑到谢韫深身侧,查看了他的情况。

外裳被抽开了一条小裂缝,但应该没有伤到皮肉。

她松了口气。

谢璟焱已经嚷嚷起来,像极了一个受到委屈后回家告状的小朋友,“母亲,二叔他走得好好的,也不慢,官差他硬要说二叔磨磨蹭蹭,不由分说就踹了二叔一脚……”

谢韫深已经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面色依旧波澜不惊,“我无事。”

几人正说着话,在众人面前丟了脸的王杨已经爬了起来,双目猩红的瞪着云卿如,扯着鞭子准备算账。

云卿如目光越过人群,锁住姗姗来迟的赵富身影,先发制人,抢先道:

“赵大人可要为我们评评理,王大人说我们二郎走得慢,嘴上提醒一句也罢了,不然就跟我们说,我们咬咬牙,背他也就罢了,可好端端的要将二郎踹到,又不由分说的打一顿,这不是更加耽搁了赶路进程么?

我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也知道律法严明,要在期限内赶到岭南,我们一家人受了委屈不打紧,可若是误了时期,这罪名可不是单单我们能承担得起的……”

她情真意切,还假惺惺的啜泣了两声,将一个深明大义的小白花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富摆摆手,和稀泥:“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赶紧起来继续赶路吧!”

王杨不敢置信的看向赵富。

赵大人不是说路上要多多针对谢家人吗?为何不借机发难,更何况那妇人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我瞧王大人应当也是好心,方才才会在我抓着鞭子的时候,没有继续动手,我区区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敌得过大人英勇威武,多谢大人大发慈悲,饶恕我们不懂事的一家人……”

云卿如一脸无辜的说着吹捧的话,让王杨像是吞了一团棉花,憋屈极了。

赵富瞧见王杨吃瘪的模样,忽然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不怪他着了云卿如的道,这不,王杨也吃了个大亏。

他心情愉悦了一些,却还是虎着脸,警告的看云卿如一眼,“你们好自为之。”

王杨恨恨磨牙,临转头又冲着谢韫深啐了一口,“呸,死瘸子,废物一个,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躲在女人身后,窝囊废!”

此话一出,谢家人皆是愤恨不已,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

云卿如等两人一转身,立马翻了个白眼。

她看似拿捏了赵富,但也不敢明面上太嚣张,和官差对着干,免得对方狗急跳墙。

可一直当受气包,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天天的作妖,贱人就是矫情,还敢骂小反派,她早晚让这两个小逼崽子拉到虚脱。

“卿如,你真的拿捏住了赵富?”秦老夫人急急发问。

赵富此举,是他们没想到的。

“包真的。”

云卿如摸摸惴惴不安的小玲珑的脑袋,再次保证,“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璟焱挠挠头,“二叔的腿也会吗?”

刚才若不是谢璟泽按住他,他都想冲上去和官差拼命了。

云卿如的目光落到谢韫深的脸上。

少年微垂着眼睫,眉目如画,秋水凝神,以玉为骨,一半墨发散落了下来披在肩头,映衬着他苍白的面容,宛如一樽易碎的琉璃,美丽、精致,却也脆弱,我见犹怜。

他的神情很冷淡,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周围似乎有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与喧嚣的尘世隔绝开来,凄清幽邃。

即便受到折辱,他的背脊依旧挺直,似风中雪、雨中竹,渊渟岳峙,琨玉秋霜。

云卿如嘴角勾起,坚定道:“嗯,会的。”

这可是反派。

如今看起来他一副颓丧无所谓的模样,可她知道,他并非真的心死,只是暂时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等到他想通的那一天,便会重新振作起来,进行猛烈的反扑。

傲骨不会碎,他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

“一切真的会好起来么?”一直沉默的谢韫深豁然抬头,定定注视着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佛前祷告的信徒,苦求着那份微弱的希冀。

云卿如蹲在他面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你听过死灰复燃的故事么?”

不待谢韫深开口,她已经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一个名臣犯法坐牢,遭到狱吏侮辱,名臣说死灰也会复燃,狱吏轻蔑道:那我就撒泡尿再把燃起来的火给灭了。后来那个名臣重新受到重用,死灰复燃的故事也流传了下来。”

她支着下巴,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所以,二郎,天大地大,一切皆有可能。”

谢韫深:“……”

望进那双充满生机、毫无阴霾的眼眸中,周身像是被春日暖阳包裹着,久违的暖意让他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

短暂沉默后,他忽然问:“最后侮辱名臣的那个狱吏下场如何?”

“哦,这个啊,名臣原谅了他,也不算原谅,只是说:你这样势利小人,不值得我报复,最终还是放过了他。”

谢韫深静默不语。

愚蠢。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辱过他以及他家人的人。

“好啦,一味消沉颓丧,不仅劳心费力,也会让爱你的人担忧。”

云卿如站起身,朝谢韫深伸出了手,“我相信你,谢韫深很厉害——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谢韫深微微仰头看她,太阳缓缓升起,曦光自她身后绽开,她的面容氤氲在一片璀璨的光晕中,被晕染得模糊不清,唯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似是携裹了天地灵气,比日光还要绚烂夺目。

谢韫深原以为自己已然心如死灰,如今发现,他千般愤怒、万般不甘,诸多情绪,都只是尽数积压在了心底。

阴暗暴虐的情绪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歇斯底里的叫嚣着,胸口的幽火仍在跃动着,想要吞噬整方天地,焚灭尽一切罪恶。

他被她身后瑰丽的光晃了下眼,心口荡开一股微妙又荡气回肠的细密情绪,也似是为他注入了新的力量。

“需要帮忙么?”

她仍对他伸着手,微笑着询问。

话问出口,云卿如就后悔了。

反派脾气怪,都不愿意让谢璟泽他们扶,更何况她了。

她刚想收回手,却听少年低低“嗯”了一声。

云卿如有些诧异,又耸耸肩,可能他刚刚被踹了一脚,腿疼不好发力站起来吧。

举手之劳而已。

谢韫深刚想将手撑在云卿如的手腕上,借力起身,却见她收回了手。

少年愣了下。

下一瞬,云卿如就俯身,双手穿插过少年的下腋,像抱小孩那样,托着他的胳肢窝,一使劲,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直挺挺的一把抄了起来。

云卿如有一身牛劲,把谢韫深抄起来,就跟抄起五岁小朋友谢玲珑一样简单。

谢韫深难得呆滞,僵直的站在原地,直到手里被云卿如塞回了两个拐杖,才缓缓回神。

“快走吧,走得动吗?需要我背你吗?”

云卿如看了一眼队伍,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从队伍中半落到了尾巴处,再耽搁下去,就又要徒生事端了。

“你……”谢韫深神色僵硬,眉眼间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无措。


云卿如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是在报复宋文轩之死,认为是她做的?

明明是宋文轩好端端的来招惹他们谢家!

云卿如恶心得像是吞了半只蟑螂,没好气的瞪了回去,真是一家子极品,儿子把自己作死了都不消停。

有马匪恶狠狠的盯着,云卿如哪怕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将银子掏出来破财消灾。

她不是没想过将自己会医的事说出来,能让马匪礼遇几分,可万一他们土匪寨子里刚好缺少医者,她岂不是要被抓去当土匪?

跟着反派一家,起码日后还能有洗白的机会。

要是去当土匪,指不定哪天就被官府给剿灭了,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磨蹭间,马匪已经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目光在云卿如和岑越溪的身上来回打转,“就这么点钱?那你们两个女的跟爷走,寨子里好些兄弟还没娶媳妇呢!”

他的视线又扫过一脸仇视的谢璟泽和谢璟焱,“这两个半大小子正好带回去做粗活。”

马匪略过了秦老夫人和谢玲珑,这两个老的老小的小,没什么作用,再转到谢韫深身上,瞧着他拄拐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可惜这小子是个残废,不然也是个当苦力的好苗子。

云卿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马匪也太嚣张了,竟然敢绑架朝廷要犯去当仆人?

马匪得意的笑笑,“懂什么叫天高皇帝远吗?嗤。”

这一带环境恶劣,那些当官的都相互推诿不愿来,因此马匪猖獗作乱。

且他们寨子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还格外隐蔽,压根不担心朝廷派兵来剿匪,自然有恃无恐。

云卿如忍了又忍,才压制住了自己一拳挥上去的本能。

一个马匪不难对付,她可以轻松一拳将其撂倒。

可面对一群马匪,她若是冲动,无异于自寻死路。

云卿如刚把剩下银子都拿了出来,马匪却笑着要去拉她,“哈哈,银子爷要,人也要!”

谢韫深皱眉,抬起一根拐杖,带出一阵凛冽的风声,直直挡在了云卿如身前,隔开了男人。

马匪乐了,“自己走路都不利索,还想英雄救美?”

说着,他便抬手,朝着谢韫深狠狠推搡过去。

少年眸光冷冷清清,微微侧身躲过,一棍狠狠抽在马匪的身上。

“二郎!”云卿如诧异他的举动。

还以为他会隐忍不发呢。

谢韫深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沉稳模样,整个人蓄势待发,手背上青筋隐隐绷紧。

他知道,和马匪正面起冲突不是明智之举,可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云卿如他们被抓去土匪窝。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不济……昔日谢家二公子少年状元郎的名号,对于山匪来讲应当还有些利用价值,若是他甘愿投诚当山匪谋士,想来他们也不至于为难她们。

即便情况危急,谢韫深也迅速分析着利弊,哪怕是做最坏的打算,能活下去,为此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马匪冷不丁被谢韫深抽了一棍子,怒从心起,刚要动手,却听一道警告声远远传来:“吵吵嚷嚷做什么?别多生事端,拿了钱就走。”

马匪动作顿住,讪讪的垂首站在一侧,恭恭敬敬的唤了声走过来的男人,“二哥。”

来人是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壮年男人,一袭青衫,面色温和,眼底却有精光隐约闪烁,看似无害,却又叫人觉得他不可小觑,有种笑面虎的感觉。

青衫男人只淡淡扫了云卿如几人一眼,便毫不留恋的移开了视线。

马匪很不服气,“二哥,这小子他不服管教……”

男人不温不火的出声,“寻常流犯和官差杀了便也罢了,这一家子不是普通流犯,还想将人抢回寨子,若是被官府顺藤摸瓜找过来,你我都得毙命。”

郭青山大概知晓一些流犯的身份,这谢家人是一家老弱病残,很好辨认。

他们能不能在岭南活下去都两说,除此之外,指不定还有朝中之人的暗杀,他不打算淌这趟浑水。

马匪被说了一顿,诚惶诚恐,又恨恨剜了他们一眼,“算你们运气好!”

他拿着钱扬长而去,郭青山也准备转身离开,此时,一个马匪匆匆而来,面带喜色,“二哥,这队伍有个随行医者,我们已经请他去给大哥看病了,二哥快过来瞧瞧!”

云卿如若有所思,听这话,应该是大当家病了?

不过都与她无关了,好歹他们逃过一劫。

一家子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几个马匪在流犯人群中粗鲁的拨拉起来,中央挤着一个头发略微花白的老头。

马大夫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终于看到了云卿如的身影,立马指着她喊起来,“就是她,她也会医!”

“走!”几个马匪也不多问,沉着脸推搡着云卿如往前走。

云卿如甚至来不及交代谢韫深几句话,就被匆匆带走了。

很快她就被带到一个篝火堆前,方才那个穿青衫的男人正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温水。

而他身前坐着的那个男人和他有六分相似,只不过比他身形更健硕些。

看起来健壮的男人此时面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一副病容,难受的皱着眉。

“大哥,二哥,另一个医者也带过来了!”

郭青山闻言,上下打量了云卿如一眼,语气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怀疑,“你会医?”

“是。”云卿如不卑不亢。

“那你和马大夫一起来试试看。”男人侧开了身子。

马大夫先上前给男人把脉,云卿如很快就知道了一切情况。

这些土匪有两个头子,是一对兄弟,大当家郭沧海,二当家郭青山,两兄弟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将这些土匪整治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的。

只不过最近这郭沧海病了,赤脚医生开了药,说是风寒,断断续续治了一个多月风寒也总不见好。

他们被通缉的身份不方便入城,此去正是想乔装打扮一番去求医,恰好遇到一波肥羊,秉着不宰白不宰的原则,打算劫了他们继续上路。

听说队伍里有医者,就将马大夫带来给郭沧海诊治。

马大夫见这架势或许觉得不妙,就将云卿如一起拖下了水。

若是他治不好,很可能会被迁怒,被土匪们一刀砍了。

如今多了个人垫背分担怒火,他心里也好受了些。

云卿如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

但如果不能说脏话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用说了。

马大夫很快给出自己的诊治结果,说是绵延不愈的风寒,还得细细调养。

郭沧海不耐的皱眉,这说辞和之前那个庸医一模一样。

很快就轮到了云卿如,郭沧海却不愿意让云卿如把脉,反而勃然大怒,“真是胡闹!一个女人懂什么医术?”

云卿如面无表情的回怼:“给我几根银针,姑奶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我究竟会不会医。”

郭沧海一愣,随后放声大笑,“好,够胆子,你来试试,冲着你这爽快的脾性,就算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也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云卿如翻了个白眼。

那还真是谢谢你哦。

虽然他们逃过一劫,可一穷二白,去岭南指不定怎么受累。

瞧这被称为二哥的二当家就是个精明人,应当知晓他们的身份,不欲沾边,这就好办了。

若是她治好这大当家,说不定能拿回他们的银子,死马当作活马医,好过去了岭南任人宰割。

况且,现在她是被赶鸭子上架,不治也得治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好好医治这人了。

望、闻、问、切。

她屏息凝神,静静给对方把起脉来,入手对方高热滚烫的体温,烫得她指尖微缩。

一番诊治下来,云卿如心里有了数:“这不是风寒,而是伤寒。”

“伤寒?”郭青山若有所思,“和风寒有何区别?”

云卿如微微一笑,缓缓道来:“一开始风寒和伤寒的区别并不明显,早期都有头痛、疲惫乏力、发热伴畏寒、咽痛、鼻塞、咳嗽等症状,伤寒病程潜伏十天左右,之后体温会逐渐升高,会出现腹痛腹泻、痢疾伴里急后重等病症……”

风寒,和现代的感冒有些相似,但是分类更细。

而伤寒,则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高热传染病,通常通过食物和水源途经传播。

“敢问大当家,身体不舒服的前些日子,可是食过不干净的生肉生水?”

“对对对!”郭沧海一拍大腿,“当时吃完老子就感觉不舒服!”

“这就对了。”云卿如点点头,“一开始赤脚医生以为大当家是风寒,以风寒的方子来治,自然没有效果。”

“何为痢疾和里急后重?”郭青山又问。

“大当家这几天来,是否多有腹泻?痢疾便是方便时伴有赤白脓血,里急后重表现为肛门……谷道坠胀,便意频繁但排便不畅……”

云卿如还没说完,郭沧海已经点头如捣蒜,“高!实在是高,你怎么知道老子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没当回事呢!谷道就是屁眼是不是?老子就说我屁……”

云卿如扶额。

话糙理不糙,可这话也太糙了。

这人身强体壮,所以才撑了这么久,若是再继续下去,他怕是要病得愈发的重了,还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并发症,大罗金仙也难救。

云卿如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拉肚子也会死人的,再晚几天,大当家回天乏术,即便救回来,身体素质也会每况愈下。”

郭沧海已经完全被云卿如的医术折服了,敬佩不已,“神医,神医啊!”

在他看来,他明明没跟云卿如说这些,她却一口言中了,这不是料事如神的神医是什么?

云卿如唇角微勾,这便是中医的神奇之处了,其博大精深,中医的领域犹如高山瀚海,她只不过跟着老头学习了一点皮毛,倒也算不上神医。

但用来糊弄外行人,确实是挺玄乎的。

郭沧海一改方才的轻视,羞愧的对着云卿如抱拳致歉,“神医,对不住,我不该有眼不识泰山,看你是一介女子就瞧不起你……”

云卿如面色如常,世人大多如此,她懒得理会,不过这汉子倒是个性情中人,敢爱敢恨,也敢于认错,不会像一些人死犟到底。

可惜,是个作恶多端的土匪。

但世人大多有两面性,好得不纯粹,坏得不彻底,再好的人都有阴面,再坏的人也有阳面,正如大道阴阳八卦太极一般,此消彼长,生生不息。

老头从小对她的教导,还真是名言至理,终身受益。

云卿如敛了神色,问他们要纸笔写药方,郭沧海一巴掌拍小弟脑袋上,“快去拿,没看到神医要给老子写药方了吗?”

小弟连声应下,一溜烟的跑了,很快便将东西急急送了过来。

云卿如给他开了葛根芩连汤,对症加减了一些药材,确认无误后,将方子递给他,又下了医嘱。

“我们都带着药呢!”

小弟将一包包药材提溜过来,竟是要云卿如现抓现熬。

郭青山温和的冲云卿如笑笑,“这位……云大夫,对么?这副药先给我兄长试试,若是有效,两三天内他有所好转,我们便放你离开,若是无效……”

他止了声,那意思不言而喻,笑意浅浅,却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行。”云卿如也知道,他们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离岭南已经很近了,时间还有余,耽搁两天也无伤大雅。

一行人便被一帮马匪扣押了下来。

他们搜刮了钱财后,倒也没有再伤人性命,只在原地驻扎停留,等着云卿如治好郭沧海。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流言,说只要她治好郭沧海,他们就能被放走,若是云卿如治不好,大家都得陪葬。

云卿如每天熬药,来来回回,顶着一群人既焦急又期待的目光,仿佛是将她当成了救世主一般,好笑不已。

她也没解释,大家误会了也好,对她有利无害。

因着云卿如的关系,这几日谢家人的待遇可比被看管起来的官差和流犯好上太多,每顿有肉有菜的,吃得香睡得好,过得比之前的官差还要滋润。


壮汉拿了钱,爽快的走了。

老婆婆则哆嗦着就要下跪,想要磕头对云卿如致谢。

云卿如赶紧搀扶起她,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老人家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老婆婆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叠声说着自己受之有愧,又要立字据,他日一定将钱还给云卿如。

云卿如再三推辞,老婆婆又说如今无以为报,家里有些自己晒的干辣子皮和一些腌咸菜,想要送一些给她。

盛情难却,且云卿如不想老人家心里过意不去,便应了下来,打算跟老婆婆一起去她家,拿点她自己做的小咸菜。

由老婆婆带路,云卿如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交谈着,气氛倒也算和谐融洽。

两人一路走,越来越僻静,渐渐没了街市上喧闹的动静。

云卿如倒很喜欢这种城郊结合部的静谧辽阔感觉,视线开阔,入目皆是旷野,只觉得整个人好似都被熨平了一般。

“姑娘,就是这里。”老婆婆冲云卿如和蔼的笑,带着她来到了一户破败的小院前,推开半扇厚重的木门,笑着示意她进院子。

云卿如随意扫了一眼,心下感慨这院子看起来有些太破了,像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摇摇欲坠的,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不过想到对方的家境也就释然了,何不食肉糜,对于老婆婆来讲,能有个安身之所,或许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倒是这木门看起来挺新且牢固,和这破院显得格格不入。

心下腹诽的同时,云卿如准备跨过门槛,余光却见老婆婆在门边站着没动,明明她可以将另外半扇木门推开,两人一起进院子才是。

正是这点疑惑,让她迟疑了一下,一抹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她眼瞳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的偏头躲过。

她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稳住身形,人已经进了院子,周围是七八个一袭黑衣的蒙面男人,个个气息肃杀,眼神凌厉。

离门最近的那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一把剑,方才那一剑就是他劈来的。

门外的老婆婆冲云卿如阴狠一笑,狠狠将木门关了起来,再落锁拴上。

云卿如神色沉静,话不多说,一脚将木门踹开,顺便踹飞了还在门后的老太婆。

老太婆倒在地上哎哟直叫唤,不敢置信的瞪着破门而出的云卿如,似乎不明白,她一个弱女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力气,能一脚就踹破木门。

简直是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云卿如顾不得奚落对方,拔腿就跑。

敌众我寡,对方还持有凶器,她可不想白白丧命。

云卿如在前面逃,黑衣蒙面杀手提剑在后面追,云卿如左躲右闪,灵活走位,却见对方和她的距离在不断缩近,心中叫苦不迭。

“各位大哥,咱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追着我不放?就算要死,也给我个死因,让我死个明白可好?”

她大声嚷嚷,脚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一道阴冷的嗓音低沉响起,宛如自地狱传来的鬼语低喃:

“呵,有位大人想让谢家人苟延残喘,受尽百般折磨凌辱后死去,可你偏偏解了他们的困境,触怒了那位大人,挡了大人的路,那只能清除你这个阻碍,送你上路了!”

……还真是这个原因。

云卿如心下被满屏的“MMP”充斥着,不满的撇了撇嘴。


他在院子里练起了剑,等云卿如和几个孩子打完扑克牌后,顺势迎了上去:“嫂嫂,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谈。”

云卿如爆杀了岑越溪外加两个小朋友,只输给了会算牌的谢璟焱,心情还算不错,正满面春风。

看谢韫深一脸严肃到骇人的模样,她不由敛了神色,和他去了后院。

“二郎,怎么了?”

云卿如心里直犯嘀咕,“要事”是什么事?难不成有人来暗杀他们?

看见云卿如面色凝重的模样,谢韫深清冷的眉眼不禁和缓下来,温声道:“嫂嫂不用如此紧张,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嫂嫂,你觉得齐大人如何?”

“嗯?”云卿如虽然疑惑,但觉得谢韫深这么问,指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要找人密谋什么大事,她可不想跟着掺和,就没有多问,只是想了想,很客观的评价:“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也多亏齐大人好说话,否则他们现在还不一定能过得这么舒坦。

她评价完,不知是不是错觉,忽然觉得对面的少年神色冷了三分,有些怀疑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谢韫深和齐大人结了仇,如今听她说了句齐大人的好话,心里不高兴了。

云卿如又试探性的补充道:“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齐大人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错,但是没有深交,我也不知道他私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好断言,只是客观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没有说他是个完全的好人或者坏人……”

谢韫深的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好似冰消雪融,眨眼间便柔化成水,甚至有几分罕见的温柔。

这下云卿如确定了,谢韫深私下里铁定和齐大人有了芥蒂,听不得家里人夸齐大人的话。

这个她懂,很多时候友谊的建立不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而是有了共同的讨厌对象,就像小孩子有“阵营”、“联盟”之分一样,“咱们是一边的”,你就要跟着我一起讨厌他,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好朋友。

云卿如和齐大人之间只是公事公办的对接关系,且她帮亲不帮理,除了正事,平常和齐大人也没什么多余交集,应该不会成为谢韫深眼中的“叛徒”。

“二郎放心。”云卿如拍着胸脯保证,“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我分得清,我承认我双标,咱们是一边的,我挺你!”

“……”谢韫深眉头动了动,明白云卿如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打算解释,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温声道:“嫂嫂言之有理,对旁人还是警醒些好,嫂嫂也要多注意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

云卿如歪了歪脑袋,“嗯?什么误解和麻烦?”

问完,她忽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寡妇带三娃的身份,即便是公事公办,老是和齐大人交涉,落到他人眼中,也会引来一些风言风语?

一些人确实喜欢捕风捉影,云卿如觉得谢韫深淡漠疏离、稳重自持,必定不是那种人,估计也懒得多管这些闲事,指不定是哪个小人传出流言,告状告到了谢韫深这里。

她正色道:“二郎放心,日后我会多加注意,和齐大人保持距离,一些事由……嗯,不如就让二郎代我和齐大人交涉可好?”

谢韫深唇角又悄悄上翘了一点点细微的弧度,他轻轻颔首,犹豫再三,还是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嫂嫂,恕我逾矩,但……你总是对他笑,似乎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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