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糯周淮京的其他类型小说《云糯周淮京结局免费阅读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番外》,由网络作家“十二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父皱了下眉,将手臂从女人手下拽出来。显然是嫌弃女人舔的太明显,给他丢脸。这一桌子都是认识二十年的熟人,谁不知道对方家里的腌臜事,不藏着就算了,生怕人不知道她是小三似的。气氛有点尴尬,陆泊禹拽着白皎皎坐下了,也没介绍白皎皎的身份。云风北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一阵烦躁,这还没跟云糯退婚呢,也太等不及了。白皎皎注意到云风北的情绪变化,忙往回拽自己的手。偏偏陆泊禹较劲儿一样,反而捉住她的手,放在桌面上握着,故意让人都看见。这一举动,自然让大家都在意起云糯的反应。然而几道目光落在身上,云糯却安安静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被外界情绪影响到。云风北和沈秋韵都松了口气,云糯总算懂事一回,她最好自己知道留不住就要放手。可陆泊禹却拉着个脸...
《云糯周淮京结局免费阅读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番外》精彩片段
陆父皱了下眉,将手臂从女人手下拽出来。
显然是嫌弃女人舔的太明显,给他丢脸。
这一桌子都是认识二十年的熟人,谁不知道对方家里的腌臜事,不藏着就算了,生怕人不知道她是小三似的。
气氛有点尴尬,陆泊禹拽着白皎皎坐下了,也没介绍白皎皎的身份。
云风北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一阵烦躁,这还没跟云糯退婚呢,也太等不及了。
白皎皎注意到云风北的情绪变化,忙往回拽自己的手。
偏偏陆泊禹较劲儿一样,反而捉住她的手,放在桌面上握着,故意让人都看见。
这一举动,自然让大家都在意起云糯的反应。
然而几道目光落在身上,云糯却安安静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被外界情绪影响到。
云风北和沈秋韵都松了口气,云糯总算懂事一回,她最好自己知道留不住就要放手。
可陆泊禹却拉着个脸。
云糯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闹!
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的位置!
而云糯仿佛是来凑数的,她不关心别人说什么,也不关心别人做什么,她就当自己是来蹭饭的。
而事实上也没人跟她说话。
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进来上菜,秦方好谁都不惯着,菜一上来,她就开始夹菜。
给自己夹,给云糯夹,还小声说:“吃了就是赚了,委屈谁都别委屈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的,被家人和爱人同时背叛,说实话云糯早就不敢对谁抱有期望,也不敢依靠谁。
所以秦方好给予的温暖,会让她觉得心酸。
她安静的吃着清爽的菜,感觉到胃里舒服多了。
这边服务员上完菜,微笑告知道:“各位好,菜已经上完了,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可以呼叫我的工号。”
“我的工号是——1030。”
呼啦一声,碟碗撞击和凳子摩擦地面产生的响声交汇在一起,云糯神经质一般站的笔直,颤声喊道:“到!”
她的动作太突然了,以至于大家都被她吓得一哆嗦,尤其是沈秋韵,捂着心脏一副快被吓过去的样子。
眼瞧着陆父露出嫌弃的表情,云风北脸色涨红,也觉得云糯太丢脸了,他顿时不顾众人在场,起身训斥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坐不住就滚出去!”
云糯的惊吓被骂醒了,手指掐着裙摆,又看向大家明显嫌弃的表情,想了想,她走了出去。
何必呆在这里受人白眼,不如出去清净。
好笑的是,她狼狈离席时,没一个人吭声。
就在她以为没她的事儿了,陆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等一下。”
云糯回头。
只见陆父给了身边的女人一个眼神儿,女人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红信封。
云糯和陆泊禹同时认出来,那是他们的订婚书。
陆父颇具威压的目光盯着云糯:“今天让你来的目的不用我再复述了吧?
划掉名字再走。”
云糯走过去,拿过订婚书看了一眼。
陆泊禹居然紧张起来,划了名字订婚书就作废了,云糯肯定舍不得,不然她干嘛对他做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就是想引起他注意吗?
现在她最后的倚仗都要没了,她肯定不会再端着了,说不定还会求大家别让她退婚。
陆泊禹脑子里云糯后悔的情景还没演完,就听到云糯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签好了。”
“什么?”
陆泊禹蹭的一声站起来。
这次换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不是他喊着要退婚的吗?
这么激动干嘛?
云糯将划掉名字,按上手印的订婚书放好,然后就出去了。
但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于是趴在门外的栏杆上待了会儿。
看着手指上没擦掉的红色印泥,云糯心里有些空洞的难受。
毕竟是她形影不离十几年的未婚夫,解除关系的那一刻怎么可能不难受?
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依靠,感觉自己像棵浮萍般没有归宿感。
这时,一个服务员友好的走过来,对云糯说里面有位女士交代,让她先回房间等着,不要乱跑。
应该是秦方好。
接过房卡,云糯往包厢的方向走。
“那晚你去黑市,你家里人知道吗?”
一道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糯背脊一僵。
云糯僵硬的转身,抬眸,果然是周淮京。
周淮京双手叠放在手杖上,笔挺西裤包裹的双腿又长又直,站着不动时根本看不出腿脚有毛病。
关于周淮京的腿是怎么坏的,在上京众说纷纭。
有说是他不服管教,被他老子打残的,也有说是得罪人被算计了,还有说是医疗事故的。
腿怎么坏的没人清楚,倒是他这个人坏的明明白白,上京一半儿人绕着他走,另一半恨不得抄家伙干死他。
云糯脸色不太好,惹上他没好事儿。
见云糯一脸防备,周淮京展示了一下他的手腕,挑眉:“这个也是在家里偷的?”
看清周淮京手腕上的沉香手串,云糯呼吸一滞,冲上去就抢:“这是我的,我的手串怎么会在你手上!”
周淮京将手举过头顶,绝对身高差让云糯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手腕。
而云糯蹦两下就会疼的喘。
周淮京歪着头看她:“是你的吗?
不是典当行的吗?”
云糯义愤填膺的仰着头怒视:“你调查我?”
她先当了手串后遇到的他,现在手串在他手上,只能说明他后来去调查过她。
可是:“典当行有规矩会保护客户隐私......”周淮京觉得很正常:“规矩会向金钱让路,买你个手串很难吗?”
云糯无法反驳,片刻认命的闭上眼睛。
去黑市讲规矩,只有没长脑子的才会这么做。
云糯本以为三个月后她筹够五十万就可以换回手串,现在就算她有钱去赎,对方也只会骗她东西丢了,再给她点赔偿,这事儿就会不了了之。
云糯后悔自己太天真,但很快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她和周淮京无冤无仇,按道理来讲,她还救了他一条小命,虽然过程不堪入目了点,但也不至于让他追着她报复。
云糯觉得自己肯定先入为主了,不能因为别人都说他坏,她就把他当恶人,于是她很虔诚的问道:“你赎回我的手串,是想用它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云风北嘶的一声,惊动了正在一起说话的陆泊禹白皎皎。
只见云风北斥责道:“你怎么回事儿!”
王妈则红着眼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云风北擦水。
云风北直接挥开她:“起开。”
白皎皎见状马上善良道:“二哥,王妈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了。”
说完又问王妈:“你最近总心不在焉,还偷偷哭过几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
一问王妈更委屈了,直接捂着脸哭出声:“我好几天联系不到家人,想孩子了......”白皎皎不解:“怎么会联系不到?
他们不给你打电话?”
闻言王妈偷看了云风北一眼,嗫嚅道:“我不敢说......”陆泊禹手搭在白皎皎身后的沙发上,露出吃瓜的戏谑表情。
白皎皎皱眉:“你就别跟二哥打哑谜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王妈心一横,这才破罐子破摔的向云风北哭道:“二少,是大小姐偷了我的手机,被我发现后她就恼羞成怒把我的手机冲进了下水道!”
“我儿子联系不到我,不知道得多着急,呜呜呜......”陆泊禹眯起眼睛,多看了王妈一眼。
她说云糯偷她的手机?
搞笑呢?
云糯只是得了疯病,又不是穷病,至于偷一个保姆的手机,还恼羞成怒?
云风北显然也这么想,可他又想,王妈不会说这么离谱的谎话。
于是他问:“你有证据吗?”
王妈哭诉:“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陆泊禹上下扫视她,嫌弃道:“你说的不算,还有其他证据吗?”
白皎皎悄无声息的看了陆泊禹一眼,云风北还没说话呢,他怎么先替云糯出头了?
这时王妈灵机一动:“只要把家里的下水道挖开,就能证明我没冤枉大小姐!”
下水道是随便挖的?
再说这么久了,就算有手机也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了,怎么找?
白皎皎大度道:“不就是个手机嘛,何必兴师动众?
王妈,我赔你个手机就是了。”
说完拿出手机就要下单,王妈委屈道:“小小姐,这不是赔手机的事儿,我只想要手机里的号码......”云风北被烦的不行:“去查监控。”
家里每个角落都有监控,一查便知。
王妈还不依不饶:“可洗手间没监控啊,大小姐就是钻了这个空子,监控根本查不到。”
众人一时沉默,陆泊禹攥了攥手指,道:“那把云糯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云风北沉着脸,也觉得该问,于是让王妈把云糯叫出来。
过了几分钟,云糯磨磨蹭蹭的从房间出来了。
陆泊禹回头,看到云糯头发扎起马尾,穿着简单的白t,让他想起上学那会儿,他跟云糯同桌时,她就这样。
回忆美好,让陆泊禹多了几分眷恋的情绪,所以在云糯从他面前经过时,他本想装作自然的跟她打个招呼,却没想到云糯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笑容僵在嘴角,被忽视的陆泊禹冷脸回身坐好。
云风北没等云糯走近,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家里少你吃少你穿了,你为什么偷王妈的手机!”
云糯脚步一滞,看出云风北根本没给她坐下的机会。
其他人都心安理得的坐着,只有她和王妈站着接受审判。
云糯叹气:“我没偷。”
云风北:“那你是被冤枉的?
王妈怎么不冤枉别人只冤枉你?”
云糯:“......你不说那我来说,”云风北道:“是因为我没给你准备手机,所以你才故意偷手机想让我脸上无光!”
云风北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他没来得及给云糯准备生活用品。
云风北冷冷道:“没想到三年过去,你报复心还这么重,别人不给你,你就想办法毁掉。”
白皎皎起身给云风北顺气,担忧的对云糯道:“姐姐,二哥赚钱养家很辛苦,太忙了才会冷落你,你就别生二哥的气了。”
闻言,云风北叹气,云糯要是有皎皎一半懂事儿就好了。
“小小姐,”王妈不服气的站出来:“你就别替大小姐遮掩了,今天就得让大小姐认错认罚,不然云家都要被搬空了!”
云风北看向她,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白皎皎难为情的想让王妈别说,王妈却义愤填膺道:“我丢手机是冤枉大小姐,那小小姐丢了一串价值百万的手串,大小姐也要否认吗?”
陆泊禹看了看白皎皎咬着唇的表情,眸色沉了沉,云糯爱偷东西的习惯还没改?
三年前,他送白皎皎的礼物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云糯那里。
起初他还不信云糯会偷东西,后来次数多了,他才反应过来云糯偷东西不是贪财,而是在吃醋。
刚开始他还挺享受这种被占有的感觉,后来他就渐渐觉得云糯管的太多,心也慢慢偏向更善良懂事的白皎皎。
也正因为云糯只偷白皎皎的东西,所以陆泊禹方才才没多想。
可此刻,白皎皎丢东西和王妈丢东西的分量又不一样了。
云糯无视众人鄙夷的表情,只看向白皎皎道:“你丢的什么样子的手串?”
王妈口快道:“就是一串儿十八颗奇楠沉香做的手串!”
云风北眸光微动,云糯也思忖道:“珠子上是不是还刻着般若经?”
闻言王妈眼睛一亮,顿时指认道:“二少你看,就是她偷的,不然她怎么知道手串的细节!”
陆泊禹听见王妈大呼小叫就烦:“那手串本来就是她的,她能不认识吗?”
白皎皎诧异的看向陆泊禹,他怎么又替云糯说话?
而陆泊禹都知道的事,云风北自然也知道。
那沉香手串是有一年云糯高烧不退,父亲带她找有缘人求来保平安的。
眼见局势不对,王妈马上反驳道:“可就算是你的东西,你也要先问过小小姐才能拿走,你的东西放在小小姐房间,不问自取就是偷!”
却不想王妈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不光手串是云糯的,就连那个房间也是云糯的。
在自己的房间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云糯悲戚的看着云风北,眼里恨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
这个家是父亲留下来的!
她是云家的女儿,云风北有什么资格赶她出去?
任何人都没资格把她从父亲的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父亲立过遗嘱,云家的财产分三份,不动产归云糯,存款归大哥,医院股份归二哥。
父亲说云糯是女孩儿,以后嫁人了有房子就有根,大哥有现金可以推动他研制新药,二哥有医务人脉,可以带动药品销量,而云糯可以给大哥提供药品研发的思路。
他们三个本来应该互成一体,良性循环,现在他们有能耐了,就觉得她没用,可以随便踢出去了?
云糯气的呼吸不上来,掐紧了手心和云风北互相怒视。
她想爆发,可是理智在大脑中撕扯,她不能硬刚。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法证明,贸然提遗嘱的事儿只会让白皎皎占便宜。
况且她在疯人院三年,早就没了人脉和资源,没钱没人的情况下,谁会帮她打官司?
云糯憋屈的闭上眼睛,无能狂怒不可取,和他们对着干只会被再次送回疯人院。
再次睁眼,云糯眼里的情绪全部散去了,她用手臂擦去眼睛上的米粒。
然后麻利的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她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油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犹豫了一下,她就咬了一大口,然后麻木的像假人一样往下咽。
众人都愣了,白皎皎装模作样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喊道:“姐,别吃,脏......”云风北也愣了,他没想到云糯会捡地上东西吃。
这时,一道声音错愕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是怎么了?”
秦方好太震惊了,所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大步走进来。
直到看到云糯真的是在捡地上的东西吃,秦方好才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云风北和沈秋韵。
沈秋韵顿时羞愧的别过目光。
云风北则上前招呼道:“秦姨,您怎么来了?”
秦方好抬手躲开,她本想质问云风北,可看到云糯蹲在地上木讷的吃鸡腿,她连忙过去抢。
心疼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别吃了!
多辣啊,你有胃病怎么吃得了这么辛辣的?”
云风北还以为秦方好是因为云糯捡地上东西吃才生气,刚想解释,就听到云糯有胃病。
她什么时候得胃病了?
云糯被秦方好扶着站起来,这才看向云风北,问:“我吃完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云风北噎住,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云糯是故意只吃白米饭:“你胃不舒服怎么不说?”
云糯道:“我说过,但你说妈妈做饭很辛苦,让我别矫情,吃一口又不会死。”
山里物资匮乏,喜欢吃辣菜,沈秋韵和白皎皎在山里十五年,早已养成吃辣的习惯。
而沈秋韵回家后,为了补偿孩子们,就经常自己下厨做一桌子辣菜。
白皎皎自然是喜欢吃的,两个哥哥也不挑,可云糯吃不了一点。
因为小时候,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就请了个保姆照看年幼的云糯,结果保姆偷懒把云糯饿出了胃病。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出差还是开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胃病才见好。
可在疯人院的这三年,她又开始挨饿,就更不能吃辣了。
“吃不了就是吃不了,什么叫矫情?”
秦方好视线扫过全是辣菜的餐桌,将怒火发泄在沈秋韵身上:“你也是当妈的,问女儿一句想吃什么很难吗?”
“我......”沈秋韵眼睛一红,低下头抹泪去了。
云风北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皱眉道:“秦姨,是她自己故意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秦方好将云糯护在怀里:“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不更应该反省自己吗?”
云风北:“......”胃里抽痛,云糯用手摁着胃部,又开始忍着。
秦方好见状赶紧扶住她,然后对众人道:“糯糯我先带走了。”
云风北下意识的想阻止。
云糯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但我再也不会跟你解释了。”
看着云糯脚步虚浮的跟秦方好走了,云风北看着一地的饭粒和辣椒,心里撕扯着难受。
他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云糯问他,他开心了吗?
他怎么会开心,她是他亲妹妹,看到她受伤他只会心痛!
可云糯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让她握炭她握了,他让她站直她站了,他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了。
可他不开心!
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是想让云糯听话,心无怨言的和家人相处。
但他怎么好像把关系搞得更差了......云风北不由看向沈秋韵:“妈,你也不知道糯糯不能吃辣菜?”
“啊?”
沈秋韵一抖,目光乱飘,好半天才道:“她没跟我说过。”
因为沈秋韵吃了很多苦,云风北和大哥对她都很尊敬和体谅,所以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云风北今天却破例了,即使沈秋韵表现不适,他还是追问道:“那你问过她爱吃什么吗?”
沈秋韵又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她小时候我没带过她,她跟我不太亲近,不怎么爱跟我说话......”云风北眼神暗了下去,他看出来沈秋韵说谎了。
云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每次许愿都会说想让妈妈回来抱抱她。
母亲被解救回来的第一夜,云糯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沈秋韵住一个房间,她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母亲讲。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皎皎害怕,需要她陪,一个床挤不下三个人,让云糯自己去睡。
云风北忽然意识到,母亲好像并没有把云糯多放在心上。
而刚才的一幕陆泊禹在门口都看见了,他跟秦方好一块来的。
秦方好是他母亲,也是看着云糯长大的,两个人说的来。
他今天来云家是因为他爸想让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同时也谈一下退婚的事儿。
秦方好怕退婚会让云糯再次受刺激,所以她才亲自来把云糯接走,也算提前给云糯打预防针。
云糯抬眸,看着曾经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和白皎皎抱团。
她独自站在冷风里格格不入。
于是她转过目光看云家铁艺大门边的花丛。
小时候父亲说母亲喜欢红玫瑰,她就决定自己也要喜欢红玫瑰,于是父亲就亲手在大门外沿着院墙栽了满满一排红玫瑰树。
每当花季,红玫瑰花繁叶茂,迎风摇曳,高高的父亲护着小小的她,站在玫瑰树下翘首以盼。
后来父亲去世了,而白皎皎对花粉过敏,她来到云家没多久,大哥就做主把玫瑰树全砍了,换成白皎皎喜欢的竹子。
白皎皎说竹子高风亮节,百折不挠,她要学习竹子的品格。
云糯不肯砍花树,央求沈秋韵,说这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求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毁掉。
然而白皎皎只是喘了几下,沈秋韵就急的让大哥赶紧砍掉那些该死的玫瑰。
大哥责怪云糯自私,不顾别人死活,没人情儿味。
二哥说只有不正经儿的人才会喜欢玫瑰,让她多跟白皎皎学做人的道理,学竹子的品格。
沈秋韵安慰她人死如灯灭,是这些物件儿重要还是皎皎的命重要?
一院墙的玫瑰全拔了,一点念想都没给她留。
那边抱团的人终于哭到平静下来,沈秋韵用手背擦着泪,似乎此刻才想起来天冷,于是对云糯道:“快让王妈带你去冲个热水澡,去去晦气,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王嫂满面笑容的出来,走在前面给云糯带路。
父亲留下的是独栋别墅,云糯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三年不见铺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陌生感。
熟悉的是布局,陌生的就多了。
比如玄关的鞋架上全是粉色的毛毛拖鞋,是白皎皎的。
墙上挂着的个人写真相框,是白皎皎的。
就连二楼楼梯上铺着的厚厚地毯,也是怕白皎皎摔倒而铺设的。
至于自己曾经在二楼的房间,自然也是白皎皎在住。
那里阳光最好,视野最佳,他们自然不会让它浪费三年。
果不其然,王妈带她去了一个小房间,云糯记得这是衣帽间改的,也就比保姆房强那么一点。
至于这个王妈云糯不认识,应该是她进疯人院后重新召进来的。
进了房间,云糯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墙角隐蔽的摄像头,不动声色的问道:“王妈,家里以前的保姆呢?”
“她啊,三年前就回老家了,听说她男人找了个小的,她不乐意回家闹去了。”
王妈说的一脸不屑:“哪个男人不偷腥,她这么闹,让男人面子往哪儿搁?”
云糯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王妈见她不爱听,打着哈哈去浴室放水去了。
云糯则趁她不注意,开始翻箱倒柜。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连个电子设备都没有,既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
云糯又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她刚才一路过来,发现家里多了很多这样的监控。
应该是专门来对付她的,他们都觉得她有疯病,怕她会伤害白皎皎,所以需要时刻监视她。
既然这么防备她,又何必把她从疯人院接回来?
抱着猜忌,云糯看到王妈从洗手间出来,于是她走进洗手间,顺手将王妈反锁在门外。
王妈砰砰敲门:“哎,你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云糯道:“我要洗澡了。”
“那也不用锁门啊?”
云糯反问:“你洗澡不锁门?”
“......”王妈朝浴室的方向翻了一眼,然后去拿自己的工作服,等出去的时候一摸兜,这才发现她手机不见了。
浴室里。
云糯飞快的将王妈的手机拆解,拆下电话卡放在一边,再关掉手机上的定位。
弄完之后云糯就在王妈的手机上一直敲键盘,这时王妈在外面敲门:“你拿我手机了?”
云糯头也不回:“没看见。”
王妈不相信:“你开门,我进去找找。”
云糯应付道:“等我洗完。”
王妈见敲不开门,气得不轻,隔着门喊道:“你不敢开门肯定就是你偷了,小心我告诉二少爷!”
云糯没搭理她,心无旁骛的继续在手机键盘上敲个不停。
外面一会儿就没声了,应该是王妈走了。
这时,云糯通过王妈的手机看到了云家院子里的监控。
沈秋韵和云风北已经走进客厅,陆泊禹则拉住白皎皎在一边说话。
陆泊禹含情脉脉道:“皎皎,这次我们特意把她接回来谈退婚的事儿,你说什么都不能再推辞了。”
白皎皎咬着唇,一脸纠结的推开陆泊禹:“你的婚约是和云家签的,我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向姐姐横刀夺爱......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陆泊禹绕到白皎皎面前,蹲下看她红着脸的小表情,追着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是封建陋习早就该废止了。
而且退婚是我们全家做出的决定,大不了我去向她道歉,她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再见我。”
看着监控画面,云糯扯唇凉笑。
她说他们怎么好心让她出院,原来是想让她让出未婚夫。
当年陆泊禹出生时屁股先出来,卡着下不来,上京的医院都不敢收,是云糯的父亲凭借一剂古方给他妈妈吊了一口气,这才有力气生下陆泊禹。
他妈妈大难不死,感激不已,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娃娃亲。
陆家现在却要把人情送给白皎皎。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王妈回来了,在外面用钥匙开浴室门锁。
她三两下开了锁,一把推开门,言语丝毫不客气道:“小姐,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让二少爷知道一定会把你再送回疯人院!”
她断定她的手机一定是云糯拿的。
云糯躺在浴缸里偏头看她,淡淡道:“我没拿,你告去吧。”
王妈一噎,没想到云糯会这么刚。
她知道云糯有疯病,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她只要拿住云糯的错处,就能到二少爷那里邀功。
而只要坐实云糯有偷东西的习惯,那以后家里再丢东西,都能推到云糯身上。
谁让她有疯病呢?
可去告状就得人赃并获,她刚才去拿钥匙时就去查看了这个房间的监控,但神奇的是她并没看到云糯接近她手机的画面。
但她确定肯定是云糯偷了她的手机,浴室就这么大,她看她能把手机藏到哪儿去!
一个身份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用。
刚才他还因为云糯态度不好而生气,此刻气势却弱了几分:“皎皎还在读研,你反正要身份证也没什么用,不如借给更需要的人,等她参加工作了就还你。”
云糯自嘲,又是等。
云风北拍拍她肩头,软下语气道:“你在家有吃有喝,不用学习不用工作,这种生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语气像云糯不识好歹。
云糯没说话,看到白皎皎过来了,她才讥讽道:“原来这是好生活,那你干嘛让皎皎这么辛苦奔波,家里舍不得养她吗?”
云风北听出来云糯在阴阳,脸色难看又反驳不了什么。
谁都知道有能力好,没人想当废物,可云糯的精神病史会写进简历了,以后也不会有前途。
云家女儿的身份就这么被浪费实在太可惜了,让皎皎借用一下给云家争光怎么了?
但云风北心里清楚,云糯没有精神病,当初要不是为了不让她留案底,他们也不会给她开精神病证明。
白皎皎本来是叫两人吃饭的,刚好听到云糯那句阴阳。
她装没听见,上前乖巧的想要挽云风北的手臂,谁知云风北居然躲开了。
云风北心里其实对白皎皎是有意见的,善良没有错,但不自量力的善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三年前要不是她非要冲进火里,他也不会做二选一的选择,云糯就不会心里不平衡到动刀伤人。
感觉到云风北的迁怒,白皎皎心思微转,知道云风北这是对云糯内疚了。
“姐姐,二哥最疼你了,他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忘了给你准备礼物,”白皎皎说着问云风北:“是不是二哥?”
白皎皎做和事佬,算是给了云风北一个台阶下。
云风北将项链甩出来,高冷道:“给你的。”
云糯看着项链吊坠,两颗大星星中间护着颗小星星。
三年前想要的礼物,如今收到了云糯心里却毫无波澜。
人是会变的,三年前她最想维护亲情和爱情,三年后她最看不上的也是这两样。
但如果不收项链的话,云风北一定会生气。
云糯不想受无妄之灾,刚想伸手,云风北却气恼的一把将项链塞给白皎皎。
“磨磨蹭蹭,不情不愿,不想要就别要了!
给皎皎都比给你强!”
白皎皎一愣,脸上难堪。
云风北根本不是真心想把项链给她,他就是为了气云糯。
云风北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云糯的反应了?
白皎皎感受到危机,为难道:“那我先帮姐姐收着,等姐姐想要了我再给她。”
云风北甩手走人:“不用了,给她也是浪费感情!”
云风北走后,白皎皎皱着眉和云糯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跟着走了。
云糯想了下,跟上去。
餐厅里,云风北注意到白皎皎是一个人来的,刚想找茬云糯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就看到云糯走了过来。
白皎皎还有点诧异,云糯学聪明了。
云糯刚才如果晚来一步,她就要跟云风北说云糯不想来吃饭了。
按照云风北的性格,他一定会让云糯不想来以后就别来了。
殊不知,云糯早就熟悉了她的招数。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以前云糯就是不懂避让才会一直吃亏,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对这家人抱有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奢望他们会哄自己。
人在屋檐下,低个头怎么了?
等她拿回自己的身份,她会离开云家。
云家的餐桌是长桌,沈秋韵和云风北坐一边,白皎皎坐沈秋韵对面。
这样一来,云糯就应该坐白皎皎后面的位置。
但云糯觉得恶心,于是隔了个位置,坐的离几人更远。
云风北见状唇角绷紧,心里压着不耐烦。
沈秋韵站起身,温柔的给云糯夹了块鸡肉。
云糯眸光不动声色的掠了一眼其他人的碗,云风北和白皎皎碗里各有一个鸡腿。
虽然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每次不被爱的证明具象化,还是会让她产生钝刀子割肉的痛感。
她出生时,是父亲和母亲吵得最激烈的时期。
母亲一直赌气不抱她,后来离家出走就失踪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会背负许多恶意和造谣,你妈跟男人跑了,你妈就是讨厌你才不要你的,怎么生你两个哥哥的时候你妈不跑,生了你就跑了,肯定就是你的错......这样的言论伴随了云糯整个童年。
可无论外人怎么说,云糯还是对母亲抱有幻想的,现在只不过是小时候的梦破了而已。
她正魂游天外,一个鸡腿被丢进她碗里。
云糯诧异看过去,云风北看了她一眼,收回筷子。
那边白皎皎见状,马上笑盈盈的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云风北:“哥,我的给你吃。”
云风北露出温暖的微笑,沈秋韵满意的红着眼道:“看到你们兄妹几个这样相亲相爱,妈妈很开心。”
听着三人其乐融融的笑声,云糯只觉得碗里的鸡腿格外讽刺。
鸡腿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吗?
非要三个人让来让去才能体现出亲情?
根本就是没想着她那一份,所以没准备罢了。
餐桌上,他们三个人在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天的安排,白皎皎又提起手串的事儿,善良的替王妈担保,肯定不是王妈偷的。
大概是她自己没放好,以后她会努力攒钱赔云糯一个新的。
云糯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态度极其平淡,可落在别人眼里,这分明是敷衍。
云风北看向单独坐着,像是要跟众人划清界限的云糯,又看向她碗里堆着的菜,居然一口都没动过。
云风北心里堆叠的火一下就蹿了起来,他呼啦一下起身,直接摔了云糯的碗!
云糯被惊的一颤,身上被溅满了白米粒都没顾上擦下来。
她震惊的看向云风北,不知道自己哪儿又碍了他的眼。
云风北骂道:“皎皎跟你道歉你带搭不理,妈妈跟我给你夹的菜你一口不动,全家都变着法的讨好你,你一天到晚的端着给谁看?”
说着又将云糯的碗挥到地上,梗着脖子道:“你要真看不惯我们,就滚出这个家,没人会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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