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扶音季允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及笄当晚,和双生皇子共梦了李扶音季允宸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忠正让人把其他膳食撤下,自个去尚食局找人。不过,即使有专业人士教导,季允宸学习新技能还是颇为狼狈的。“殿下,揉面团的时候要注意力道,不能用蛮力,这样才能保证山药跟熟糯米粉充分融合。”“殿下,太子妃娘娘说不爱吃糖,若是一点糖都不放,那岂不是清淡无味?”“殿下,红枣要去核才能研磨,不然会伤到了娘娘的喉咙的!”……等终于做完的时候,季允宸不动声色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看着眼前如同牡丹一般的点心,满意一笑:“看来做点心也不是很难。”姚忠正和卫忌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尊贵太子衣裳上的狼藉,开口奉承。“殿下才智过人,如此复杂的点心都能做成艺术品,娘娘一定会很幸福的。”“殿下和娘娘百年好合。”季允宸拿起一块精致的枣泥山药糕,他感受...
《及笄当晚,和双生皇子共梦了李扶音季允宸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姚忠正让人把其他膳食撤下,自个去尚食局找人。
不过,即使有专业人士教导,季允宸学习新技能还是颇为狼狈的。
“殿下,揉面团的时候要注意力道,不能用蛮力,这样才能保证山药跟熟糯米粉充分融合。”
“殿下,太子妃娘娘说不爱吃糖,若是一点糖都不放,那岂不是清淡无味?”
“殿下,红枣要去核才能研磨,不然会伤到了娘娘的喉咙的!”
……
等终于做完的时候,季允宸不动声色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看着眼前如同牡丹一般的点心,满意一笑:“看来做点心也不是很难。”
姚忠正和卫忌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尊贵太子衣裳上的狼藉,开口奉承。
“殿下才智过人,如此复杂的点心都能做成艺术品,娘娘一定会很幸福的。”
“殿下和娘娘百年好合。”
季允宸拿起一块精致的枣泥山药糕,他感受里面的甜度,默默记下刚才放的糖。
也不知那方子是谁写的,‘放上适量糖’中的‘适量’究竟是多少勺,一点也不严谨。
他又看向卫忌,问:“只吃点心容易腻,再教孤做一碗羹汤,九娘身子弱,来些养生的,但是不能带着药味,她不爱吃。”
卫忌在心里琢磨一番,才说:“殿下,有一道小女郎爱吃的点心,名为糖蒸酥酪,温和养人的。”
“那你教孤。”
李扶音跟着爹娘来到宋家的府邸。
宋家是霁朝出了名的帝师家族,所以族人大多以教书为主,李扶音的舅舅宋海回没有官职,他是李朝行邀请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惠及江南的学子。
顺便给她大哥李疏阳启蒙。
李朝行去书房找宋海回谈论事情,宋玉晴带着李扶音来到正院,她舅母何容走出来迎接两人。
“玉晴、阿拙,你们可算来了。”何容上前拉着宋玉晴的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有些羞愧,“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都是一家人,只会担心你,哪里会笑你。”宋玉晴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携手走进正院,“月娘现在如何了?”
何容叹了一口气,道:“把自个锁在房间里,一直不肯见人,要不是贴身丫鬟一直跟着,我都担心她会想不开。”
李扶音一听顿时急了,她看向前面的两人。
“舅母、阿娘,不如我去看一下表姐?”
“月娘现在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阿拙多担待一下。”
“舅母说什么胡话呢,我自家的表姐,还能生她气不成?”
宋玉晴也气得直戳何容的额头,怒其不争道:“你啊你,都什么时候还计较这些礼仪,要我说,你跟阿兄两人就该直接打上莫家的大门,免得那些小人还以为我宋家是好欺负的!”
“我如何不想!”何容眼泪直流,她手中的丝帕搅成一团,眼睛里满是恨意,“那莫秋生给月娘写了一封满满当当的信件,说什么月娘三年无所出,恐断了莫家的香火,这才停妻另娶,让月娘多多担待。
这也就罢了,我宋家女不至于巴着他莫秋生不放,但是这贼子竟然在后面说让月娘为妾,若不然,就直接在长安放言宋家女善妒,多年来独占丈夫。”
李扶音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不仅是说她表姐,这是连宋玉晴在内的外嫁女都算上了!
依照她表姐的别扭性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自责呢!
宋玉晴倒是坦然很多,她冷冷一笑:“看来多年不回长安,什么小人也敢在那称王称霸了!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李扶音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帏帐,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只知道梦里的她似乎找了一个男宠?
“女郎,您醒了吗?”
知春低声问,李扶音想起今日还要上学,她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早起的嘶哑。
“醒了。”
抬起手臂时,她能感受到陌生且霸道的香味在发间萦绕,但是细细一闻,香味跟她平常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李扶音有些喜欢这股陌生的味道,她想着是底下的哪个掌柜献上来的,也许可以扩大生产?
日复一日的闺阁生活,李扶音今日穿着书院统一的锦袍,知春将她的头发全部梳起,在简单的交心髻上插上一个牡丹图案的小山钗,简约中带着优雅。
她去正院给爹娘请安,在两人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傲娇一笑。
“阿爹、阿娘,成二郎做出那样的事情,错的又不是我,退婚只会让我松了口气,才不会为这样的男人伤心呢!”
李朝行冲妻子挑眉:“我就说阿拙不会介怀,你偏要焦虑,搞得自己一晚上都睡不好!”
宋玉晴给了他一个白眼:“昨夜某人似乎也在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好意思说我吗!”
“是阿拙不好,惹得阿爹阿娘忧心,来,阿娘,这是你喜欢吃的芙蓉豆腐汤!”
李扶音有些感动,她给双亲舀了一碗汤,放到两人桌前。
李朝行快速接过,不忘数落女儿:“仔细烫着,这种粗活让下人来就行!”
“这是女儿的心意。”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早膳,各自分开。
宋玉晴到厢房处理杂务,李朝行和女儿走出正院,路上,他问李扶音:“阿拙当真要找一个家世低微的?
你若是改了想法,爹爹马上就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欺负你!”
“阿爹,我没有姐姐的聪慧,简单的门第才适合我。”李扶音回道。
“那行,等回到长安,阿爹给你找更好的!”
“回京的时间定下来了?”
“嗯。”
李朝行有些怀念那个充满野心和权势的长安,他眼里满是热血,笑道:“等交接完任上的工作,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阿拙还没去过长安吧,到时候让你阿兄带你去看长安的繁华!”
‘长安不过就是一群人的纸醉金迷,一群人的艰难求生,说出口的话都要斟酌几番,生怕惹人不高兴,无趣得很。’
李扶音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似乎还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说的,她垂眸,把这个细节记在心中。
李朝行去上衙,顺便送她去书院,来到门口,李扶音从马车下来,转身跟他告别,才带着知春进入学堂。
哪知一进门就对上了成兰珂复杂又怨念的目光,看到她进来,急忙转过身子当没看到,和一旁的女郎有说有笑的。
李扶音不在意,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纸张开始整理。
“阿拙,听说你看不上成家二郎,打算去长安找新的夫婿?”
突然,刚才和成兰珂聊天的女子转过身,好奇地问她。
虽然对方的神情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李扶音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她直视成兰珂。
“兰珂,你就是这么跟人说的?”
成兰珂有些尴尬,她含糊其辞:“我只是骤然知道你与我阿兄退婚,气得连早膳都没用就出来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只是听路过的人讲的。”
似乎找到了什么有理的借口,她抬起胸脯,看着她的眼睛。
“难道他们的猜测不正确吗?
阿拙,你及笄之时还好好的,过了一天就反悔退婚,不就是看中了镇国公世子吗?
竟然还把我阿兄的书籍烧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竟不知兰珂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明真相、光凭猜测就把事情定性,看来夫子的教诲你是一点都没学到。”
李扶音给进来的许娘子行了一礼,跟她说明情况后,又看向心虚的成兰珂,一字一句道。
“第一,我退婚是因为成家二郎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并且在我及笄那日公然调情,我李扶音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李家的骨气,绝不会让我下嫁于如此行径的小人。
第二,镇国公世子此行只为公差,绝无私人之情,我们两人只是纯粹的表兄妹情,烦请兰珂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他女子的目光在光明磊落的李扶音,和极为气弱的成兰珂之间流转,很快心里就有数了,如此看来,李家和成家的婚事是真的告吹了。
成家二郎是个蠢的,眼见通天大路就在前方,竟然弄出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子。
成兰珂被众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压得抬不起头,她不敢离开,生怕回家之后成书翰教训。
许娘子及时出声,“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把你们之前的书法练习展开,我要检查一下你们是否退步了!”
李扶音不再看其余人,自顾自坐下来,蘸起案边的墨渍预习作业,全当看不到成兰珂的狼狈不堪。
另一边,季允泽睁开眼睛,他手上似乎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他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欢快的笑容,每一个对话都如在耳旁。
看来,他能够记得完整的记忆,为什么少女不记得呢?
难道是因为他内力高深?
还是说有其他的缘由?
季允泽想不出来,他想着写信给远在长安的季允宸,但是营帐外面传来副部急促的声音。
“王爷,突厥来犯,现在距离城池还有一公里!”
随意地摸了一把脸,季允泽随意换上一身戎装,拿起旁边的长枪,阔步走出营帐。
开春了,该回家娶媳妇了!
季允泽心里恨不得把他哥一顿收拾,却只能想方设法哄她。
“九娘我错了,我是看到你对定王殿下的称赞,心里有些嫉妒和自卑,一时失言才说这些胡话,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死也不会把你推开其他人的!”
“仅此一次。”李扶音对上他的视线,即使两人都看不清脸,但是季允泽却能感受到她的郑重。
只听她说:“七郎,昨日你我之间约定,若是相处得来,你我就互通信息,也许能在现实里成为眷侣。
但是这其中的变数太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掺杂其他人,若是有一方想要退出,可以直接开口,另一方没有拒绝的权利,你懂吗?”
季允泽不懂,他只知道心仪的小女郎和他敬重的兄长,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然两情相许。
而他,却不能明言身份,否则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没说话,双手在少女细腻的脸庞划过,似乎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下一刻,李扶音含笑的声音击碎了他的理智。
她说:“你要像昨晚我亲你一样,亲我吗?”
“嗯,我想亲你。”
嘶哑的声音落下,李扶音感受到唇瓣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好奇地伸出舌尖碰了碰,却给男人带来了错误的暗示。
片刻,李扶音喘着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七郎,下次不许亲我了!”
“嗯,不亲。”
季允泽餍足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反正明天不一定是他,他后天再亲。
呵,之前是他着相了,两人互定终身又怎样,不到最后,胜负未可知呢。
再说了,就算成婚,他也敢和他亲哥哥抢一抢!
在李扶音看来,说开了的两人更加融洽了,男人带着她走上城墙,嘴里诉说他在边疆的种种。
“我曾经在这里巡逻,那时候真冷啊,雪落下覆盖到膝盖上,整个晚上都睡不好。”
李扶音的心情有些低沉,虽然他没说,但是她能够想象到,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冬日的严寒能带走多少生命,她有心想做些什么?
“七郎,那时的你们是如何御寒的?”
“除了烧炭,我们还在盔甲里塞上柳絮和鸭绒等等,或者通过饮酒吃肉来御寒。”
季允泽选了内容一些来说,柳絮和鸭绒数量不算多,不能满足整个军营的需求,其实大多数士兵都是靠身体硬扛,每到冬日,不管是突厥还是霁朝,都会死伤无数。
这些东西,不是生活在闺房的小女郎可以接受的。
“那你们尝试过羊毛吗?”
“那东西味道太大,而且数量有限,我们没当回事,不过塞外有些贵族会用羊毛来制作毡子,九娘若是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须臾,他加了一句:“若是我们有缘相见,我送给你!”
李扶音没当回事,她继续引导:“有没有那种毛发旺盛的羊,你看鸭绒都能作为取暖原料,那么在冰寒草原上生长的羊,也许御寒效果更好呢?”
季允泽若有所思:“毛发就像是这狸奴一般蓬松吗?我似乎在哪见过!”
看着在地上玩闹的狸奴,李扶音沉默点头:“是的,大霁人才辈出,也许稍加改良就能变成一个冬季取暖的衣物,我阿兄之前给我送了一个狐狸皮做成的大氅,可暖和了。”
“我给九娘打一个更暖和的大氅。”
季允泽想也不想就说出口,她阿兄能给的东西,他也能给。
李扶音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语气不满:“这是重点吗?”
阿拙,你去看看你表姐,告诉她,我宋家女不惧这些威胁,夫妻和睦是正缘,夫妻不睦是孽缘,莫秋生给我们宋家如此无脸,绝不会这么轻易略过!”
李扶音一脸赞同,她点点头:“是,阿娘。”
来到宋月的院子,入目皆是花团锦簇,摆放的位置恰好契合宋月的审美,可见在她出阁之后,这里依然被人精心呵护。
来往的下人小心翼翼地给她行礼,眼神清明,举止得体,李扶音刚想说话,就看到表姐的贴身婢女急匆匆的跑过来。
得知表姐在登月台,她微微蹙眉,抬起头,就看到一脸憔悴的宋月倚靠在高楼的栏杆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她提着裙子快步走上去。
望月楼并不高,宋月名字含了‘月’字,幼时最喜爱赏月,宋海回为了让女儿开心,特地建了一座阁楼哄她。
“表姐。”李扶音慢慢靠近她,等两人的距离触手可及,她才坐下来,面色如常地看着她,“如今还是白天,你若是想赏月,我就去舅舅那里偷些果酒过来,我们姐妹俩人一起,可好?”
宋月慢慢转过身子看她,淡淡一笑:“阿拙,你来了。”
“表姐怎么不回答阿拙的问题,可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宋月条件反射哄她,半晌,她的眼睛慢慢聚拢,眼里也带了些生机。
“阿拙不用哄我开心,我只是想静静,并没有其他想法。”
李扶音了然般点点头,她又问:“那表姐要喝果酒吗?”
“要!”
“知春,你去找舅母,就说表姐想要喝些果酒暖暖身体。”
宋月眼里满是笑意,她点了点李扶音的脑袋。
“阿拙这番借花献佛,吃亏的还是我阿娘啊!”
“那有什么。”李扶音不满地挽上她的肩膀,低声告状,“我之前独自喝了一杯果酒,被阿爹阿娘联合讨伐,现下阿姐不在,我只能找表姐了。”
“那阿拙今晚陪我?”
“好,但是你不能喝太多,免得我挨骂。”
“嗯,听阿拙的。”
等知春把温好的酒拿过来,还转达了宋玉晴的一番话:若是两人喝醉了,不小心生了病,上巳节那天就安安静静在家待着吧!
李扶音哀叹一声,让宋月的婢女把望月楼周围的帷帐打开,避免寒风侵噬。
宋月笑着看她一系列的动作,也不阻止,自顾自给两人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开始喝。
“表姐太过分了,你那杯就是满满当当,我这杯就是浅浅一层!”
“我听说阿拙昨日受了凉,今日还在喝药修养呢!”
李扶音沾沾自喜道:“表姐连这都知道,表姐最爱我!”
“嗯,最爱阿拙。”
说着,宋月的眼神又游离起来,她感受到望月楼的暖意,周围都是她儿时的痕迹,有些是她闹着让宋海回和何容画的,点点滴滴,都是在出嫁前的回忆。
“阿拙,你说,为什么不能一辈子跟在阿爹阿娘身边呢,嫁人一点都不好,我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孝顺长辈、慈爱小辈,为他联系名师,为他做了所有能做的,结果呢,却换来一个贬妻为妾的下场。”
“现在还连累了宋家女的名声,我有何脸面去见父母族人啊!”
“若是我当初听从阿爹阿娘的安排,嫁给他们认可的人,会不会是另一种下场。”
李扶音喝了一口温酒,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认真地看着她。
“表姐,你没有做错,错的另有其人。”
“不会贬妻为妾,只有和离或者休夫义绝,舅舅舅母外祖父外祖母那么心疼你,他们不会怨你,只会保护你,你不应该承担不属于你的罪名。”
晋越香满意地看着李疏阳,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人赶走。
“阿娘,解决完宋家的事,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呢!”
李朝止用眼神拦住想要逃跑的李扶华,上前给老两口倒了一杯茶,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华娘这事说小吧,是他们两夫妻的私事,说大呢,这是对长辈的欺瞒行为,若是不加以处罚,指不定会犯什么大错呢!”
“大伯!”李扶华不满地看着他,“枉我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东西,都惦记着给你送过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李朝止不听她的撒娇,轻抿了一口茶。
“华娘,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有些功劳在身,说不定能免了责罚,若是我二弟回京,你想着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扶华抖了抖,殷勤地看着晋越香:“祖母,你尽管罚,我一定乖乖接受。”
晋越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比起罚你,我更想知道你为何要捏造一个女婿有知心人的假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扶华心虚地对上贺叙深沉的目光,半晌不语。
“你若是不说,等玉晴回京,我可不会救你!”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扶华闭着眼睛开口说:“若是一开始感情和睦,我担心等感情淡了,你们不让我养面首。
而且我也没说错呀,那女子明显对贺叙有意,他也没有拒绝,谁知道未来会不会被纳为妾室?
我只是提前为未来做好准备罢了!”
贺叙气笑了,怪不得成婚以来妻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的,敢情媳妇是为了一个无依据的将来捏造的!
她还想着养面首,呸,没有感情淡的一天!
李扶音不知道长安发生的一切,她和宋月在望月楼待了一会,等到用膳的时间,两人携手来到正厅。
宋月一进门就对何容跪下,羞愧道:“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了!”
“地上凉,小心身子。”何容急忙把她扶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一圈,注意到她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她朝李扶音感激一笑,这才看向女儿,一脸慈爱,“傻孩子,阿娘怎么会怪你呢?”
宋玉晴让一行人坐好,她对宋月温和道:“月娘,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只管说出来,我们这些长辈都会为你做主的!”
宋月又站起来盈盈一拜,她表情冷漠,眼里已无过去对莫秋生的情意。
“阿娘,姑姑,我想好了,莫秋生既然如此对我,试图想拿踩着宋家往上走,我断不会对他心软。
君若无情我便休,劳烦阿爹阿娘到莫家拿回我的嫁妆,我要跟他和离。”
“和离太便宜他了,莫秋生对表姐如此过分,三年无嗣又不一定是表姐的责任。”李扶音十分不满,低声嘀咕,“不如直接义绝,纵观霁国上下,哪有书生敢开贬妻为妾的先例,若是宋家不强势一点,人家还以为我们献媚讨好权贵呢!”
宋玉晴和何容对视一眼,有些心动。
“可是永平侯府?”宋月将手上的帕子揉成一团,“都说长安局势复杂,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祖父祖母的行事,我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月娘不必忧心!”
李朝行踏步走进来,身旁的宋海回一脸的轻松,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先不说宋家无错,是他莫秋生和永平侯府欺人太甚,就是寻常世家,也不会因为一个还没定下来的侧妃之位缩手缩脚。”
当天下午,李扶音就收到父亲传来的好消息,她脸色平静无波,只是坐在书桌前,继续完成今天的作业。
等她写完,就对上知春有些遗憾的目光,笑道:“我们小知春这是怎么了?”
“女郎,成二郎欺人太甚,等回到长安,夫人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李扶音不在意她的话,反而开口打趣婢女:“我倒不急,知春要是遇到喜欢的人,记得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添一副嫁妆,怎么样?”
“女郎,奴婢在说正事呢!”
知春跺了跺脚,见她还是微笑,就知道她没把退婚放在心里,也是,成二郎现在还是一介白身,娶她家女郎确实是高攀了,还不如退婚给未来姑爷留位置!
这般想着,知春也乐起来,她看了一下天色,问:“女郎今日要吃些什么?”
“让膳房看着上吧,顺便去拿一壶小酒,咱们庆祝一番。”
李扶音整理好桌面,她之前一直忙着及笄的事情,所以已经好几天没去学堂了,明天可没理由躲掉,只能加紧时间复习明天的课程。
说起来,李扶音穿越的这个时代,并不是历史出现过的任何朝代,她比较了一番,这个国号名为霁的朝代,总体来说社会风俗和服装文化都偏向于盛唐时期,但是现任皇室并不是李姓,而是姓季。
霁朝已经建立一百余年,内有太子的励精图治,外有定王一路开疆拓土,现在整个霁朝处于空前繁荣、万国来朝的时代。
加上那些残害女性的思想尚未出现,霁国的女性地位并不低,和离再嫁、收养男宠对上流氏族的女性来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扶音对这个情况还算满意,要不是李氏家族家风严厉,说不定她真的会说服爹娘给她找一个赘婿。
之前她试探性提过一嘴,被李朝行和宋玉晴严词拒绝了,若不是她及时说明只是开个玩笑,说不定她阿爹阿娘会从长安找一个教养嬷嬷过来。
知春带着婢女上菜,顺便把温好的果子酒放在一旁就退下了,她从小就跟在李扶音身边,知道她喝酒的时候不喜欢婢女伺候,只能站在门口听候吩咐。
因着常年生病,李扶音已经把养生刻在了骨子里,她先垫饱肚子,拿着酒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温热的液体进入喉咙,她感觉身子都变热很多,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成南业这个蠢货,干嘛要在李家说这些蠢话,你偷偷来,说不定我还当做看不到!”
“本来还想着成婚之后当寡妇或者各玩各的,现在好了,还得重新物色对象,下一个还不一定有你好拿捏!”
“气死了!”
“这该死的世界,凭什么不能让我养男宠?”
李扶音忍不住开口抱怨,定亲之前她已经知道成南业有个贴心的婢女,她还想学着阿姐的做法,只把男人当成未来生活的踏脚石。
成婚之后她爹娘可管不到她身上了,到时候养几个贴心的房里人,那生活,简直是妙不可言。
知春早在她喝酒的那一刻,就把下人赶走,这时听到她的吐槽,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她就说嘛,以她家女郎的眼光,怎么会一见到成二郎就答应求婚,原来是看中了他的好拿捏。
知春想着成二郎的为人,也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个性情软弱,且家世能入大人眼的世家子,还真不好找。
等了一会,里面的动静停下来,知春再等了一会才推开房门,将趴在贵妃榻上的李扶音抱起来,安置在床上,耐心地给她洗了一把脸。
殊不知,她昏睡的女郎再次进入了古怪的梦境中。
微醺的李扶音睁开迷离的双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艳住了:
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飞沙与天际相接,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古老的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在狂风中翻卷不息。
最让她惊艳的是城墙上那个一身戎装的男子,他背对着她,李扶音从男子身上感受到一股豪情,似乎脚下的山河即将他征服,人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动他,无端多出一丝的孤寂。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季允泽刚结束一天的巡视,他躺在桌案上筹划深入突厥的计划,严冬已经过去,新生的食物没有着落,现在也是突厥南下的时期。
可惜,他并不想被动防守,只想一举将目光所至的土地,全部划入霁国的版图。
不过,连日的劳累以及温暖的营帐,让他的身心慢慢放松下来,季允泽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很快陷入梦境中。
再次睁眼是熟悉的沙场,季允泽还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也没在意,只是在看着远方的战场沉默不语。
一股淡淡的的馨香揭示着陌生人的到来,季允泽刚开始还紧握匕首,但是后面发现,对方似乎也是被拖入梦境,此时正用痴迷的眼光盯着他。
季允泽转过身子,他打量了一圈这个闯入他梦境的客人。
看不到脸,但是周身的气韵不俗,穿着一身碧水青烟罗裙,似乎是南边时兴的布料。
李扶音在男子转过身的一瞬间,就想起了昨晚的记忆,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男人装神弄鬼的时候,但是注意到风格突变的环境,难得有些迟疑。
“你真的是修仙之人?”
难道她穿越的不是架空古代,而是玄幻世界吗?可是按照李家的地位,总不能不了解这些吧?
可是她都魂穿了,这世上有些方外之人,好像也是正常的……吧?
她还在走神思索,全然不知道对面嗅觉灵敏的男子暗沉下来的目光。
兄长的味道?她是把我当成兄长了吗?
有点意思!
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
“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
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
“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
“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
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
“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
“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
“小施主,贫僧看不透。”
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的现象?
如果不是梦境,又怎么解释重重关卡下,难道有小贼潜入了她的卧室,然后不知不觉与她身体接触?
通禅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眼前的小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他的身上打滚,他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开口道:“阿拙莫怕,此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跟着心意走就行了。”
李扶音摩擦手里的茶杯,听到他喊的是小名,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闪,转而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他。
“可是主动权不掌握在手上,我心不安。”
鬼丫头。
“谁说主动权不在你手上的。”通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女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闹得人仰马翻,谁敢欺负你这小祖宗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扶音笑开了,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茶,十分殷勤:“师父,来,喝茶,我过一个月就要去长安了,还不知以后是否有相见的机会呢?”
说着,她是真的感伤了,在苏州过了十五年的快乐生活,有那么多知己好友,竟然就要分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李扶音懒得听他说什么佛家俗语,她有心想跟他打听这一年的经历,又想起宁如薇在等她了,遂起身告辞。
“师父,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你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我到时候让人来拿。”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明天还要出远门。”
“我问净水了,他说你老寒腿复发,最近在要留在这里修养。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犯戒了。”
通禅还是平淡的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桌面的纸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有老友邀我相聚,我在一刻钟前同意了。”
李扶音怀疑地打量他,无奈找不到破绽。
“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药过来,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好,小施主慢走。”
李扶音回到正殿,宁如薇拿着一根签文在解。
她走过去,就听到解文的住持在说:“万事有望皆如意,福禄双全寿与财,施主保持本心,切莫心生嫉妒,你会事事顺心的。”
宁如薇点头道谢,她向李扶音挥手:“阿拙,你要求签吗?”
“不了,我阿娘给我求过了。”李扶音又跟住持问好,“住持师叔好久不见。”
对方念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小施主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只是根基不稳,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劳累过度。”
“阿拙记住了,还要多谢住持师叔给我找的老神医,在此谢过了。”
第二天早上,一夜好眠的李扶音睁开眼睛,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果然是做梦,看来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要不要去寺庙求个平安符呢?”
拧干丝帕的知春幽幽道:“女郎,我看你是想念慈安寺的素斋了,根本就不是诚心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怀念那味道了,回京之前我一定要去吃一顿!”
穿戴整齐,今天李扶音由着知春给她好好打扮一番,她今天穿着一袭绛红色的高腰襦裙,妆容素雅,知春在她额间点了一个梅花花钿,这才出发去参宴。
顾家也是苏州氏族,平日里作风低调,李扶音跟他家的嫡系女郎只是点头之交,她昨夜着人问了宁如薇,知道她也会去,算着时间出发了。
来找顾府门前,已经临近帖子上的开宴时间,顾书欢迎上来,笑着开口:“可算等到阿拙了,大伙都等着你呢!”
李扶音跟她互行了一个半礼,两人携手入内,她有些愧疚道:“路上遇到一点事,被耽误了,让书欢姐姐久等了。”
“没事,赏花宴还没开始呢。”顾书欢拉着她的手,有些惋惜,“你之后要回长安,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见之日,这场赏花宴,就当是我为你送行了。”
“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我们还能有相见的时日。”李扶音笑着开口。
“那就借阿拙吉言了。”
来到水榭,众多女郎已经在等着了,李扶音和众人行平礼,然后来到空着的的席位上坐下。
她端起一个茶杯一饮而下:“我来晚了,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姐妹们可不要生气啊。”
宁如薇笑她:“阿拙可别再喝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吟诗,你又趁机尿遁了。”
“早知今日有这活动,我就准备纸墨给众位姐姐当记录者了。”李扶音虚靠着她,笑着对其他人说。
其她小女郎纷纷捂嘴笑,一身间色裙的女子开口:“阿拙诗词也不算差,怎么如此畏惧?”
李扶音皱着脸,苦恼道:“众位姐姐妹妹太厉害,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还不如做你们扬名的见证者,到时候说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顾书欢也笑出声来,早就听闻刺史家的小女儿有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之前那么多时间倒是遗憾了。
“今日请各位来,是因为我家的桃花盛开了,加上此前酿制的桃花酒刚好到饮用的时候,索性请众多姐妹一起品酒赏花,感谢各位的到来。”
众人跟着她来到桃林,粉的、白的、红的桃花在春风的吹拂下飘落,满地的花瓣铺成了鲜艳地毯。
顾书欢一看众人都跃跃欲试,她笑着开口道。
“桃花多姿,今日就不专门吟诗了,不如各自分开,一个时辰之后每人呈上一副作品,不拘是诗词、书画,还是琴箫笙乐器,大家放开了玩。”
“这个好。”李扶音率先答应下来,“看来这次宴会又逃过作诗的环节了。”
宁如薇向她眨眨眼,颇为幸灾乐祸:“我听说长安很多宴会都会吟诗作对,阿拙要是如此惫懒,可不得丢我们苏州贵女的脸啊!”
另一个领头的小女郎倒是不认同,和众人调笑道:“你们别看阿拙现在说得好像一点都不会,实际上她就爱扮猪吃老虎,就等着哪天一鸣惊人了!”
李扶音记得她,是苏州长史江家的女儿,两人之前在同一个书院上学,不过她订了亲之后就离开学院了。
“宜柔姐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我看不如这样,各位姐妹今日作的诗我都记载下来,到长安若是需要,我就免费给各位姐姐妹妹扬名,如何?”
顾书欢故作不悦:“阿拙这是抢我的场子了,那我今日的彩头也得往上提一提才行,否则整个苏州都要笑我顾家小气了。”
明显看出两人只是在热场子,众位小女郎也纷纷夸下海口。
“那我等就勉强当你们两人交锋的受益者,今日的书画头名,我要了!”
“胡说,书画头名是如薇的!”
“那我不跟你们抢,我最近学了一首新曲子,给众位姐妹们来一曲。”
“既然你们不抢诗词的头名,那我就笑纳了。”
……
说着,众人分开,携伴欣赏初春的桃花,李扶音和宁如薇随意找了一个方向,两人凝眉沉思,思考自己要做什么作品。
等宁如薇吩咐奴婢搬来画桌的时候,李扶音坐在凉亭上,依然没有思路,她对旁边的知春说:“你看这桃花,做成桃花糕一定很好吃,桃花水晶糕也不错。”
“阿拙你别说话了。”
宁如薇拿着画笔刚想下手,就听到闺中密友用一张高贵圣洁的脸,说着与她气质不相符的话,即使早已知道这人的性格,她现在恨不得封住对方的嘴巴。
“我本来想画一幅美人赏花图的,结果你一开口就说什么桃花糕,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你吃点心的模样,你还我灵感!”
李扶音有些气弱,她端正坐好,安心地当一个模特。
过了半晌,某人又开口:“如薇,明天我们去吃慈安寺的素斋吧。”
“闭嘴!”
宁如薇屏蔽某人的声音,她师从名家,在绘画方面的造诣是苏州公认的优秀,加上对李扶音的了解,半个时辰,一幅慵懒美人赏春图就跃然纸上。
她刚要向好友炫耀,就看到李扶音此时正对着桃花发呆,在她身后,顾家的厨房像是被她搬过来一样,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糕点。
知春在一旁指挥。
“我们女郎说了,就用花瓣、猪油、面粉、红豆馅来做,其他随你们发挥。”
“做得好的,我们女郎有赏,做得不好,女郎也不会向主家告状,只一点,不许太甜太腻,女郎们不爱吃这个。”
“你想要待会要展示什么了吗?”宁如薇坐在她旁边,叫人把画搬到她眼前,扬起眉毛,十分骄傲的样子。
“看来,书画的头名是我的了,可惜这画只能私藏,否则,我一定扬名整个长安。”
李扶音惊艳的目光落在画作上,好一个桃花美人图,她有些心虚:“你这画的是我吗?”
“有一点点艺术加工!”宁如薇嫌弃地打量她的装扮,实在太素净了,浪费了一张美人脸,好在她的想象可以弥补这个缺陷。
“还有,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美化一条未走过的路。
因为这条路也许也是一样的坎坷,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定地走下去!”
“阿拙过来,让表姐抱抱。”
宋月含着泪,把她抱进怀里,任由泪水肆意蔓延。
半晌,宋月推开她,让婢女给她整理好妆容,这才笑着对李扶音说:“今日的事,是我们两姐妹的秘密,阿拙可不许告诉你阿姐,免得她写信嘲笑我!”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眉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
“不知道华娘知道这消息没有,若是她知道了,说不定直接打上莫秋生家里,可她现在怀着孕,若是动了胎气怎么办?”
李扶音也有些担忧,以她对李扶华的了解,现在绝对知道这消息了。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她微微一笑,安慰宋月。
“表姐不必担心,长安还有我阿兄和表兄在呢!”
宋月怀疑:“他们,能阻止华娘吗?”
两姐妹的担忧是正确的,长安这边,李扶华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不顾身旁嬷嬷的阻挠,直接推开她,拎着莫秋生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再说一遍,你要怎么处置月娘?”
被挨打的莫秋生眼里满是狠戾,但是看着李扶华鼓起的肚子,以及周围的围成一圈、气势汹汹的家丁,他抬起头,满脸笑意。
“世子夫人没听错,我说宋月娘三年无所出,我现在要贬妻为妾,另娶佳妇。”
李扶华气得差点喘不过气,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像扔垃圾般甩开他的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凭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举人,月娘下嫁都算是你莫家烧了八辈子高香求来的,现在也配贬妻为妾?”
似乎某个词触动了她,李扶华伸脚,使劲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莫秋生,她冷声道:“等着宋家给你的休书吧!”
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莫秋生眼里满是耻辱,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莫家的花园,周围都是书香门第,隐约可以看到下人走动的身影。
他高声喊:“宋月娘三年无所出,为我莫家香火着想,我停妻另娶也是符合礼法的,你宋家女不要如此善妒,平白玷污了宋太师的名声!”
李扶华看着左邻右舍的动静,哪里猜不到他的想法,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莫秋生的动作。
莫秋生没搭理她,继续他的表演。
“宋月娘善妒加上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的其中之二,我只是贬妻为妾,还好生养着她,没把她送回娘家都算是厚道的!”
“宋家女善妒,江南李刺史任职多年,竟然连一个妾室都没有,也不知宋太师是怎么教导儿女的,竟然教出这样一群不顾礼法的世家女,这就是我霁朝的帝师吗!”
李扶华本来还想看他的唱戏,听到对方贬低自家父母,她气笑了,索性让家丁把他架起来,直接来到大门面前。
再次把他踹倒在地,李扶华直接当着来往众人的面,朗声道:“莫秋生,乃我舅家表姐之夫,为攀附权贵,给妻族凭空捏造谎言,更欲贬妻为妾,蔑视礼法,我今日在此替我那无辜受牵连的表姐要一个公道!”
“至于他口中的三年无所出,谁是谁非,我倒要求一个公道!”
说完,她指着一个看热闹的百姓,温声道:“劳烦小哥去万杏堂找一个大夫,为这狼心狗肺的畜生看看?”
可你自己呢!
短短一天,就跟九娘约定见面事宜,说什么若是两情相悦,就结为夫妻?
季允宸你真是好样的,明知道我与九娘聊得来,你还勾引她!”
说着,季允泽心里的火气不停翻滚,一想起昨晚少女的亲近,他能够想象季允宸那个伪君子是如何哄骗无知小女郎的。
可是他却不能做些什么,且不说两人的真实面目都没见过,九娘似乎只是把梦境当成一个游戏,而他们兄弟俩因着内力深厚,对梦境的细节都了如指掌,反而陷入了被动局面。
现在最重要的是,是让少女对他们产生好感,其余的,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理清思绪,季允泽也收到了斥候的消息。
“禀将军,前方是突厥战士伪装的牧民,他们试图借着这样的伪装,哄骗过路的商人,目的是打探霁国的防守。”
又是哄骗,季允泽拿起旁边沉重的长枪,一脸的战意昂然,长腿阔步往牧民的方向。
“跟着本将出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如何哄骗我霁国的子民!”
“是!”
一行人轻装上路,很快就来到牧民所在的山谷。
斥候是一个矮小瘦弱的男人,他走过来向季允泽抱拳行礼。
“将军。”
“嗯,那伙人现在在哪?”
“禀将军,越过这个山谷就进入了霁国的地界,这一行人已经伪装成霁国牧民的样子,再过不远的地方,有一队商队过来。”
季允泽眼底闪过一抹暗沉,他低声吩咐旁边的副将:“让齐老三的人伪装成商队,我们借此机会进入突厥内部。”
副将一愣,很快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点头,随后开始联系跟在后面的军师齐策。
在心里默默完善此行的计划,季允泽带着人赶往突厥所在的山谷。
突然,他看到地上吃草的羊羔,轻笑一声。
“兄弟们,今天的晚餐有了,现在把无关人等全部清理掉!”
在他身后的战士虽然不明白将军为何这么高兴,不过他们看着前面突厥人,心底满是恨意。
霁朝和突厥不和已久,季允泽没来到塞外的时候,突厥时常过来烧杀掳掠,那时的将领即使想要反攻,也无法在他们的铁骑下占据有利,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防守。
这无疑助长了突厥的气焰,行为变得更加恶劣,不仅是粮食和物资被夺,边城居民的女郎也成为他们的猎物,稚儿稍有不慎,就成为对方的食物。
宦官当道那几年,塞外的将领一边费心谋划军资,一边还得防范突厥的偷袭,渐渐地,边城十室九空,战士们的志气也是越来越低沉。
若不是季允泽来到此处,凭借一场场战役熄灭了对方南下的野心,也许此时的边城已经变成一座空城,而身后的国土,说不定得沦陷一部分。
即使仇恨再大,训练有素的战士只是悄无声息地夺取了对方的性命,没引起太大的动静。
“把那羊羔身上的毛剃下来,让人看看能不能编织成衣物,弄软和一点,不要跟你们这些大老粗一样僵硬。”
季允泽面色张扬,肆意地坐在矮凳上,前面是燃着烈火的铁锅,上面温着烈酒。
他姿态放松,其他战士也大着胆子开口:“将军,您身上是没有衣物穿了吗?
这羊毛腥膻得很,可不兴弄成衣服!”
“老子没点信心会让你们动手?”季允泽带着笑意呵斥道,“你们嫂子说了,鸭毛你们都能穿,可以尝试一下这个,给本将好好干,弄好了,本将替你们嫂子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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